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師大附中小五郎-《許你惜年時光(全集)》
第(1/3)頁
教學樓走廊上,人人看到惜年都忍不住側目而視。這個早上,她打扮得有點兒特別,一頭烏亮的長發沒有梳馬尾,而是用一只毛茸茸的黃色小球別起一縷披在肩上,近看才能發現那只小球原來是只小黃鴨,可愛的發型使她接了幾分地氣,讓她看起來不再那么拒人千里。
考場里一大半學生還沒來,期末考和月考一樣,都是一人一張桌子,唯一不同的是,月考是班級打亂座次,期末考是全年級打亂。
薛崇手插口袋坐在某一排,耳朵上還掛著耳機。作為始終保持物理單科年級第一的種子選手,他悠哉游哉穩坐釣魚臺的樣子太能引人公憤了,他就不能裝裝樣子,考試前半小時也像別人那樣抱著書本讀一讀?
惜年從他身邊經過時手指輕叩桌面,薛崇下意識摘掉耳機,惜年松開手心,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走了。薛崇定睛一看,是一串特別可愛的小黃鴨鑰匙扣,邊上墜著五顏六色的小圓球。
好幼稚!太小女生了!薛崇暗自嫌棄,手卻不聽大腦使喚,把鑰匙扣拿起來放進口袋里,戴上耳機繼續聽音樂。惜年坐在后排看到他的動作,抿著嘴角低下頭,整理自己的文具。
教室另一側,兩個男生小聲議論。
“剛剛走過去那個是不是一班的尹惜年?”
“是她。”
“長得好漂亮,身材也不錯。”
“大冬天穿著校服,你怎么看出她身材不錯的?”
王俏坐在兩個男生后排,聽到他倆略猥瑣的對話,心里鄙夷,默默拿著書離開教室,離開考還有十幾分鐘,還能再看一道綜合題。
剛走到教室門口,王俏還沒來得及出門,一個外班的男生跑過來,靦腆又冒失地找她打聽:“你好,請問你們班的尹惜年在不在這個考場?”
到哪里都能遇上一大群狂蜂浪蝶,躲都躲不開。王俏對惜年在男生里的知名度既反感又不屑,沒好氣地往教室后方指了指:“你不會自己看呀。”
男生更羞澀了,把手里的豆漿往王俏手里一塞:“那麻煩你幫我帶給她,跟她說我是四班的王偉。”沒等王俏答應,男生就跑開了。
倒霉!老王家怎么出了這樣一個慫包,都到教室門口了,不敢進來。王俏沒辦法,只得轉身去把豆漿送到惜年座位上。
“一個不認識的男生送你的。”王俏“啪”一下把豆漿放在惜年桌上,有意不說男生的名字和班級。
惜年一愣怔,隨即說了聲謝謝,雖然她也不知道是哪個男生送她豆漿,但是她很清楚王俏心里在想什么。
邊上的學生聽到動靜紛紛扭頭關注,惜年看到薛崇也轉過頭來看,悻悻地把豆漿收了起來,她早上吃得很飽,什么也喝不下。
王俏走到考場外的走廊上透了口氣,沒有看題,反而鬼使神差般走到三班教室門口,尋找著那個她只敢偶爾偷看一眼的身影。
林司嶠和孟展眉都分在這個考場,兩人座位只隔著一條過道,孟展眉利用開考前最后的幾分鐘爭分奪秒地看書,林司嶠則以一個舒服的姿勢歪靠著課桌,和前座的男生說話。
阿東吊兒郎當地哼著歌、晃蕩著手里的筆袋走過來,看到王俏鬼鬼祟祟地在三班門口探頭探腦,走到她身后好奇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干嗎呢?找誰我幫你叫啊。”
王俏被他嚇一跳,臉紅耳赤:“沒找人,我路過,隨便看看。”
慌里慌張,王俏跑回自己的考場,生怕被阿東看出來什么似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阿東不解地撓了撓耳朵,走進考場在林司嶠身后的座位坐下,大大咧咧地拍他的肩:“班長,考完了別走啊,約了蟲子下午踢球。”
