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門客的嬌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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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聶壓根不需要親自入大周尋找什么出師之名,不過君瑕尚有幾分自知之明,他少時因著博弈之術聞名大周,可也只是大周罷了,北遼的靖南王身負赫赫戰功,何至于將區區一個他放在眼里?再者他也不曾聽過衛聶是個浮躁沖動之人。
這恐怕是有有心人攛掇促成。
宮宴仍舊設在富林苑。這是前朝皇家林苑,氣派輝煌,在大周無出其右,正好可教北邊蠻夷感受一番大國之文物衣冠、風俗教化。
但衛聶壓根不曾瞧過這繡闥雕甍、碧瓦朱檐,大喇喇帶著兩名親隨,攜著一柄從不離身的月牙彎刀闖入,武將參宴皆要取下兵刃,手無寸鐵,但這衛聶敢攥著彎刀直入,而周人竟駭于氣魄不敢聲張。
趙瀲挨著君瑕一道坐,替他揪著玻璃盤里的葡萄,“近來我對酸食倒挺有幾分興致的,這個酸酸甜甜很可口。”
一句話讓君瑕險些木住之后,趙瀲疑惑地側過身,食指輕戳了一下他的右臉:“怎么了?”
他的身體……好像有些僵硬?
“大周公主。”
趙瀲不及細細追究下去,那赴宴的大臣還在魚貫而入,布菜的侍女仍殷勤出入,宴會尚未開始,衛聶在身后喊了趙瀲一聲,聲音可謂粗狂而輕佻,以至于緊鄰趙瀲席位的官員忍不住揪起了腦袋,許是怕他們倆當場開火動起手來。
趙瀲背著身也知道是他,滿朝文武沒有這么喚她的,她蹙了蹙眉,扭過了頭朝來人打量去。
只見衛聶一身細絨短打,是地道的胡人裝束,踩著一雙及膝虎皮靴,腰間圍著條豹紋緙絲錦帶,兩臂根處及肩扣著黑甲片,毛絨絨的長發,肆意地扎成一束。面孔黝黑,牙極雪白,那墨一般的眼珠盯著人時,如兩道令人避之不及的冷箭。
刺得人血液冰涼。
趙瀲不怵,見他端著酒來,似要祝酒,卻還是不怎么高興。
衛聶笑道:“久仰大周公主芳名,未曾一見,果然綺貌玉容,如絕世牡丹。這杯酒,小王恐怕要先干為敬了。”他雖是北遼人,但這口漢人官話說得流暢至極,咬字也清晰明確,比許多不會說官話的周人說得更像模像樣。
說完之后,他仰頭,手臂往下一傾,酒水灌入了腹中。
遠道而來是客,喝杯酒而已趙瀲奉陪,她蹙著眉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敬打得大周節節敗退的靖南王。”
話音一落,滿朝文武面如豬肝色,都紛紛羞顏不已。
趙瀲一笑,對著目光晶亮的衛聶正要干了這杯,不慎被另一只手插了進來,君瑕的身法手法都極快,而且仿佛無影,趙瀲晃了個神兒酒杯便到了他手里。
正當趙瀲驚愕之際,只見君瑕已徐徐起身,如春風拂過柳潭般的微笑噙在眉眼之間,“拙荊身子抱恙,這杯酒,在下替她喝。”言罷清酒入喉。
他風姿卓然,在衛聶眼中,這同大周腐儒沒甚兩樣,但,這搶奪酒杯的手法卻極快,若非他眼尖,一時之間只怕看不明白。
因而衛聶緩緩一笑,并不露山水,便頷首,將右手橫在胸口彎腰行禮。“大周駙馬,亦甚是豪爽。”
這個衛聶果真只是來祝酒的?趙瀲心里驚奇,眼見得衛聶走回了他的席位,被兩個隨從一左一右地圍了上前,她才打消了顧慮,見君瑕已又施施然坐了下來,趙瀲便蹙了眉頭——這人,他那點酒量真當自己千杯不醉,還學會搶酒喝了?
她正要教訓教訓這不聽話的駙馬,不曾想君瑕手比她快,趙瀲沒等運指,便被他神色緊張地搭住了手,扣住了腕脈。
她心中一跳——這一輩子,大約都沒見他如此緊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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