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門客的嬌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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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像一只無形的手,將聞者心底那片悲涼之霧籠罩起來,殺墨嫌晦氣,要闔上門窗,還暗暗說道“怎么每晚跟號喪似的瞎吹”,君瑕止住了他,“讓他吹罷。我愛聽。”
殺墨震驚地回頭,君瑕笑道:“聽多了還挺順耳。”
聽得出盧子笙是個有故事的人。
這是公主府又讓盧子笙那凄涼的笛聲禍害了半宿,幸得公主睡得早,柳黛靠在回廊底下打瞌睡,將腦袋扎下來,便給那一陣如泣如訴的清越笛聲鬧醒了,于是忙回房,將門窗死死掩住。
翌日,趙瀲收到了公主府上下的集體彈劾。
盧子笙掐著一支短笛立在正中央,耷拉著頭,紅著臉接受來自各方勢力的討伐,趙瀲在上席正襟危坐地聽著,但看到殺墨推著君瑕緩緩走來時,趙瀲嘴唇微揚,翹起了二郎腿,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中,看好戲似的笑瞇了眼睛。
柳老夫妻兩人都是與世無爭的,不說什么話,也不幫腔,但跟著趙瀲從宮里頭出來的婢女,自問高人一等,便不委屈自個兒了,“奴婢每日干八個時辰的活兒,就等著夜里能睡個安穩覺,可自打盧生一來,奴婢們是再也睡不著了,休息不好,怎能給公主當差辦事。”
其實這幫偷懶丫頭雖然每日工時是八個時辰,可大多數時辰都在插科打諢,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修花剪草罷了,也不是什么力氣活兒,只是人哪,得理不饒人。
趙瀲磕了幾顆瓜子,示意盧子笙說話,“解釋一下。”
盧子笙握著短笛,撲通一聲跪倒在趙瀲跟前,這下子諸人嚇了一跳,君瑕托著下頜側身靠在輪椅上,也是臉色莫測,趙瀲分心瞟了他一眼,對盧子笙皺眉頭道:“你這是做甚么?”
盧子笙將嘴唇一咬,一個頭磕在趙瀲眼前,“五月初三,是亡弟的忌日,盧某無錢無勢,連葬禮都置辦不起,這支短笛是他生前最愛的,是……我從他的尸首里翻到的。”
婢女花容失色,包括柳黛。
趙瀲一聽,直覺告訴她其中有內情,“他——怎么死的?”
“去年。”盧子笙道,“去年被拍花子的擄走的,后來,我在亂葬崗發現的他。”
趙瀲的眉心攢得更緊。
汴梁的繁華富貴,仿佛昭示著大周的河清海晏。可實則不然,這片富庶底下是一片腐朽。
近幾年,每到開春至仲夏,總莫名有少年或童子失蹤,十歲至十四歲,大多貧門出身,都說是被拍花子的拐跑了,可趙瀲派人留心過,卷宗記載,消失的少年也有是好端端在家,卻被黑衣人半夜擄走的。
具體去向不明,但后來有幾具死尸流出來,仵作驗身,發覺那些少年都無一例外被開過苞撕裂了,因考慮到汴梁貴族子弟風氣,大理寺和刑部都不敢動手深究,這事即便傳到太后那兒,太后日理萬機,也不能為幾個孩童的失蹤冒著得罪貴族的風險親自過手。
民間還是將少年的失蹤被稱作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但趙瀲知道,盧子笙的弟弟,其實是死于……她放了手心的瓜子,眉間一片冷凝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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