考試開始后,考場靜悄悄的,學習好的學生奮筆疾書,學習不好的只能望題興嘆。物理不像文科那幾門,做不上來就是做不上來,磨蹭著寫上幾行字也沒用,得不了分。
惜年是奮筆疾書的那種,選擇題和填空題的難度對她來說不是很大,難的是后面的計算題和實驗應用題,還有最后一道大綜合。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精神太過于集中,下腹部一陣痙攣過后,她忽然渾身一抖。
一瞬間她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雖然早上做好了準備,不至于把褲子弄臟,可由于比她預測的日子提前了一天,早起并沒有吃芬必得,一陣陣墜脹和痙攣的痛感讓她幾乎要支撐不住。
深呼吸一口氣,惜年輕撫著小腹,盡量放松精神壓力,緩解痛經帶來的不適。大約過了十分鐘,痛感有所好轉,她再次把全部精力貫注在綜合題上。
手一直在發抖,演算紙上字已經潦草得飛起來,把最后一道綜合題寫完的那一瞬間,惜年有一種想把筆丟出去的沖動,然而她也只能在心里沖動沖動,身體已經虛脫了一樣,扔筆的力氣都沒有。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到成績出來,其間會放假幾天,因此鈴聲一響,所有人在幾分鐘之內全部消失。放假的喜悅已經讓他們忘記物理老師被雷劈中后想出來的那些刁鉆考題,忙著回家歡度寒假了。
薛崇回頭去看,見惜年癱在座位上,他有意放慢收拾文具的動作,等其他同學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去找她。
“題沒做完?”薛崇猜想,她是不是因為沒考好才這樣無精打采。
“做完了。”
“那你怎么崩潰得像快要‘吐血身亡’了一樣?”薛崇居高臨下看著她,注意到她頭上毛茸茸的小黃鴨,心弦忽然一動,有點兒莫名的興奮。
惜年抬頭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說點兒人話?”
薛崇想了想:“平心而論,今天的題不難,除了最后那道綜合題,別的題都是老師在課堂上講過的,就是形式變變而已,大概為了讓大家能過個好年,他就隨便出了幾道題。”
說的是人話嗎?這算什么,尖子生的優越感?惜年很鄙視地瞥了他一眼,收拾好自己的書本文具,下頜一抬,站起來離開教室。
薛崇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說得有點兒離譜,跟上她:“你到底怎么了?只要你按著我寫的提綱復習,應該不會考不好。”
“你能不能讓開,擋到我光合作用了。”惜年不想聽他在耳邊嘮叨考試的事,痛經讓她沒有心情聽任何人說話。
看到她略顯蒼白的臉色,薛崇忽然領悟到什么,主動說:“我知道了,你在這里等等,我幫你去醫務室找江醫生拿藥。”
等等?你知道我要什么藥?惜年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訝異地看著薛崇,冬日溫暖的陽光下,他的表情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真誠。
“你知道?”
“知道,芬必得。”薛崇有一點兒笑意。
“你為什么會知道?”惜年面子上有點兒掛不住,拉長了臉。
“早就知道了。”薛崇抬頭遙望著遠方,目光悠遠,仿佛在說:你當男生都是傻子嗎?
