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露濃花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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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煙濃緩緩垂眸,只見大紅的衣袖上竟有了啼痕,她心中悚然,一扭頭,明蓁姑姑素來穩(wěn)重的那張臉,卻已老淚縱橫滄桑百態(tài),冉煙濃也不禁紅了眼眶,帶著笑問:“姑姑,你怎么了?”
明蓁素日里對她管教嚴苛,不允她日日跟著刀哥鬼混,冉煙濃知道這是為她好,只是她覺得跟著刀哥自在,跟著姑姑約束太多,才不喜與她在一處。但她對明蓁姑姑,也是打心里敬畏的。
明蓁也跟著笑,用自個兒的土褐色衣衫拭淚,“是姑娘要出嫁了,姑姑忍不住,才去求了公主,讓姑姑跟著二姑娘到陳留去。”
家中的陪嫁丫頭都不愿意去窮山惡水之境,沒想到明蓁姑姑竟主動請纓。
冉煙濃感動于明蓁的忠心耿耿和寵愛,又哭又笑地抱住了她,“謝謝姑姑。我很怕一個人在外頭沒有人管,姑姑,有你在我就會安心了。”
明蓁拍拍她的背,輕笑:“二姑娘從小跟著公子廝混,男女之道卻什么都不懂,到時候伺候不好世子爺,恐怕夫妻不睦,既讓老爺公主擔(dān)心,又讓皇上為難。”
她懷里的冉煙濃悶聲悶氣道:“我不會,以后姑姑教我。”
明蓁笑道:“自然。”
冉煙濃放心了。
明蓁說罷,卻又愁眉不展,“只是姑娘怕是不知道,那個世子,實在是個狠角色,把我倆摞一塊兒,也未必是他敵手。要是他動輒粗暴行事,我老胳膊老腿的卻是敵他不過,如何是好。”
冉煙濃立起身,悄然眨眼,心道:又是一種說辭。
不得不說,她現(xiàn)在對她的夫君充滿了好奇。
她笑著抿唇道:“我是他娘子,他會打我?”
明蓁搖頭,嘆道:“這說不準,民間百姓多少夫妻不睦,皆因丈夫在外頭尋歡作樂,或恐有不如意處,回到家中拿妻子發(fā)泄。何況這位世子,聽說力能扛鼎,是個活閻羅,連三歲小兒看著他都嚇得不敢啼哭。在夷族那種不毛之地待久了,生性也和夷人沒兩樣,是啖人肉、飲人血的,何況,聽說他連兩個哥哥都敢……”
明蓁自知多話,后頭的便不說了。
連兩個哥哥都可以手刃?
冉煙濃依稀記得,當(dāng)年明蓁姑姑帶話,說是世子容允有心推容恪進虎籠。那時她們都以為,這是要謀害親弟。
可后來容恪沒死,安然無恙,這個傳聞似乎不攻自破,而容允死了,于是對弱者的同情轉(zhuǎn)嫁到了容允身上,那個十九歲沒于雪峰上,讓皇上也聞之哀慟題字送往陳留的少年。
但只有冉煙濃記得,當(dāng)年的容恪有多逼不得已。
刀哥說,他當(dāng)時也險些去了半條命,渾身都是血……
而這種不公正的欺凌和折辱,想必也不是一回兩回。她甚至能感同身受,倘若誰逼得她走投無路,她必也魚死網(wǎng)破。即便他謀殺兄長,又如何。
冉煙濃的嫁衣挑選好了,她安心在家待嫁。
其間齊野又下了一道圣旨,封她為韶音郡主。
大姐冉清榮從宮中出來一回,給她捎了一些新釀的干果,還有甜酒,冉煙濃貪嘴,她是知曉的,因而貼心地給她準備了一些零嘴。
“這些且都是存留時限長的,這些曬干了的果子,有些可放上一兩年,我用蜜蠟紙封好了。但你也要記得吃,不許舍不得,沒有了,你托人捎個信兒來,姐姐再給你做。或者你在陳留有什么吃不到的,想念家鄉(xiāng)的,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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