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些木頭的生命也都仿佛升華了。 從那時他就經常跑御造司了。索性御造司的那些木匠們都待他不薄,見他對木藝極為感興趣,這些人也不藏拙都教給他。 有一次,這些木匠還用開玩笑的口吻對他這個皇子道,“殿下,別看您是皇子,可咱們西梁國的皇子太多了。與其以后隨后被封塊封地當個清貧的王爺,還不如掌握一門手藝。至少吃喝不愁。” 他當時就覺得這些木匠們說的極為有道理。西梁國自高祖帝以來,經過惠帝、文帝。昭帝等幾個皇帝的統管后,王爺皇子多不勝舉。這些皇子里有母族勢力的一般都能封到一塊富沃的封地,要是沒有什么母族勢力的,都是哪里貧瘠哪里偏僻哪里打發的。 他也是從那時候下定決心要學木藝的。后來入了這一行后,他就越來越謙卑的發現他在這一行里雖是有些小天賦,但這些小天賦并不能支撐他在木藝方面成為一個手藝高超的木匠大師。 曾經無比渴望過他的皇子或者皇女們能遺傳到他這個興趣,到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偏偏,他有一大堆的皇子和皇女,卻沒有一個喜歡木藝。 他們這些自詡出生高貴的皇子皇女們,都把木匠當成了下三濫的奴才。哪里肯學啊。 明懷帝看著盤旋在寢殿半空的木大雕,一時慨然,一時唏噓,眼眶也不由得一紅。 徐福剛想走到明懷帝身前恭喜他,剛剛還在半空中盤旋的那只木大雕“啪”一聲突然的往地上一栽,整只木大雕摔得粉身碎骨。 明懷帝臉上的激動和喜悅剎那間就僵凝住了,他頓了頓,反應過來后迅速的奔向那一堆已經被摔得支離破碎的木大雕面前。 徐福害怕明懷帝傷心難過,趕緊在他身后安慰他,“皇上,您這次做的木大雕都可以飛這么久了,比起前幾次來,已經算是……很厲害了。老奴相信皇上您下次再做出來的木大雕肯定就可以了。” 徐福這么安慰,并沒有讓明懷帝心里好過些。他撿起地上已經摔碎的幾塊木質碎片,眼里滿是愁苦。 邊上伺候明懷帝的一個小太監卻是在這時壯著膽子小心翼翼道,“皇上,奴才斗膽說一句。據說翰林院的編修裴琰也精通各種木藝,不如把他傳召過來,讓他給皇上您看看這只摔碎的木大雕到底哪里出了事。” 小太監的話一說完,徐福直接就一記狠厲的目光向小太監剜去。 很明顯,這個小太監如果不是私下里收了裴琰的好處,怎么可能在這時候向皇上舉薦他呢。 明懷帝沉默了許久后才神色可惜的向徐福問道,“阿黎那邊怎么樣了?說起來,他遭了難后朕都沒有關心過她。” 徐福微微沉思了下,繼而就回答道,“啟稟皇上,聽說陸夫人現在每日都在府里養傷,她人恢復得還算不錯。” 明懷帝悵然的撫須,“徐福,你去準備下,朕想微服出宮看看她去。”比起也精通木藝的裴琰來,他更希望從始而終,繼續向沈青黎討教他的木大雕摔碎的原因。 徐福領命躬身退下。 五月的梁京城,瓊花開滿地。雪白的瓊花一團團的緊簇著,放眼望去,將整個梁京城點綴的更加生趣盎然。 明懷帝一身淡青色錦緞,腰間束著同色的腰帶,頭發用一頂玉冠緊箍著,手上再輕搖晃著一把折扇,和徐福兩人從容的走在大街上。 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羽林衛喬裝跟在他們身后,負責暗中保護他們。 梁京城的街頭人來人來,熱鬧異常,明懷帝看著往來的百姓,臉上揚起滿意的笑容。他當皇帝這些年,雖沒有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治理朝政上,不過好在整個西梁國的國力還算是過得去。 徐福在邊上看到明懷帝的心情還算不錯,他便小心翼翼的又提醒道,“皇上,拐過這個街口就是陸都督府了。” 明懷帝經他這么一提醒,馬上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卻是在這時,被一個一頭銀發的老者給攔住了。那位老者打量了他們主仆兩一眼,笑著道,“老朽今天能在這里遇到兩位施主,是老朽也是兩位施主的福氣,兩位施主可有意算上一卦?老朽行走江湖多年,幫人算卦只講緣分,不求重賞。” 這王婆賣瓜似的強調再加上他那張布滿皺紋的滄桑臉龐,迅速的就讓明懷帝在腦海里勾出了一個被他塵封了十多年的影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