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全安是鐵了心的要賤賣酒坊,甚至不惜把四萬多斤的存酒,白送給唐奕。 唐奕卻沒占這個便宜。 一來,再怎么說,張全安與張全福是表親,為了百十來貫的利錢,毀了血脈之親,未免有些太過小氣了。 二來,張全安不但是嚴(yán)河村土生土長的坐地戶,而且還是村中里正。 將來要是讓其知道,唐奕和張全福在酒坊之中得利甚巨,卻還與血親爭此小利,難免心有芥蒂。到時,不但親戚沒法做了,再尋些由頭,找你酒坊的麻煩,也不是不可能。 那時,唐奕可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最后雙方協(xié)定,酒坊加上四萬四午斤存酒,張全安以錢五百貫的價格,全盤兌給了唐奕。不但存酒是按市場足價來算,就連張全安最初的要價四百貫都一分沒講。 雙方定下章程,明日就可到府衙過戶。要不是其他的準(zhǔn)備還不充足,張全福想今天就去過戶,今天就開工,今天就開售新酒。 他現(xiàn)在是一刻都不想多等,生怕天下掉下來的這個餡餅,讓別人搶了去。 回來的路上,唐奕對張全福言道:“下期州府契發(fā)酒権,我們干脆拍下來算了。” 張全福一怔,木然道:“干嘛要酒権?我們又不釀米酒?” “如今果酒利小,自然沒人管。以后咱們的酒一上市,可就不一樣了,說不得就有見利起意的小人惦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著點,沒壞處。” 張全福偷偷看了一眼旁邊撒開歡玩兒的范純禮,心說,你都是范相公的門生了,哪個不長眼的敢找咱們麻煩? 唐奕看出他的心意,解釋道: “師父清白一生,我這個做學(xué)生的,不能為其爭光也就算了,哪還能讓這等銅臭之事污了他老人家的名聲?以后酒坊的事情就交給大哥和您全權(quán)管理,我還是能不出面,就不出面的好。再說....” 唐奕頓了一下,悠悠道:“再說,師父這個官,可能也當(dāng)不了多久了。” 從范純禮透漏的信息來看,唐奕勸范仲淹辭官,他也不是全無想法。能與尹先生鄭重談起,說明范仲淹在慎重的考慮此事。 只要唐奕如期掙夠了辦書院的銀錢,到時,再勸其辭官,想來希望極大。 張全福一想也對,宋雖不抑商,商人的地位也不似別朝那般低人一等,但仕族名門還是不粘為妙。而且,一張酒権對于新酒這么大的利潤來說,也不算什么事兒。 .... 三人回到城中時,已經(jīng)臨近中午,范純禮也玩夠了,勸著唐奕跟他回范宅。 對于父親大人,他還是極怕的。瘋了一上午已是難得,要是再不回去.,不吃一頓板子,也得被訓(xùn)得狗血淋頭。 唐奕看看天色,讓范純禮再等上一會兒,自己就鉆進了廚房。不多時,里面?zhèn)鞒鲞诶丶宄粗暋? 范純禮聞著味,抻著脖子在外面望了半天,才見唐奕出來,手里提著個食盒。 “走吧。” “嘖嘖...”范純禮看著食盒,直流哈拉子,“我爹不會是沖著你這手藝,才收你的吧?” 唐奕笑罵道:“你爹才沒你這么膚淺呢!快些走吧,涼了就不好了。” 二人說笑著出了唐記,向府街行去。 鄧州城本來就不大,從西市到府街,快行不過兩盞茶的工夫。 到了范宅,范純禮朝食廳看了一眼,見其中無人,就知道他們這算是趕上了,家里還沒開餐。 把食盒交給仆役,范純禮就到后院去叫范仲淹了。后宅唐奕不便進入,只得等在客廳。 不多時,范純禮出來拿上食盒,一并帶著唐奕,到偏院尹先生那里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