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露濃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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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門外已聽了一會兒了,整頓措辭也有了一炷香的功夫,里頭傳來響亮一個巴掌聲,她就知道他起了。
齊戎將手拿下來,淡定地撒了個謊,“打蚊子。”
大冬天也打蚊子?
冉清榮不拆穿他拙劣的謊話,將兩封紅箋拿了出來,這是齊戎給她的和離書,她一直以來只寫了一個“冉”字,直至出發來遼西前,才借用母親的朱砂敷上了“清榮”。
齊戎目光凝住,“和離”兩個字真是刺得眼睛疼,他藏在被褥底下的手握緊了拳,又一根一根地松開,“這個,既然和離了,你來遼西做甚么?”
“兩份,一人一封,我千里迢迢給你送來。”
齊戎修眉一攢,沉聲道:“我不要。”
冉清榮由不得他不要,“這是規矩。”
齊戎抬起頭,目光沉痛哀傷,“我們的事,世人皆知,何必還要這個?即便沒有它們,我們也早完了。”
冉清榮紅唇一揚,溫柔的目光略帶憐憫,“我想知道太子殿下打算當一輩子躲著縮頭烏龜么?在遼西凍得手足生瘡,殿下很喜歡?還是遼西的美人分外風情萬種,殿下深陷美人鄉?”
齊戎目光一陣掙扎,冉清榮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她不想拆穿他的謊言,只想逼他親口承認。
以前不覺得齊戎是個什么善于隱忍的人,他對她幾乎藏不住心事,但這么大的事,他竟然瞞了她足足兩年!
冉清榮也不好受,她固然是因為齊戎的忍耐和不作為,在東宮受盡委屈,她怪他恨他,可也想知道,他有沒有背叛過這段感情,他還值不值得她愛。
齊戎又捏緊了拳,“那都不重要。”
冉清榮步步緊逼,反問,“那什么重要?鶯鶯也不重要?皇上不重要?太子之位都不重要?”
齊戎繃著一根弦,驀地斷了,他抬起頭,“可我,根本沒資格做鶯鶯的父王,做父皇的兒子,更沒資格做這個太子!”
冉清榮道:“為什么?”
為什么……
齊戎咬緊牙關守了幾年的秘密,快要被她洞悉分明,可越到了這個時候,越應該忍耐不是么?
可齊戎管不住自己的心,在遼西,無心政事,也無心應酬,看到衣香鬢影,腦中只有冉清榮,看到旁人璧人成雙,還是只想冉清榮,夢里是她,紙上畫的是她,連寫封文書,心神恍惚時也會寫成她的閨名。他管不住自己,哪怕再走千里的路,走到天涯海角,也忘不了她。
青筋畢露的手,指甲掐入了凍瘡,一股刺疼翻起來,齊戎臉色慘白如紙,“我不舉……兩年了。”
瞬間被抽干了所有力氣,齊戎刺入肉中的五指,霎那之間便松了,時過境遷,終還是落得身心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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