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登船。” “起錨。” “出航!!!” ...... —————— 此時,吳育、王繹眼見著唐奕帶頭登上那一艘艘的巨舟,王繹忍不住撇嘴,“這個癲王,真是......” “真是什么?”吳育輕笑出聲,偏頭看向這位親家。 “真是不應該給船工立碑?” 王繹不憤,“難道不對嗎?有辱斯文!” 吳育搖頭不語,欲言又止。從前的他可能也這么想,立碑這是殊榮!到了大宋,恨不得就是專屬于士大夫的殊榮。文人不想與百姓分享這分殊榮。 可是現在,吳育真不這樣覺得。也許他這個曾經的老頑固,已經被唐奕所影響了吧。 猶記得慶歷八年,黃龍起舞,唐奕在宣德門前,當著官家與百官與開封萬民的那次盛舉。那一次唐奕觸動了文彥博,同時也給百官提出了一個命題,如何引導民心民意? 而這就是唐奕厲害的地方,別看他瘋,但是吳育知道這小子有多聰明。立碑,或有七分真情,但是其中必有三分是拉攏人心。煽動群情的意思在里面。 不說別的,只這一塊碑能有什么?可是看在那些船工眼中卻是不一樣了。很多人為了這一塊碑,會把命都賣給唐瘋子。 可是也就是這么一塊碑,多少人又死抱著不想給? 滿臉笑意的看著王繹,卻是不提碑的事情了。 “聽說恪之與大郎關系不睦?” 王繹一聽,立時眉頭一擰,“不睦?老夫巴不得他離我遠點!” 說著,還掃了一眼唐奕的背影,嫌棄道:“不識好歹、目無禮教的瘋子!” 這兩人是對著看不順眼,唐奕不待見王繹,王繹這個儒家正統又何嘗瞧得上癲王這個沒規矩的渾人? “恪之啊!”吳育憋不住笑。“勸你一句。” “什么!?” “別惹唐子浩!” “嗯?”王繹頗為詫異。“連你也這么說?” 在王繹看來,吳育可不是親禮不分的人。他和唐奕是親,但是因為親就縱容這渾人,任他廢禮忘典,那就是小人行徑了。 吳育大笑,卻不與他爭辯,這里面太多事情不能與王繹明說。 “大郎不容易......” “再不容易,他也不能至法度于不顧吧?” 王繹來了精神,“遠的不說,就說汝南王府那件事。我也聽說了,那一家子心存不軌。可是,忤逆之事有國法,有刑律,他私刑妄為,這算怎么回事?” “若是人人學他,看誰不對,就私刑處之,那朝廷還不亂套?” “唉!”吳育一嘆。“事情沒有恪之想的那么簡單。” “怎么不簡單?” “這么說吧。”吳育只得道。“他的功比他的過要大,這件事的利也比它的害要重!” “......” 王繹還是不憤,但也聽出,吳春卿有些事兒不愿意和他說。 橫了吳育一眼,“我看你啊,是被這瘋子哄開心了,失了君子之德。” “嘿!”吳育上來了脾氣,這老伙計越說越過份了。 “還非要與恪之辯上一辯了,看看到底是育失了德行,還是恪之眼盲。” “辯就辯!他不就是收了一個燕云嗎?只此一功,還要受用千年不成?” 吳育暗自鄙夷,“一功?這一功還不夠大?再說了,唐奕何止一功?他的功多了。” 很多東西,并不像燕云那么明顯,可是,這并不代表唐奕沒有做別的,或者說這十年他只做了燕云這一件事。 事實上,除了燕云,西北鹽改、宋燕大道,還有通濟渠,哪一件不是千秋功業? 這些大的不說,很多細微之處的小改變,大家只是沒發現,可是其意義卻是一點都不比前面的大功來得輕。比如,黑板和粉筆。 這看似微末的兩樣東西,卻是徹底改變了師教的傳統方式。 此法從觀瀾傳出,幾年就風靡大宋。教書先生從原來的口傳講學,到現在的板書與講教結合,讓多少儒生受益? 再比如,拼音。 大宋的讀書人相較從前倒是沒有因此而發生變化,可是,經過十年的努力,大宋拼音的普及程度卻是已經過了半數。 也就是說,百姓雖然不知書,不通學,可是卻可以實現基本的識字。只這一點,絕對是功在千秋。 ..... ———————— 唐奕可不知道吳老頭正在幫他賣力推銷,其實就算知道,他肯定也不領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