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耶律屋質和張昭都沒有想到,看起來像是決戰(zhàn)的戰(zhàn)斗,竟然打成了一場混場。 五千晉軍哭嚎著,在遼軍和雍涼軍之間來回奔走,最后他們終于還是找到了可以安身的地方。 那就是三面突擊的契丹鐵騎,結果正面的被頓珠三百飛矛手,打了一波反擊后,沒能順利的組織起突擊,立刻讓戰(zhàn)場在最正面,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被兩邊捅殺,幾乎崩潰的晉軍降卒,一部分只能往陽渠里面跳。 這并不是個好主意,因為這雖然不是冬季,但也不是人人會水。 而且有些晉軍身上還是有些破爛甲胄的,一旦進水,不能馬上脫掉甲胄的話,那就只有淹死一條路可走。 所以,大部分的晉軍,都選擇了往遼軍鐵騎沒有沖起來的正面去。 而頓珠這邊因為沒有張昭在,這位素來有些人來瘋的勇將,干脆讓人招募起了晉軍降卒。 飛矛手們,一邊往回撤,一邊大聲呼喊,熟悉的唐音,立刻就吸引了無頭蒼蠅般的降卒們。 他們竟然奇跡般的,與頓珠幾百人緊緊聚攏在了一起。 雖然沒什么陣型,也沒多少甲胄,但是剛剛經歷了被兩邊捅殺,好不容易找到‘組織’的晉軍降卒們,十分珍惜現(xiàn)在這個可以活命的機會。 大約兩千多人嚎叫著拿著一切能找到的武器拼命反抗,成為了契丹騎兵沖鋒路上的絆腳石。 混亂中,李存惠從陣中飛奔了出去。 張昭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閻晉所部六千人,確實正在向張昭靠近。 而且他們的速度還不慢,逼得耶律屋質只能不斷增添遲滯他們的部隊。 能在行進間維持大致的陣型,這就是強軍的標志。 閻晉素來謹慎,這次算是鬧出了不小的亂子,心里的悔恨與補救的渴望可想而知。 而武威鎮(zhèn)的架子,最開始就是他搭起來的,雄武鎮(zhèn)更是張昭吞掉康福四千雄武軍以后,全部是交給閻晉在訓練。 他們能從雄武軍那樣紀律散漫的后晉牙兵,變成現(xiàn)在的戒律嚴明的雍涼鎮(zhèn)軍,完全是因為閻晉訓練得當。 所以,當這兩個鎮(zhèn)的精銳捏到閻晉手中以后,立刻就發(fā)揮出了巨大的作用。 耿崇美的兩千騎兵哪是在遲滯閻晉,壓根就是在用血肉之軀當路障。 雖然閻晉六千人走二十步,就要停一下,以此保證陣型,但閻晉的雄武與武威兩鎮(zhèn)中,有一支他特別提拔的弓弩手。 這些弓弩手,身穿青色皮甲,腳踏白色足衣,正好有幾分踏白之意。 閻晉請示張昭以后,把這些精銳的弓弩手,命名為了踏白軍,以大朝最勇悍士兵的名號,激勵這些人。 這些精銳弩手人人善射,其中甚至還有上百張神臂弓,他們四處游走,在大軍周圍尋找時機。 每當耿崇美的騎兵在外窺視的時候,往往被他們精準射殺,耿崇美部想要過來突擊他們的時候,這些踏白軍就撤回陣中。 氣不過的耿崇美,也趁閻晉大軍移動的時候,嘗試著沖擊了一把。 但閻晉手下,也還有六百義從驍騎,他們擊垮不了耿崇美兩千人,但必要時刻的掩護,還是能做到的。 反復糾纏下,契丹輕騎們除了死傷,什么也沒獲得。 耿崇美自然知道自己是在苦捱,于是求援的信使,接連往耶律頗德那邊送去。 不過,他沒等到耶律頗德的支援,但是卻等來了李存惠的三百右羽林衛(wèi)騎兵。 他們都是著輕甲的驃騎兵,戰(zhàn)馬具是雄壯的汗血馬與折耳馬的雜交后代。 有甲,沖擊力還強,突然出現(xiàn)在了耿崇美兩千騎身后,立刻就讓這已經勉強應對的疲憊之師,直接炸了! 李存惠三百騎連箭都沒有射,只拿著馬槊,在契丹騎兵中一頓亂打。 閻晉這邊也是一聲號角響起,六百義從驍騎也奔了出來,兩面夾擊之下,耿崇美部,迅速朝邙山逃去。 山坡上的耶律頗德雙眼赤紅,如同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 他本來是想以晉軍降兵掩護鐵騎沖鋒,打到現(xiàn)在,卻不想反倒成為了雍涼軍的肉盾。 他也不想想,他們契丹人南下,是怎么對待這晉軍降兵的? 最重要的是,晉軍可不是被遼軍擊敗的,實際上在杜重威和李守貞投降之前,晉軍還重創(chuàng)了遼軍,這種情況下,他們會服氣? 在扣住他們家眷,又發(fā)了犒賞之后,這些晉軍降卒或許顯得很是順服。 但在這個時刻,自己都要被殺死了,誰還管得了其他? 在頓珠大喊殺北虜之后,說著同樣話的雍涼軍,就成功引起了晉軍降卒對契丹人的仇恨之心,戰(zhàn)場形勢瞬間倒轉,炮灰成了別人的肉盾。 此刻閻晉部已經解除了鐐銬,最多了兩刻鐘就能到達張昭被困的河灣處,耶律頗德把手一揮。 “速召蕭實魯前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