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二下午,盧晚晚準備好了祁先生預訂的下午茶,叫上了難得休假的安嘉先,開車送她去送貨。她先前是小瞧了這四十四份下午茶,她一個人絕對拿不了這么多。看來招人迫在眉睫了,還得再找個送貨的合作平臺。 盧晚晚的心情好極了,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下周三你有空嗎?”安嘉先忽然問。 “我除了看店,沒別的事情,怎么了?”盧晚晚問。 “梁夏爸媽下周三回國,會帶著她一起。我想你跟我一起去接他們,她爸媽不知道我們兩個談過戀愛,所以我自己去不合適。你和她爸媽熟悉一點……可以嗎?” “當然。” “謝謝。”安嘉先勉強笑了一下,盧晚晚忽然發現他其實很脆弱。 盧晚晚沖他一挑眉,笑著說:“謝什么,我們可是哥們!” 到了商貿大廈a座地下停車場,盧晚晚跟祁先生聯系,第一次撥通了祁先生的電話。祁先生掛斷了,回了一條信息:“在開會,稍等。” 過了五分鐘,祁先生打電話過來:“抱歉久等了,你在哪里,我去取吧。” “我在停車場,祁先生,東西很多,我幫您送上去吧。” “不用了,要刷卡的,訪客登記也很麻煩,我帶個人下去拿吧。” “那辛苦了。” 掛斷了電話,盧晚晚把車位拍照發給了祁先生。 “你這個客戶,還挺體貼。”安嘉先說道。 “那當然!祁先生他對未婚妻還特別的好,絕世好男人。要跟他結婚的那個女孩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盧晚晚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祁先生贊不絕口。 等了大概十五分鐘,過來了兩個青年男子,走在前面那個穿著有點肥的西裝,發際線有一些后移,五官長得有點分散。后面那個倒是眉清目秀,一身運動服的打扮,戴著白色的棒球帽,和前面的人一對比,直接帥成了明星。 “哪一個是?”安嘉先用胳膊肘碰了一下盧晚晚。 盧晚晚摸了摸下巴:“根據套路,越不像老板的人越是老板,所以后面那個穿運動服的肯定是祁先生。” “盧小姐,我姓祁。”西裝男笑著說道。 “您好,您好,這里是四十四份下午茶,請簽收一下吧。”盧晚晚在愣了一秒鐘之后,迅速反應過來,開始微笑服務。 “盧小姐辛苦了。”祁先生和運動男孩將東西搬下車,四十四份聽起來不多,但是看起來數量驚人,兩個人也未必拿得了。 “不然我們幫著一起送上去吧?”盧晚晚又建議。 祁先生趕緊一擺手:“不用!我們可以,你們上不去的。” “那就辛苦祁先生了,在這里幫我簽個字吧。”盧晚晚拿出了送貨單,請他確認簽收。 祁先生就寫了一個祁字,潦草得幾乎認不出來。 “對了,祁先生,新的方案我發到您的郵箱里了。”盧晚晚又說。 “方案?”祁先生頓了頓,“哦哦哦,我看過了,特別好。” 盧晚晚心中一喜,說:“那祁先生我們先回去了。” “您忙,您忙。”祁先生揮手送別。 安嘉先發動車子,載著盧晚晚離開了地下車庫。盧晚晚還沉浸在被客戶表揚了的喜悅當中:“祁先生真是個好人。” “那你還猜錯了,晚晚你不能以貌取人。”安嘉先說道。 盧晚晚點了點頭,的確,她以后要擦亮眼睛,長得好看的可未必是好人,比如說任初。 怎么又想到了他?盧晚晚趕緊搖頭,不能想不能想,任初有毒。 回店里的路上,顧橋打來電話說:“晚上我不回家吃飯了,要去應酬。” “那你少喝一點,我給你煮醒酒湯。”盧晚晚說。 “么么噠,你最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和經理對方案啦!”顧橋掛斷了電話,忙得腳不沾地。 因為顧橋不回來吃飯,安嘉先和盧晚晚下午在店里忙完了就去接顧念,三個人在外面改善了伙食。 晚上九點,門竟然響了。盧晚晚十分詫異,她看著出現在客廳里的顧橋說:“這么早應酬結束了,我醒酒湯還沒有煮呢。” “我沒喝酒。”