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劫-《露濃花瘦》
第(1/3)頁
目送著容恪繞過花籬墻,冉煙濃氣餒地翻出了香囊,繼續琢磨該往里頭投些什么,一回頭去見著明蓁躲在墻角跟偷笑,不禁懊惱,想必讓明蓁姑姑看了她的笑話了。
明蓁道:“姑娘,我后悔了,我就該遞封家書回去,姑娘在侯府一切安好,與世子相談甚洽,情意甚歡云云。”
“姑姑你笑話我!”
冉煙濃羞得險些將一盒朱砂扔了過去,還是在掌心掂了掂,覺著太重了,又訕訕地放下來,臉頰暈著兩團紅。
明蓁笑罷,又蹙起了青柳眉,“有句話我還是想說,姑娘莫顧著面子,有些話早說穿早好。”
這話冉煙濃如何能不知,她只是悵然若失地望著窗外藤蘿紫薇的花影,輕聲道:“先前與他模糊著打太極我覺著挺好,現下卻裝不下去了。我連那些話兒都不會說了……”
想到嬌滴滴地喚他“恪哥哥”,順帶著小鳥依人要她牽手的事,冉煙濃恨不得那個矯揉做作的女人不是自己,但是木已成舟,她在他心底已經是這么個人了,這戲還得悠著往下演。
傍晚,吃了一盞茶,冉煙濃擱了一張席在廂房的床上,枕著花木婆娑的影,睡了個酣暢的覺。
夢中見到了容恪。
她不愛做夢,從小到大做過最多的夢卻是個噩夢,夢到她掉進冰冷的湖里,無論如何往上游都見不著頂,夢有時會中斷,她驚叫著醒過來,有時會做完,夢到一雙手臂托舉著自己上了岸,可是醒來時,四面無人。
夢里見到的第一個男人竟然是容恪,他們在野外,穿著一身紅裳交拜天地,合巹酒下,十指纖長,她握杯一飲而盡,頭紗落地,容恪帶著他習慣的慵懶而清潤的笑意,似一朵谷中幽蘭,夢里的冉煙濃要膽肥多了,竟上去吻了他的嘴唇。
容恪笑著箍著她的腰,兩人就勢躺在五月如靄似煙的花叢里,衣衫盡褪地滾來滾去,滾了一整晚。
原來是個……
春夢。
冉煙濃被自己齷齪的心思嚇醒了,一摸臉,滾燙得嚇人。
“我、我對容恪,心動到了這個地步?”說出來自己都怕,冉煙濃羞澀將臉埋進了被子里,但羞了很久,才察覺到一絲涼意。
被子從膝頭滑下去了,陳留的晝夜譬如南北兩地,即便入了夏,夜里也是冷的,清涼的月光從窗外篩入房內,宛如素色的紗簾,冉煙濃看了幾眼,紅燭昏沉,原來床榻上只有她一個人。
什么合巹酒,什么洞房花燭,全是假的。
他人都不見影兒!
說不上來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沒教他知道她的夢,還是懊惱,他愈發不落屋,深更半夜也不回來。
冉煙濃沒了困意,便起了個大早,從蘼蕪苑出門去散步。
錦云與明蓁寸步不離地跟在她外頭,錦云給她說著院里養的花,“這花都是世子讓人布置的,從里到外皆是,不同的花都依著時令開,所以即便是寒冬臘月,花棚里那些也是能開的。”
冉煙濃的指尖挑起一朵芍藥,滿不在意地曼聲道:“你們世子真是有雅趣。”
錦云低了低頭,“奴婢多嘴一言,奴婢以前在芝蘭院當差時,聽夫人埋怨過,這些花一年四季都有落紅,清掃起來十足的是不便,前……世子便厭倦花粉,一聞便渾身起疹子,他走了后,世子將花都移栽到芝蘭院去了,夫人便很是不喜。”
她遠眺一眼,重檐疊瓦,高低錯落的整片屋舍,被綠柳粉花攻陷,近乎湮沒了。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长顺县|
东平县|
保康县|
南宫市|
江北区|
准格尔旗|
修文县|
锡林浩特市|
三都|
东莞市|
宁波市|
大姚县|
海城市|
汶川县|
泽普县|
娱乐|
庐江县|
新沂市|
灌云县|
杨浦区|
桦甸市|
井陉县|
高清|
门头沟区|
德惠市|
正蓝旗|
高尔夫|
同心县|
江北区|
婺源县|
新野县|
白城市|
新干县|
清水河县|
阿鲁科尔沁旗|
奈曼旗|
册亨县|
上栗县|
保亭|
金川县|
奉贤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