“好吧。”惜年被他打敗了,可就在一瞬間,她又恢復了戰斗力,問他,“你不是一向很討厭我嗎?覺得我對你哥別有用心。”
“我沒有討厭你。”薛崇看著她粉嫩明艷的臉,輕輕地說。
惜年見他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眼眸低垂,唇角壓抑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男孩子這種羞澀愛慕的眼神她從小到大收獲過無數次,只是他也這樣看她,讓她感覺有點兒特別。曾經她以為這個冷傲的男生根本不會正眼看她。
惜年慧黠的目光讓薛崇心神一蕩,可是當他想去捕捉那目光,她已經轉移了視線。
王俏從廁所出來,遠遠看到薛崇緊緊跟在惜年身后,似乎在和她說話,但更像是在討好她。疑惑地看了他倆一會兒,她瞬間猜到了什么,笑容陰冷還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本來已經忘記了疼痛,走了一段路又開始疼,惜年垂著腦袋有氣無力。
“你怎么好像……”薛崇欲言又止。
“好像什么?”惜年反問。
“好像比生孩子還疼。”
這人腦袋一定是被門擠過,不然怎么老是不說人話,惜年沒好氣地懟他:“你生過啊?”
“呃——”薛崇一時語塞,為了緩解尷尬,他說,“我去幫你拿藥,你在這里等著,不許走!”說話間,他飛快地跑開了。
惜年羨慕地看著他飛揚跳脫的背影,自己要是像他一樣,是個高高帥帥的少年多好,不用忍受痛經,也不用忍受繼父對母親的家暴,一拳過去就能把那個人打趴下,但她是個女孩,想打也打不過對方。
薛崇很快就回來了,把藥給惜年,鼓起勇氣向她提出邀請:“明天就放假了,中午一起吃飯吧?”
從小到大,都是女孩子追著他,他從來沒追過誰,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才能把情緒拿捏得恰到好處。想高冷一點,可一到了她面前就怎么也高冷不起來。
惜年沒有立刻表態,帶著點兒笑意的表情讓一雙明澈的眼睛看起來生動無比。過了好半天,她才在他焦灼的目光里輕聲吐出兩個字:“不去!”
本以為她矜持一下的結果是答應,哪知道她從不按常理出牌。薛崇呆愣在原地,看著惜年遠去的背影,滿心不甘,卻又沮喪地找不到任何發泄的方式。
一直沒看到史小沫,惜年打了個電話給她,卻是關機提示,料想她可能考試后忘記開機了,也就沒放在心上。
史小沫正站在高一級部辦公室里,楚歌找她談話。
數學老師批改試卷時發現好幾個學生的綜合題答案和她寫在出題用的備課本上的標準答案幾乎一模一樣,心里有所懷疑,于是找到楚歌說明情況,楚歌沒有聲張,找史小沫單獨談話。
“楚老師,你說的事我真不知道,我數學成績在全班倒數,就算提前偷看了試卷,我也做不上來。”史小沫哭喪著臉。
楚歌點點頭:“我知道,并沒有說是你干的,只是想讓你回憶一下,十二號那天,你在走廊上有沒有看到什么人進過辦公室?”
“十二號星期幾?”
“星期五。”
“我想起來了,那天惜年身體不舒服,讓我幫她把作業送給您,我在走廊上……看到了汪主任。”史小沫說起教導主任,渾身一哆嗦。
楚歌又點了點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史小沫努力回憶著,終于想起來一個名字,“王俏?”
楚歌“嗯”了一聲,讓史小沫先回去。
等史小沫走了以后,楚歌去教導主任辦公室,向他匯報這件事。如果不是教導主任之前回想起曾在走廊上看到高一(1)班的一個女生,事情調查也沒這么順利。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韩城市|
宝坻区|
保靖县|
调兵山市|
石狮市|
晋中市|
孟连|
银川市|
郯城县|
普兰店市|
昭觉县|
重庆市|
平罗县|
灵宝市|
茌平县|
延长县|
阳谷县|
驻马店市|
垦利县|
乐业县|
平度市|
宜州市|
会宁县|
永兴县|
汝阳县|
荆州市|
长武县|
宣城市|
澄城县|
嘉祥县|
昂仁县|
屏东县|
乳源|
饶平县|
察哈|
彩票|
江安县|
巴青县|
莱西市|
波密县|
子洲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