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愛我愛得要死。……-《嘗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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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蘇白慢悠悠地喝著酒,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我是人,不是神,也會有壓力太大,心力交瘁的時候。”
云棲久聽了,心尖猝然一疼。
突然明白他那句“我救不了你”的話,原來有兩層含義:
一層是她還是那么卑怯,他似乎并沒幫到她;
一層是他連自己都救不了,更遑論救她。
云棲久向那個心理醫生發出好友申請,把手機放下,一口喝掉杯中所剩不多的酒液。
她有很多話想問他。
但她不敢問,怕問得多了,得知真相之后,內心的罪惡感會加劇。
許蘇白這么要強的一個人,估計也不喜歡她刨根問底,不見得會把事情如實告訴她。
見她伸手去拿酒瓶,許蘇白攔住,“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你該斷片了。”
“斷片就斷片唄,我喝酒就沒斷片過。”她說話已經有點含混了,卻總覺得大腦還處在清醒狀態,還能思考。
“真不怕我趁你斷片,對你亂來啊?”他開玩笑道。
云棲久瞅著他,笑了聲:“不會的,在這方面,我還是懂你的。你要想對我做什么,不管我醉沒醉,你早就動手了。”
“真難得,在你心里,我還有不流氓的時候。”許蘇白一口悶掉自己的那杯紅酒,拿起酒瓶,把剩下的酒液全部倒入杯中,滿滿一大杯。
空酒瓶被他一擱,桌面輕震,帶著杯中的酒液也在晃。
云棲久手腳發軟,往后一倒,懶洋洋地窩在沙發里,轉頭看他,“那我還是收回剛剛的話吧,許蘇白,你就是個大流氓。”
許蘇白被她逗樂了:“我對你做什么了?怎么又說我流氓?”
“你吻我了。”她說。
原本是不打算提起的,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還是提起了這件事。
許蘇白身上的酒氣也漫了出來,一身松懶,“那是你先動嘴的。說說唄,你為什么要親我?”
“沒想親你,”云棲久半瞇著眼,有點犯困了,“就是想湊近看你的文身而已。”
“看到什么了?”他明知故問。
“阿拉伯數字的6和3,你什么時候文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許蘇白端起酒杯喝酒,半晌沒說話。
云棲久拉他手臂,跟他撒嬌:“說嘛~”
要不是他及時把酒杯換了只手端著,怕是早灑出來了。
“你說你愛我愛得要死的時候,”他反手抓住她的手,隔著一張茶幾,緊緊地握住,“我決定去改這個文身,把你刻進血肉里,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聞言,云棲久那沉重得快要撐不開的眼皮,掙扎著,睜開了一條縫,“我什么時候說過愛你愛得要死?”
許蘇白語氣篤定:“你說過。”
“不可能!我怎么會對你說這么肉麻的話呢?”
“你、說、過。”許蘇白重復一遍。
“不可能,你別想誆我,這話太肉麻了,我才不會說呢……而且,你這是我們分手之后才改的文身吧?”云棲久喃喃自語,終于撐不住,睡過去了。
許蘇白左手拉著她的手,右手端著酒杯,仰著頭,看星月交輝,忽地扯唇輕笑:“云六三,你這是什么金魚記憶?”
他喝完酒,把酒杯一放,轉而撈起自己的手機,指紋解鎖,點擊微信圖標,點開余燈的朋友圈。
翻到五年前,本科畢業,新聞專業1班的畢業照,以及她們宿舍的合照。
余燈配文:“悲歡離合,在這個夏天,都該告一段落了。”
往后翻,三年前,云棲久碩士畢業,跟徐婭并肩站在一起,拍了張合照。
配文:“她們還逗留在你我的那一段青春里。”
再翻下去,兩年前,一篇戰地報道,記者署名——云棲久。
配文:“她在記錄真相,也在記錄自己的成長。”
余燈的這些朋友圈動態,他其實翻閱過無數遍。
但是,他一次都沒點贊評論過。
余燈是故意發給他看的,卻不會特地艾特他。
她默默地發。
他默默地看。
從她的字里行間,她分享的圖片或文章里,了解云棲久的近況。
在愛情這一方面,某種程度上,他跟云棲久是有相似性的。
他們耽溺于甜蜜的愛情中,卻又不會把愛情當成生活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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