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揮揮手,叫其他人都退下。 “娘,孩兒別的事都聽您的,但這件事,孩兒要自己做主。”景桓懇切道。 景秦氏態(tài)度堅決:“別的事娘都依你,唯獨此事不行。” “如果孩兒一定要呢?”景桓亦不肯退讓。 “那就別認我這個娘。”景秦氏拿出殺手锏。 景桓一個頭兩個大,他就想不明白了,娘親口口聲聲為他好,卻是處處跟他對著干,到底是他娶妻還是娘討兒媳婦?老婆是跟他過日子,只要他自己喜歡,只要知禮守義敬重長輩不就行了嗎? “桓兒啊!娘也不是說那丫頭不好,你若實在舍不下,抬回家做個妾,娘沒意見。”景秦氏退讓一步,她也知道兒子的脾氣,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什么?納妾?”景桓訝然。 “怎么?當妾還委屈她了?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她有什么資格當永寧侯府的女主人?”景秦氏刻薄道。 景桓眸色一深,沉聲道:“娘就這么看不起她么?娘以為只有那些名門閨秀才有資格當?shù)闷鹞矣缹幒罡呐魅嗣矗渴牵惞麅菏浅錾砗ⅲ瑹o背景無靠山,可她憑借自己的實力和努力,九針奪魁,成為當朝最年輕的御醫(yī),位列五品副局使,御賜龍牌,此等殊榮,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那些所謂的名門閨秀跟她比,簡直不值一提。” 景秦氏不禁動容,那丫頭有這么厲害?倒是沒看出來。 “娘知道這次她為何會受傷嗎?她是為了孩兒,三皇子讓她做偽證,證明孩兒串通大理寺虞大人誣陷蕭貴妃,此等罪名一旦落實,形同謀逆,而她,受盡酷刑,差點送命,抵死不從,似這等有情有義的女子,孩子遇上她是孩兒的福氣,是咱們永寧侯府的榮幸,孩兒以為,再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做孩兒的妻子,更有資格成為永寧侯府的女主人。”景桓振聲說道。 景秦氏又是一震,這里頭竟還有這些緣故,難怪恒兒會對那丫頭死心塌地了。可即便那丫頭再能干,畢竟根基淺薄,豈是那些名門望族可比,老侯爺和皇后身故后,景家的勢力以大不如前,正是需要大助力的時候,聯(lián)一門好親事,才是當務之急,恒兒現(xiàn)在是意亂情迷,可她不能糊涂,目光要放的長遠,這樣想,景秦氏的決心又堅定起來。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喜歡她,自然覺得她什么都好,但娶妻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關系整個侯府乃至整個家族的大事,娘是過來人,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飯還多,考慮的自然比你周全,恒兒,你可是景家唯一的希望,是景家的頂梁柱,凡事不可任性妄為,要以大局為重。”景秦氏好言相勸。 “昨兒個我已經(jīng)跟忠勇侯夫人說好了,今日她府上會有一場宴會,你與我一同前去,見見閩浙都指揮使家的小姐柔儀,柔儀小姐是不可多見的美人,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景秦氏熱情地介紹她理想中的未來兒媳婦人選。 景桓無語,他說了這么多,可娘還是固執(zhí)的不可理喻。 “娘喜歡娘去見好了,反正除了陳果兒孩兒不會娶任何人。”景桓冷聲說道,甩袖走人。 “哎!恒兒……管家,快給我攔住侯爺。”景秦氏急的大聲喊人。 管家哪里敢去攔侯爺,躲的遠遠地,只裝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