顧橋一邊脫鞋一邊說。 盧晚晚湊近聞了聞,果然沒有酒味。 “接了個大生意,沒喝酒就簽單了,不可思議。”顧橋說。 “真的?恭喜恭喜!” “你先別恭喜了,你知道客戶是誰嗎?”顧橋一臉凝重的樣子。 盧晚晚搖了搖頭,顧橋又說:“任初。” 盧晚晚:“……” “今天晚上一進包房我就傻眼了,就跟你現在一個表情。我們洋酒都帶好了,xo呢!結果任初說不喝酒,全場八個人,就都開始喝熱露露了,簡直詭異!”顧橋復述著當時的場景,除了任初還有其他兩家公司的老板。這一單生意對顧橋和孔經理來說,非常重要,直接完成了他們今年的kpi考核。 顧橋拉著盧晚晚坐下,接著說:“任初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不然怎么會這么巧呢?我有點害怕啊晚晚。” 盧晚晚安慰道:“任初是在影舟開了一家公司,興許真的只是業務上的往來吧,你們公司也是大公司呢。你別多想啦,任初的錢也不是什么黑錢,你們賺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顧橋抱著抱枕攤在沙發里:“話雖如此,可我總有一種吃人家嘴短的感覺啊。你們倆……” “我們沒關系,別亂猜,你不喝醒酒湯,那我去睡了。” “這么早啊?” 盧晚晚沒理顧橋,轉身進了房間,她怎么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呢,任初頻繁出現,到底要干嗎?當初不是已經說好了分手嗎? 接了大訂單以后的顧橋越發忙碌,每天加班到很晚,就連周末都不休息了。連帶著也很忙的就是孔經理了,他的生活被工作完全填滿了,都沒時間給盧晚晚發信息,更別提周末的約會了。他在接到客戶通知要開會對方案的時候,只能向盧晚晚道歉了,他要失約了。 “沒關系,工作要緊。”盧晚晚充分表示了理解。 孔經理更加不好意思:“等我忙完了這幾天,我一定去向你請罪。” “沒有這么嚴重,我們下次再約吧。” 掛斷了電話,盧晚晚又去店里忙了。哪知道,這個下次,不知道變成了哪次。他們竟然再也沒有說上一句話,轉眼就到了春節。盧晚晚連孔經理的樣子都忘記了,她嘆了口氣,看來孔經理是真的不喜歡她。 連帶著還有點喪的是,祁先生那個訂單她還沒有搞定,小動物的方案,未婚妻似乎也不喜歡。祁先生發郵件說:“不然你試試狂野一點的設計。” 又要狂野了?盧晚晚不解,先前可是要小清新或者小可愛的。 但是客戶就是上帝,她只能聽從這個要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設計。 春節放假,盧晚晚的店做了三天的促銷,然后打算休息一周。安嘉先剛好除夕晚上值班,他相當開心,過年家里親戚多,他就怕家人催婚,這下可以躲上一兩天了。原本說要回國的梁夏父母,突然改變了行程,安嘉先雖然嘴上沒說,但盧晚晚看得出他是失望的。 盧媽媽讓顧橋姐弟過來一起過年,三十兒早上顧橋姐弟就來了。顧念嘴甜,哄得盧媽媽笑得合不攏嘴。盧爸爸找了個機會問盧晚晚:“任初在哪里過年啊?” “不知道。”盧晚晚是真的不知道,自從上一次他訂蛋糕騙她,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面了。 “他一個人在影舟打拼,過年可別自己一個人過,怪可憐的,不然你叫他來吃個飯吧。” “哎呀,爸爸,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盧晚晚又急了,每次提起任初,她都不能淡定。 盧爸爸瞪了瞪眼,說:“你這個孩子現在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普通朋友,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年,在影舟就你這么一個老同學,叫來家里吃個飯怎么了?