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門客的嬌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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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趙瀲不強求,轉而望向君瑕。
殺墨知道,這種貴族小姐的生辰禮,邀請的多半也是一群天之驕女,他們家先生若去了,夾在其間殊沒面子,正要一口回絕,誰曾想君瑕竟噙了溫潤如玉的淺笑,將薄唇微揚:“公主,在下愿意同往。”
趙瀲點點頭,笑著又手起筷落地給他夾了兩只魚眼睛。
但君瑕按兵不動,只緩緩地舀了一勺青菜薏仁粥。
趙瀲見桌上大多不解,便搖搖頭,好生生感慨了一番如今汴梁的風氣:“當今之世,貴族王孫,驕奢淫逸者眾、修身自好者少,明日觀芍藥是假,少不得我又要被人拉下場。那些舞文弄墨、刺繡作花的貴女,偏愛與人較量技藝,倘若贏了,歡喜無限,能贏到最后,自然能獲得滿場目光,令一幫人馬首是瞻。”
原來如此。
盧子笙有點驚訝。
趙瀲搖頭嘆息,“本公主又很是不入流,文辭書畫無一精通,弈棋也是偶爾為之,偏偏身份……卻又顯貴,我輸了不打緊,輸了太后的顏面就不大好看了。”
以往二月二、三月三的,瞿家的幾個貴女也要隨行出門賞花踏青、曲水流觴、奔赴盛會的,柳黛匪夷所思,為何貴女王孫們總愛結伴而行,便不覺喃喃道:“便不可以不去的么?”
柳家二老忙一個勁兒給女兒遞眼色,怎敢置喙公主?柳黛忙收斂,恭恭敬敬地坐端正了。
趙瀲道:“倒也不是。只不過人后少不得要被人搬弄幾句,你們知道本公主在汴梁的名聲罷,我倒想看我不爽的出來單打獨斗,不行當面指著我鼻子罵幾句,只要她罵得有理,我也受著,但我這人就偏偏不慣背著人打噴嚏,整日暗搓搓地勾心斗角,揣摩誰又看我不順眼了。”
文昭公主名聲不好,汴梁人都知道,但一桌子人,對著這么個敢愛敢恨的公主,雖覺得異類,與前朝幾位以才名譽滿天下的公主大相徑庭,但又……仿佛說不出她有什么不好。
蘿卜白菜,牡丹芍藥,各有千秋。
君瑕將眼睫一垂,一縷若有若無的溫柔轉瞬即逝。
暮色如墨,將整座公主府邸籠罩而下,唯獨樹叢花梢之間朵朵輕紅嫩白想著黑魆魆的房檐探出端倪,趙瀲的閨房里亮著十幾只蠟燭,她正對著皎皎的明月,和暖而亮的燭火,打量著睡了一地的各式裳服。
要得體,便不得騎馬,要騎馬,就艷壓不得小人。
燕婉對她幾分恩幾分恨她不在乎,但暗搓搓在背后對她扎小人的元綏,煞費苦心地花一百兩銀子挑了一個丫頭,分明是沖著她來的,元綏的底子不比自己差,趙瀲一點不想在美貌上遜她一籌。
趙瀲的目光隨處一落,梨花木的案桌上正垂著一只紅粉瑪瑙玉佩,她彎腰,將玉佩摘了下來。
很多年前謝珺曾送給她一個紅色的珊瑚串,據說是他家不外傳的寶物,兩人定親之后,趙瀲就依禮將自己隨身的一塊金鎖給他了,但謝珺卻說謝家清貧,他身無長物,要么,只能將佩劍的劍鞘贈給她。趙瀲那會兒沒堅定要習武,還一心想遵從父母意愿做一個乖乖的小公主,心道要那劍鞘無用,于是老實不要臉地將他脖子上的珊瑚珠取下來了,索要了來。
那珊瑚珠挺漂亮的,紅里滾著一縷牛乳似的白,戴上顯得肌膚白嫩柔軟,相映生光。
趙瀲咳嗽一聲,從封鎖了好幾層的抽箱里將那串珊瑚珠取了出來,重見天日的紅珊瑚串依舊瀲滟著殷紅乳白,光潤澤華。她正好中意,就挑那一套大紅的蜀錦羽緞百鳥紋宮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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