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的是蠱毒。”陳果兒正色道。 景桓和太子皆是臉色一變。 “你確定?” 蠱毒二字讓他心驚肉跳,這種只存在于傳說里的陰毒無比的下毒之法,居然真的有?陳果兒會不會看錯了? 陳果兒肯定道:“我確定是蠱毒。你們一定也懷疑過他是不是中了毒,但驗不出來是不是?因為蠱毒不同于一般毒藥,它是用巫術(shù)和各種毒物秘制而成的活物,進(jìn)入人體后,吸人血,食人肉,直到宿主死亡。適才我很清楚的觸摸到它,現(xiàn)在它的形體還小,造成的破壞有限,再過些時日等它長大了,宿主的命就沒了。” 剛才還幸災(zāi)樂禍的太子已經(jīng)驚訝地徹底失語,他體內(nèi)居然有活物,這……這也太可怕了。 終于查出病因,可景桓的心情越發(fā)沉重,蠱毒,似乎很棘手啊! “這蠱毒,你能解嗎?”景桓問。 陳果兒搖頭:“除非知道這蠱是由哪幾種毒物秘制而成,不然胡亂用藥,只會使這蠱蟲發(fā)狂,死的更快。” 蠱毒這東西,她也只是略懂,因為這法子太過神秘、多為夷人所用,種類繁多,且是母傳女,外人不得授,所以醫(yī)書上鮮少有記載。正因為如此,中原大夫們很難想到蠱毒,或華還會當(dāng)成腸道疾病來醫(yī)治,可見要置太子死地之人心思縝密、陰狠歹毒,虧得讓她碰上了。 不過她相信,萬物相生相克,只要知道是什么毒物,必能找出克制之法。 太子吶吶道:“這要上哪去找下蠱之人,我連什么時候中的蠱都不知道。” “其實要找出下蠱之人也不難,這蠱需由養(yǎng)蠱之人親自種下,你們只需留意近來有沒有接觸過生面孔,查查他們是否是苗人或彝人,或者,你們認(rèn)識的人里有沒有和苗疆有關(guān)系的。至于,能不能撬開此人的嘴,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陳果兒提醒道。 “可是事情都過了這么久,那人還能留在京城?”景桓蹙眉沉吟道。 陳果兒道:“必定還在,收了錢替人辦事,總得把事辦成了才能走不是?而且,到時候他還得把蠱收回去,免得露出馬腳。” 景桓瞇起眼,眸中又透出森寒的冷意,仿佛要把人凝凍成冰,冷聲道:“這就好,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這人給挖出來。” “要快,他的時間可不多了,研制解藥還要時間吶!不然,我也沒辦法了。”陳果兒丑話說前頭,能不能解這蠱毒,責(zé)任在他不在她,萬一有個好歹,可不能怪到她頭上來。 景桓抬眼看她,神情復(fù)雜,這丫頭,好生狡猾,事還沒辦呢!就想著給自己留后路了。 “難道就沒有法子暫緩蠱毒發(fā)作?”景桓慍怒道。 “有啊!我現(xiàn)在就要給他施針了,麻煩你先出去,你在這里會影響我的心情,萬一手下失了分寸……”陳果兒就見不得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好像她若治不好太子就罪該萬死似的,大夫又不是神仙,索性把他打發(fā)走。 說著,陳果兒取出銀針。 景桓眼角抽了抽,甩袖而去。 什么叫他在這里影響她心情?臭丫頭,以后再跟你算賬。 “哎,我晚飯還沒吃,你給我準(zhǔn)備點吃的啊!”陳果兒沖他的背影喊道。 只見他腳步稍一停頓,旋即走的更快了。 陳果兒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這次施針不比尋常,她得仔細(xì)琢磨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