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既然連唐公之‘求索’二字都未達(dá)到,又有何顏面皇城布道?” “欺世盜、名!” ———————————— “哦靠!!” 臺上的二程是何表情且先不說,一邊的王韶就已經(jīng)炸了。 “這,這老貨怎么什么都知道,怎么抓得這么準(zhǔn)?” 不但知道唐奕所托付的“求索”二字,且從這兩個時辰里就聽出二程之說沒有求索? 王子純這暴脾氣可是一點沒變,奶奶的!和我們觀瀾的人比嘴皮子是吧? 上前一步,“待吾與之辯上一辯!” “等等!”章惇此時卻是出奇的冷靜。 “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嗯?”眾人一怔。 “有何不對?” 章惇擰眉頭,“這老頭兒看著這么眼熟呢?” “眼熟?” 眾人把目光定在那老者身上,還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可章惇就是看著眼熟,而且越看越覺得不是在哪兒見過,就是和某人長的有點像。 “這人是什么來頭?” “不知道。” 觀瀾這伙兒人要么位高權(quán)重,要么鎮(zhèn)守一方,最不濟(jì)那也是個風(fēng)月班頭、花下才郎,誰關(guān)心這些爭來斗去的民間學(xué)派啊? 疑惑之時,倒是程頤為大伙解了惑。 緩緩一禮:“敢問這么先生,尊姓大名?” 老儒也屬光棍,無有遮掩,“西北新學(xué),文昌興!” “嗨!!” 觀瀾諸人無不絕倒,還真特么是“熟人”啊! 文昌興何許人也? 介休文氏大儒啊! 西北新學(xué)更是當(dāng)世數(shù)得上數(shù)的學(xué)派,文昌興那是開山鼻祖。 而且,這個文昌興還有一個身份——文扒皮的遠(yuǎn)房弟弟。 難怪章惇看著眼熟,仔細(xì)端詳,可不和他那個頂頭上司文扒皮有幾分神似嘛。 “什么情況?” 蘇軾一臉的便秘,寫詩弄詞泡花魁,蘇小軾是一把好手。可是論起朝堂上這些歪歪繞來,他還真就轉(zhuǎn)不過來。 文彥博的弟弟來砸場子,肯定不是那么簡單。但到底怎么個不簡單來,蘇仙卻是想不通了。 王韶也有點懵,“這這是來干嘛的?” 文昌興說的是砸場子的話,可若加上文彥博這一層關(guān)系,那就說不準(zhǔn)了。 文扒皮多精明一個人,會讓他弟弟來砸唐奕的場子? 怎地?怕退休生活不夠精彩是吧? 可是 “子厚!”王韶看向章惇。 “文相公屬你了解,他這是意欲何為?” “問我?”章惇一立眉頭,“我問誰去?” 說實話,要不是這個文昌興,章惇也沒發(fā)現(xiàn),二程怎么沒提“求索”? 仔細(xì)回想了一遍,真沒提! 那沒提,也就是沒加進(jìn)去。 沒加進(jìn)去,你回京臭顯擺什么?這不就是找打臉呢嗎? 見臺下已有騷動,顯然文昌興的質(zhì)問起了作用。 “要壞事兒啊” “文昌興不會真的是來砸場子的吧?” 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觀瀾諸人一面絞盡腦汁想著怎么幫二程解圍,一面熱切地看向程頤、程顥兩兄弟。 心說:求索呢?趕緊拿出來吧!再不上場,就真演砸了。 “沒錯。”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程頤終于開口。 只兩個字,滿場為之一肅。 “沒錯,我二人今日之講,確無‘求索’二字。” “而且,不但今日之講沒有,我二人歷年究學(xué)心得之中亦無!” 一句話,大伙心里咯噔一聲: 真沒有? 如果真沒有,那無論二程今天的講學(xué)多么精彩,文昌興只抓住這一點,就能讓二程好不容易累積出來的名聲蕩然無存,且今天定是灰頭土臉的收場。 別看那些腦殘粉聽了一次講,就恨不得把二程奉為師長。一但落下神壇,這幫人還不立馬就變成無腦黑? “當(dāng)真沒有?”文昌興挑眉一問。 “當(dāng)真沒有。” “呵,那老夫倒要聽聽,兩位先生接下來又做何講了。” 文昌興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接下來也不用他說什么了,只看二程在臺上如何坐得住。 “沒有。” 程頤老目漸濕,“真的沒有。” 抬眼看臺下民眾,“我二人嘔心二十載,卻沒能從先賢著作之中,尋來兩個字,說來慚愧。” “呵呵。” 文昌興譏笑道:“恐怕壓根兒就沒有吧?” “不!!”程頤大喝一聲。 “一定有!” 二程此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行至高臺最前端。 “求索!” “先帝、官家,還有唐公” “用一個曠古絕今的盛世證明了‘求索’二字,于我炎黃后世是多么的珍貴、多么的重要!” “若無求索之心,我大宋不會盡去弊政,破而后立!” “若無求索之心,我大宋亦不會橫掃,一統(tǒng)天下!” “若無求索,我們不會揚(yáng)帆萬萬里,探索未知!” “若無求索!!” “亦不會有今時今日之你我,和萬萬眾宋民!” “所以” “求索無錯,是為真知。” “而儒道做為老祖宗千年智慧的結(jié)晶,又怎會不知此理乎!?” “所以,一定有!只因我二人愚鈍,不能遍知古人全思,沒找到罷了!” 哀然長嘆,隨之神彩一變。 “我二人沒找到,卻不代表別人找不到!” “我二人行將就木時日無多,可后來人千千萬萬,無窮無盡,早晚會找到!” “對!” 程顥接過話頭,“一定能找到!一定能找到!” “哪怕再來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我皇宋之中,必有曠世圣賢了我二人夙愿,成唐公大志!!” “” “” “” “” 滿場肅然。 良久,只見文昌興豁然下拜,長揖到地。 “受教了!” “昌興雖老,然子孫尚輕。早晚有一天,會找到的!” 說完,轉(zhuǎn)身離去,再不停留。只余宣德樓前,人人錯愕,個個驚異。 有些自恃有些本事的文人,甚至開始生出一個念頭: 是不是回家也翻翻古籍啥的,說不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