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前兩天的時候,陸言剛開始跟著嗩吶班子跑白事場,見著一孝子。 怎么著呢? 說是城東有一戶余家,前不久,余家的老太爺去了。 老頭生前是做大買賣的,留下不少家當,金石字畫古玩有,田產宅邸樁子也有,乃至于官府的人脈,老頭也認識幾位。 這么一說,擱旁人聽著覺得,哎,還挺有錢有勢,這子女但凡有點心思,不得給老頭后事風光大辦,漂漂亮亮地送走? 不! 說這余老太爺膝下無女,就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余文淵,小兒子余武英。 老頭一輩子也是官迷,恨自己當初沒考個進士,這就把夙愿放在兩個兒子身上,大兒子取意文淵閣,小兒子取意武英殿,這是一心想讓后人入閣拜相啊! 可惜的是,兩個兒子都不爭氣,一個天天混跡賭石、字畫,家里一半的文玩都是他給整回來的,一半還是贗品,整個就一人菜癮大的頑主。 另一個則是流連于煙花柳巷無法自拔,天天回來一股子脂粉氣,走個路腳步都穩不住,可把老頭氣壞了。 俗話說氣大傷身,這余老爺子,終究還是沒能熬過古稀,剛過六十九就給兩個不肖子氣死了。 這還罷了,關鍵還在于后面這余氏兄弟的一番騷操作。 前兩天,這大兒子余文淵登門林記冥鋪,嘴角噙著笑。 陸言那會正跟杠房里面學習吹嗩吶呢,就見著這人上門,心里還納悶,說這來冥鋪的人,大多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上門,這怎么還帶笑的呢? 再一看是朝著嗩吶班子的方向而來,陸言又猜測,莫非是婚嫁這等喜事,找錯地方了? 他剛想起身告知走錯了,就聽著人上來說,他爹死了,來請嗩吶班子走一趟。 陸言是挺無語,但是嗩吶班主可樂了,生意上門,這收拾收拾就跟人去了,陸言也跟過去學著。 結果到了余家門口的時候,剛還一臉輕快的余文淵,突然“哇”的一聲就哭開了,那哭的叫個慘,鼻涕一把淚一把,給大伙都看懵了,但這還不算完。 進去之后,那小兒子余武英見到大哥回來了,第一句就是:“你怎么帶一嗩吶班子來了,誰叫你請了,多費錢啊?” 余文淵嗚咽著,說這不是害怕咱爹走的不安穩,走的不祥和么?這好歹請個水平不錯的嗩吶班子,徹底給咱爹吹走,走的徹徹底底,防止再醒來。 你真是巴不得你爹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