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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瓖回應(yīng)道：“在大同鎮(zhèn)防區(qū)，只要有該死之人，無論他是何身份，有何后臺，我絕不手軟。若是上奏朝廷，等朝廷治罪，別指望了！我代為出手懲治，實屬無奈！貪官、建奴，都得要鏟除，非常時期，只好如此了！”

    明末已經(jīng)爛透了，大廈將傾，要是沒有魄力、沒手段，休想根治各種沉疴、頑疾，崇禎就是缺少必要的魄力和手段。

    姜瓖要好好考考趙天麟，說道：“我尚缺一文書，不知先生書寫如何？”

    趙天麟道：“將總兵，書寫正是趙某強(qiáng)項。”

    姜瓖備好筆墨紙硯，趙天麟書寫起來。

    他寫字的字體端正，手法嫻熟，速度還比較快，一連寫了許多字，姜瓖還算滿意。

    “如若只是書寫，只能做文書小吏，我還能為將軍出謀劃策。”

    趙天麟說這話時，信心滿滿。

    姜瓖被激起了興致，倒要在這方面考考他，問道：“皇帝派孫傳庭督師陜西，對付李闖，先生覺得，勝敗之?dāng)?shù)如何？”

    趙天麟不慌不忙，徐徐說道：“原本的李闖，完全是流寇，烏合之眾，自然不是官兵敵手。四年前，李闖被打得只剩十八騎，清軍入關(guān)威脅京城，朝廷不得不抽調(diào)主力馳援京城，讓李闖得以有喘息之機(jī)。李闖再次復(fù)起后，有李巖、宋獻(xiàn)策等人才投奔，比以往更難纏。孫督師有才干，是不可多得之帥才，若能由孫督師全權(quán)處理事務(wù)，對付李闖，有六七成勝算，若朝廷橫加干預(yù)，勝算頂多三四成。”

    不錯不錯，有如此見識，姜瓖對他初步認(rèn)可。

    姜瓖又問道：“先生覺得，大明朝廷該如何對外打敗建奴、對內(nèi)剿滅賊寇？”

    趙天麟站起來，摸摸胡子，嘆道：“難啊！朝廷的問題太多，哎！”

    他看出明王朝沒救了，但不能當(dāng)著大明將軍的面說出。

    姜瓖道：“到底有何問題？該如何解決問題？先生但說無妨。”

    趙天麟伸出三根手指，說道：“最關(guān)鍵是府庫收入問題，有三大問題。其一，大明各地藩王太多，占據(jù)了許多土地，藩王皆不需向朝廷繳稅，藩王占據(jù)土地越多，朝廷稅源就越少；其二，官紳大多免稅，許多地主將土地掛靠在官紳名下避稅，這樣一來，朝廷稅源就更少；其三，不向商人征稅，少了商稅一大稅源。若三大問題皆能解決，朝廷一年府庫收入定有數(shù)千萬兩，何愁沒錢養(yǎng)兵。因為有這三個問題存在，朝廷需要籌措跟滿清作戰(zhàn)的糧餉，只得向自主耕種的小農(nóng)戶攤派更多稅，逼得許多人造反。”

    “至于解決之法……”

    趙天麟顯得很謹(jǐn)慎，不輕易說出。

    姜瓖道：“先生但說無妨！”

    趙天麟回應(yīng)：“要挽救大明，需得有像太祖、成祖這般明君，用鐵腕手段去除頑疾。將軍誅殺黃云發(fā)這等奸賊，果斷處置劉長右，雖很粗暴，卻很有效！只可惜當(dāng)今皇帝，沒有這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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