景桓下了值,剛回府就被景秦氏叫了去。 “桓兒,聽說你支了五千兩銀子去,做什么用途?”景秦氏不動聲色地問道。 景桓瞄了娘一眼,心里琢磨著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對,娘要是知道他拿去開藥鋪了,肯定得跟他急,不會這么氣定神閑地跟他說話了。便道:“借給別人了,說好很快就會歸還的?!? 景秦氏心底冷笑,說的真好聽,借,借是要還的,那女人會還?景秦氏壓抑著怒氣,淡然道:“借給誰了?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字據總該有吧?拿來我瞧瞧。” 景桓訕笑道:“娘,好友救急,還立什么字據,多難為情?!? “這有什么好難為情的,親兄弟明算賬,咱家又不是金山銀山成堆的,你祖母和你三叔一家很快要來京城了,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開銷,家里也等著用銀子呢?!本扒厥媳緛砭托臒?,想到這事心里更加憋悶。 婆婆是繼室,只知道心疼自己的親生兒子,三叔在荊州為官,她就跟了去,生怕兒子在那邊會吃虧似得,放眼京城,還有哪家的老祖宗像她這樣的?偏心眼偏的,連明面上的功夫都不做,連二姑景皇后故去,她都不曾回京,現在三叔要入京為官了,她到是屁顛屁顛的跟回來了,還寫信給她,要她早作準備,真是氣死個人。 景桓道:“孩兒心里有數,不會不還的?!? 景秦氏冷眼瞅著他,看的景桓心里發毛,難道娘真的知道了?不過,知道了又怎樣?這些年他賺了不少銀子,大都交給家里了,難道還用不得? “你還想瞞我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拿銀子去幫陳果兒開藥鋪了,恒兒啊,你讓娘說你什么才好,一萬多兩銀子你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送出去了,還是送給那種女人,你是存心要氣死娘啊。”景秦氏終于按捺不住發火了。 景桓蹙眉道:“娘,您別開口閉口那種女人,人家現在可是御醫院副院使,放眼大周,還有哪個女人比她更有本事?沒人不敬佩她的,沒錯,孩兒是拿錢去開藥鋪了,卻不是白送的,白送人家還不要呢!孩兒是以入股的形式參與的。” “副院使有什么了不起?連開藥鋪的銀子都沒有,說的好聽是入股,銀子都是你出的吧?她出多少?不是白送的是哪樣?要是賺了還好說,萬一虧了,她能還你一兩銀子不?少在娘面前耍心眼,我看你就是鬼迷了心竅。”景秦氏大動肝火,最見不得恒兒將那女人夸得跟朵花似得。 景桓道:“哪能虧了?以她的醫術和名望,開藥鋪,那還不是財源滾滾?虧不了?!? “虧不了?”景秦氏冷笑:“那同濟堂轉到陳果兒名下后,生意比之前還不如,不是醫術高明就經商有道,是個大夫就都能開藥鋪賺錢?!? 景桓暗暗心驚,娘居然了解的這么清楚了。 “娘,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嘛!您就看著好了,果兒一定行的?!本盎概阈Φ?。 景秦氏氣不打一處來,桓兒是掉坑里去了,陳果兒說什么就是什么,不行,她不能再聽之任之,必須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