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辭-《露濃花瘦》
第(2/3)頁
他從來就覺得曲紅綃心中只有她的使命和職責(zé),對他不過是一時熱乎著,偶爾縱容著,這是他用死纏爛打換來的一種恩賜,至少她不會容許別的男人對她這樣那樣,可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甚至地,在她心里,他還遠(yuǎn)遠(yuǎn)不如世子重要。
曲紅綃幾個起掠,便將江秋白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了腦后,初冬的干風(fēng)一吹,眼底的澀意也散了,她落下墻頭來,擇下屬將芝蘭院與賈府的院墻開鑿。
一大早徐氏便聽見了劇烈的施工的聲音,斧子劈的,鐵錘鑿的,亂七八糟在耳中燉了一鍋,徐氏掙扎著自臥榻上翻身下床,披了件穗色錦衣,侍女要攙扶,徐氏揮手道不用,昨晚上沒去賈修院里,休養(yǎng)了幾日,早已恢復(fù)了元氣。
徐氏披著曳地的長衫錦衣,只見二十余人在鑿墻,盡頭是幾株老榆樹,為了推墻也砍伐了,徐氏睖睜著,上回便疑心冉煙濃那個小郡主是否得知了什么秘密,如今容恪命人來推墻,徐氏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生生一頓!
徐氏這么一頓,曲紅綃倚著一株碧柳,便哂然地偏過了頭。
她是主事的,說不準(zhǔn)便是主謀,徐氏戰(zhàn)戰(zhàn)兢兢給自己壯了膽,大義凜然地迎了上去:“曲將軍,你們這是要做甚么?”
曲紅綃靠著柳樹,曼聲道:“賈將軍為侯府、為侯爺、為世子操勞多年,是該予他尊重,自今以后,賈將軍可自由出入侯府。夫人意下如何?”
徐氏干瘦的臉頰一抽搐,愕然,“賈……將軍再如何勞苦功高,也是外人。”
曲紅綃微笑道:“只怕芝蘭院中有人,從未將他當(dāng)做外人看待。”
在徐氏又一哆嗦,確認(rèn)無疑容恪已知悉之后,曲紅綃笑道,“早年賈將軍跟著侯爺奔波勞苦,一生戰(zhàn)功彪炳,可惜身旁卻無個解語花,如今年事高了,不知還尚有余力么,世子吩咐,要將芝蘭院的一人賜給他。”
“……誰?”徐氏聲音都啞了,她極力克制,卻忍不住女人心頭一股嫉妒之火。
曲紅綃蹙眉,她覺得徐氏這神情,竟同她方才與江秋白說起納妾之時自己的心境有些莫名神似,心不覺一揪一揪地疼,她蹙眉不言,拎著峨眉月般的彎刀,紅衣獵獵,走開了幾步。
徐氏兀自戳在原地,容恪知道了!容恪知道了!
那這個死鬼可知道,她和他都要完了!
徐氏要想法子,找人除掉容恪,在院墻施工之時,徐氏借故要出門一趟,另吩咐了一個小丫頭到營中去尋賈修。
賈修一聽世子要拆墻,也是險些嚇破了膽兒,風(fēng)頭浪尖之際,又聽聞徐氏約見,賈修更是僵直了背脊,忙不迭扔下了一營的人,飛騎趕至郊外。
冬月,陳留飄起了一場皎潔晶瑩的碎雪,滿荒原都是一片青黃淺白,徐氏的娥眉沾了幾點霰珠,她將帽檐一壓,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身手矯健的男人飛馳而來的身影,不覺委屈不甚,等賈修一下馬,徐氏就撲了上去,在他懷里一頓痛哭,“容恪容不下你我了!”
徐氏精明得很,自知容恪即便容不下自個兒,對賈修總是要給一條生路的,何況確實是自己下套先勾得他。
她這么一說,賈修也跟著一哆嗦,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世子當(dāng)真……要對你我……”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衢州市|
正阳县|
三明市|
吐鲁番市|
文成县|
固原市|
满城县|
大厂|
甘肃省|
叶城县|
攀枝花市|
金塔县|
吉隆县|
孝感市|
南江县|
灌南县|
红桥区|
岑巩县|
新密市|
大同县|
绍兴县|
福贡县|
苍南县|
山丹县|
南江县|
虹口区|
安平县|
莎车县|
星子县|
台前县|
兴义市|
叶城县|
长白|
林口县|
广汉市|
阳春市|
阜康市|
环江|
衡阳县|
寿宁县|
连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