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冷艷夫婦-《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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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檀擠出微笑,回了他一聲,便真乖乖低頭用起了面。
窗外飛雪輕盈,無聲無息地覆蓋滿庭,蒼翠的古柏上,積雪皚皚,令盤虬臥龍的枝干都幾乎不堪重負。
冷青檀胃口不大,只吃了半碗,便已再吃不下,她擱下小碗,放在一旁,這時,晏準似乎已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望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問她:“飽了?”
她適時地打了個飽嗝兒,搖搖手,示意真的吃不下了。
她的臉蛋有些紅,鼻尖更是,晏準克制著想要試探她鼻尖溫度的沖動,溫聲道:“夫人,我要告訴你,我從前喜歡過一人,這只瓶里,放過她的畫像。之前大約是覺得問心無愧,或是真的已經徹底忘懷,擔憂你我相識相交還不深,你知道之后,終究是會心里不大舒坦,我竟忘了同你說起。今日你拿瓶中的畫,我才想起。這件事我雖隱瞞了很久,但終究還是有他人知曉,怕你將來從別處知道,讓人拿去做了文章,不如我今日同你坦白說來。”
冷青檀藏在袖中的手有些發抖,心也隨之冷得顫抖起來,然而她到底是沒有露出一絲不得體的神態,反而看向那只插瓶故作輕松地道:“那幅她的畫像,還在嗎?”
晏準道:“不在了,去年便已經拿去燒了。”
冷青檀垂下面,低低地“哦”了一聲。她心里明白,晏準不是一個行事會拖泥帶水的人,他既然肯這么說起,那就真的是坦坦蕩蕩。他說的也沒錯,怕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他愿意事先告訴她,這更好。
“她……是誰家的小娘子?”
晏準也在觀摩著妻子的反應,怕她心里不舒服,他連一百種應對的方法都想好了,然而她的表現看起來很完美,冷青檀一向是完美的人,他就愈發對她看不透,只是跟從實情,決心對她坦白:“崔綾。”
冷青檀微愣。
這個崔家的小娘子,如今在行止館里讀書,還是她的學生。
崔綾出身高貴,人也聰明,讀書又肯用功,常常向先生請教疑難,好幾個先生都來過她這里告狀,說這位崔家小娘子問的問題太過刁鉆,他們幾個老的可應付不過來,要不這樣,以后都只讓冷夫子單獨應對她。
冷青檀對崔綾印象頗為深刻。
只是卻沒想到,晏準他曾經傾心過她。
這么優秀的女孩子,大約仰慕她的人也有無數,晏相動過心,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你沒有同他父親提過親,可是因著誰都知道,崔綾愛慕的是陛下,你便放棄了?”
晏準害怕妻子為這事生氣,但見她條理清晰、口吻如常地問著話,也不知自己的擔憂是否多余,他頷首,“也大約僅只是動心吧,要舍去,便能舍去。”
冷青檀點頭,“那之前,對我說要和離,也大概是,僅只是動心,要舍去,便也能輕易舍去吧。”
她學著他那口吻晃了晃腦袋,說道。
晏準微笑,握住了她膚如凝脂的玉手,緊緊扣住,“夫人不同。”
“如何不同?”冷青檀問她,明眸微爍,故作冷靜。
“夫人是我的卿卿。”
他右手握住她的手,左手滑過去,摟住她腰,將她捉住令她靠近,微帶濕潤的呼吸吐在她的臉頰上,搔動著面頰上清細的絨毛。她緊張了起來,身子不覺開始顫動,為他這句“卿卿”。
晏準的唇就著她貼了過去,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一觸即分,但又盈滿了珍愛,“以后,我只為夫人一人作畫,只為夫人留這一個座,只為夫人洗手作羹湯,只要夫人不棄,還要晏準。”
“……”
謙謙君子晏相,一定是最近惡補了民俗傳奇,怎么竟會變得愈發地肉麻了。
關于崔綾這件事,最初聽來,確實會讓人有些不高興,心上人以前有個窗前白月光,任誰心里都會生出根倒刺。但好在晏準非常真誠,過了幾日之后,她與他之間的相處愈發親密,冷青檀便已經完全心無芥蒂了。
只是有一點,著實令人些煩惱,那便是,崔綾畢竟是在行止館入學,而她作為夫子,除了休沐的時候,她每日都會與崔綾碰見。崔綾小她好幾歲,求學心切,時常對她提問,她必須保持著一顆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師者之心,為其傳道受業解惑。
這其實很考驗人的功夫。
晏準有一日來行止館,女學生們見到晏相來了,個個學得愈發起勁,就想著宰相大人能夠注意到自己,因此踴躍發言,待晏相的腳步停在了廳外廊下,目光似乎停在講臺上,所有女孩子心領神會,原來晏相是來看夫人的,與她們關系不大,于是勁頭就下去了。
這其中,只剩下崔綾表現如常,非常優異,與冷青檀尚能對答如流。
晏準仿佛才意識到,這其間有個問題——他是否,又讓夫人難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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