不要太冷漠了。” “對對對。”顧橋也跟著附和。 盧爸爸走后,盧晚晚推了顧橋一把:“你是哪邊的?” 顧橋竟然還有點糾結了,盧晚晚是她“鐵磁”,但任初現在可是她的上帝啊! 晚上十點,年夜飯開始了,顧橋和盧晚晚帶著顧念放完了煙花回來,洗手準備吃飯。桌上煮了餃子,按照慣例里面還有硬幣,盧爸爸和盧媽媽給三個人準備了紅包,就等著敲鐘以后給他們了。盧晚晚突然想起來盧爸爸的話,任初不會真的一個人在影舟過年吧? “我去一下洗手間。”盧晚晚說完躲到洗手間去了。她想給任初發條微信,編輯了好幾次又刪掉,最后發了一條:“在嗎?” 任初秒回:“一直都在。” 盧晚晚突然覺得手機有點燙,她怎么就一時腦熱給他發消息了呢?但是既然發了,那就再發一條吧:“你在影舟?” 任初:“是。” 盧晚晚:“你怎么沒回淺島?沒回家過年?” 任初:“鬧掰了,我不想回去。” 竟然如此…… 盧晚晚怎么也沒想到,任初家里竟然真的沒讓他回去過年。任初的媽媽她見過的,那是個相當在乎自己兒子的母親,為他計劃好了所有的前程,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受到半點的傷害。 盧晚晚想了想又說:“你來我家吃個餃子吧,地址你知道的,自己過年怪可憐的。” 任初:“謝謝,我一個人挺好,不去了。新年快樂。” 盧晚晚愣住了,她想再勸一下任初,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他關機了。 “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顧橋過來敲門了。 盧晚晚趕緊按了下馬桶沖水:“沒事,我來了。” 吃年夜飯,看晚會,拿紅包,以前都是盧晚晚最喜歡的事情,可是今天她好像開心不起來,全程都有點心不在焉。 大年初二,顧橋帶著顧念去走親戚。盧晚晚一家也去奶奶家,這是現階段盧晚晚最不想去做的一件事情—見她家的那些親戚。幾年前她爸爸還沒有破產的時候,親戚都還好好的,自從他們家破產以后,親戚見到他們總是要繞著走,生怕他們借錢一樣。 事實上,雖然破產了,他們家還是有點家底的,根本不需要去找他們借錢,更何況,親戚們借了他們的錢從來沒有還過。 盧晚晚的奶奶也不喜歡盧晚晚,只喜歡她堂哥,所以每次去奶奶家,盧晚晚都覺得如坐針氈。可又不能不去,盧媽媽總說,那是你爸爸的親人。 所以,忍了吧,即便是會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遭受到不少的冷眼,也還是要去。 一家人驅車前往奶奶家,奶奶家樓下的停車位相當緊張,爸爸和叔叔的車狹路相逢,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爸爸原本要讓的,結果叔叔的車開走了,這倒是讓盧晚晚感覺到一絲的詫異。 到了奶奶家,盧晚晚和長輩們拜完年,就躲到沙發角落去,一個人玩著手機,在微信群里和顧橋、安嘉先聊天。三個人近年來的家庭待遇差不多,所以能聊的越來越多,比之前上高中的時候感情還要好。 顧橋:“我姑姑他們催婚了,給我介紹了個快四十歲的禿頭老男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有錢。所以我在姑姑眼里已經是這樣拜金的女孩了嗎?” 安嘉先:“我媽特意讓我表哥把孩子抱來了,我正看孩子呢,給我洗腦中。” 盧晚晚:“沒人理我,哈哈哈哈!” 顧橋:“嫉妒!” 安嘉先:“不要太囂張。” …… “晚晚呀。” 剛說完沒人理她,盧晚晚就聽到了嬸嬸叫她,她趕緊擺正了坐姿,放下手機,準備聆聽長輩的話。 “聽說你交了個男朋友,還開了家公司,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