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亂結束-《[重生]君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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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紛揚揚,將整座京城籠罩在陰沉的氣息中,賀連勝初登大寶,卻緊接著面臨兒子逼宮、老年喪子的連番打擊,悲慟之色令朝臣動容,一時間所有人都變得沉默。
賀連勝原本就不想懲治賀翦,縱容的態度滿朝皆知,但賀翦畢竟是親兒子,就算他逼宮順利當上皇帝,這天下還是姓賀,而秦玉是安平王的女兒,雖然只是一時沖動犯下了錯,卻不能過于縱容,否則就無法震懾天下,震懾那些手握兵權的將領。可秦玉最多只能算是從犯,賀翦這個主犯都能得到原諒,對從犯就不能過于苛責,否則就會落人口舌,讓天下人詬病。
正逢大赦天下,賀連勝最后決定將秦玉從牢中放出來,削去安平王所有兵權,只封他一個閑散王爺,念在他開國有功,保他一生衣食無憂,此外則要求他一家人全部留待京城,算是留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被監視起來。
對此,安平王并沒有任何異議,此事完全是她女兒自找的,犯了謀逆罪本該砍頭抄家,可他們卻還留著幾條命在,已經算是皇帝仁至義盡,更何況他沒有兒子,有無兵權對他而言已經沒什么差別。
賀翦下葬時,賀家父子俱是神色憔悴,賀連勝一遍遍自責,后悔沒有早些與賀翦坦誠相待,短短數日,添了半頭白發,眼眶赤紅,眼角含淚。
秦玉追著棺木神色恍惚,她是出了大牢后才得知賀翦自盡的消息,不由怔立當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她一身素縞,立于茫茫天地間,看著棺木一寸寸消失在視野中,沒有失聲痛哭,只是睜大眼看著,滿臉淚痕。
之后,賀家剩下的兄弟三人兌現了當初的諾言,提著酒去了臨水河畔,此時新朝建立、百廢待興,又正值冬季、四野荒蕪,田埂間的模樣與上回經過時并沒有多大變化,可是四弟已經不在了,他們就算等到景致最美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臨河而立,賀羿替四弟倒了一杯酒,撒入水中,低聲道:“四弟,你當初說,血濃于水,我們永遠是親兄弟,大哥原本聽了甚是欣慰,想不到到頭來竟是一場美夢。在牢中,你說功名利祿皆為過眼云煙,大哥相信這句是你的肺腑之言,希望來世我們還能做親兄弟。”
賀翡坐在河邊,紅著眼眶垂頭,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接過大哥手中的酒壺,也給四弟倒了一杯,撒入水中之后忍不住哭起來,狠狠抹了抹淚,又把酒壺遞給賀翎。
賀翎倒了酒,怔怔地看著水面,他如今對賀翦的感情極為復雜,因為蕭珞上輩子的死、因為他們這輩子幾次三番遭遇的暗算、因為常有為的死、甚至最后的逼宮傷了父親的心,他對這個四弟是有怨恨的,可手足之情終究割舍不斷,如今人已經不在了,所有的情緒都被哀痛掩蓋,那些怨恨都漸漸化為烏有。
人已經死了,萬事皆空。
兄弟三人將酒一飲而盡,賀翎也給四弟倒了一杯,緩緩撒入水中,嘆了一聲:“四弟……”卻很多話堵在喉嚨口,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只有沉默。
上回約定了不醉不歸,這回少了一個人,他們卻依舊喝到酩酊大醉,半夜更深露重時,讓守在一旁的護衛服侍著上了馬車,昏昏沉沉讓他們帶回了京城。
回到宮中,蕭珞出來迎接他們。
賀翎見蕭珞神色有異,愣了一下,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蕭珞嘆口氣,輕聲道:“秦玉姑娘自盡了。”
“什么?!”賀翡瞪大眼,不可置信。
“她留了一封書信,說自知犯下的錯不可饒恕,連累了父親與妹妹,決定以死謝罪。”蕭珞頓了頓,“其實……恐怕是殉情。”
賀翡半張著嘴,深吸口氣,緊抓著他的手臂急切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三日前。”
賀羿怔怔地原地站了片刻,轉身拔腿就跑,出了宮門一路狂奔到安平王府,看著門匾上掛著的白色布幔,聽著里面傳來的一片哀哭,頓了頓,跨過門檻緩緩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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