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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正睜開眼朝他看了看，沉默地站了起來，寂靜的大牢中只聽聞手腳鐐銬的聲響，關(guān)押在附近的其他人全都將目光調(diào)轉(zhuǎn)過來，屏息靜氣地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賀翎從懷中掏出錦囊，取出里面的印章，抬眼定定地看著他：“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們賀家軍一向?qū)挻敚灰惚憩F(xiàn)出足夠的誠意，我們就會給你留條生路。”

    隊正看著這印章，并未說話。

    賀翎又道：“你只需告訴我，這印章究竟該如何用，你若老實交代，我就將你們這些人都編入我賀家軍，你若不愿交代，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話音一落，一旁其他牢間里的人有部分面現(xiàn)焦急，拖著鏈鎖湊到鐵欄邊直直看著這里。

    這隊正卻神色淡淡，無波無瀾道：“為人在世，當(dāng)對得起忠義二字，我不會背叛王爺?shù)模悴挥冒踪M(fèi)心思了。”

    賀翎原本聽人描述了當(dāng)時的情景，對這名探子的機(jī)智頗為贊賞，現(xiàn)在聽他這么一說，微微挑了挑眉，敬佩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孟統(tǒng)領(lǐng)已經(jīng)投誠，這印章的用法他也已交代過，你只需再說一遍，讓我確定他不曾說謊。”

    隊正臉色一變，抬頭看著他，見他神色篤定，緩緩轉(zhuǎn)開視線，咬牙憤怒道：“想不到孟統(tǒng)領(lǐng)竟是個小人！我不會與他同流合污的！你死心吧！”

    賀翎似有似無地笑了笑：“你一心求死，我自然會成全你，不過你有沒有想過跟隨你的這些屬下？他們可都要陪你赴死。”

    隊正臉色再變，青白交替間轉(zhuǎn)頭朝一旁看過去。

    那邊的人逐漸騷動起來，有一人沿著鐵欄橫跨了幾步，沖著這里破口大罵：“你這個王八羔子！我們早就跟你討要過信物，你瞧都不讓瞧一眼！這下好了，我們?nèi)家闩阍幔∥乙侵肋@信物的用法，一定會老實交代！這可被你害死了！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賀翎側(cè)頭看過去，目光在那人臉上掃過，又看了看另外幾名跟著罵罵咧咧的人，對羅擒低聲道：“將那幾個叫囂得厲害的單獨(dú)提到遠(yuǎn)一些的牢間，我要一個一個審問。”

    羅擒愣了一下，小聲回道：“將軍，他們不是不知道信物的用法么？”

    “你照做就是了。”賀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是！”羅擒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賀翎將印章塞回錦囊，收入懷中，轉(zhuǎn)身跨出牢門，待羅擒將那幾個人都押出去之后，淡淡道：“我早就說過，賀家一向?qū)挻敚敢馔墩\的，改頭換面又是一條生路，不愿意的，只有死！”

    這句話雖說得極輕，但在這寂靜空曠的大牢中傳開，竟字字如同鼓點，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賀翎沉下臉色，冷聲道：“全都給我拖出去殺了！”

    “是！”一直沉默的守衛(wèi)齊聲答應(yīng)。

    除了隊正，其余人悉數(shù)白了臉色，如同一片死灰。

    賀翎大步離開，拐了個彎，朝羅擒走去。羅擒將他帶到先前破口大罵的探子那里，替他打開牢門：“將軍請！”

    賀翎點點頭，走進(jìn)去，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

    那人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會將自己單獨(dú)拎出來，但是聽到他下令將剩下的那些人殺了，心里隱隱生出一些希望，激動地往前走了兩步：“我叫陳小六！將軍盡管問，只要是知道的，我一定全部照實說！”

    “還是你識趣。”賀翎滿意地笑了笑，“你們被派來進(jìn)行如此機(jī)密的大事，想必不是普通士兵吧？是趙暮云親兵營的？”

    “正是！”那人連忙點頭。

    “這么看來，你們頗受趙暮云的信任……不知你的話能有幾分可信……”

    “十分可信！十分，不，十二分！久聞賀家軍的威名，仰慕已久，若是能加入賀家軍，是小的三生有幸，絕對不敢有所隱瞞！”

    賀翎蹙眉想了想，抬起頭盯著他看了半晌，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相信他的話，最后朝他走近幾步，低聲問道：“那你可知，趙暮云這次出兵南征，剩下來鎮(zhèn)守后方的，有多少兵力？”

    陳小六愣了一下，面露難色：“這……這么機(jī)密的事，王爺哪會讓小的知道？”

    “無須太過詳細(xì)，你只需告訴我，大概有幾成兵力。”

    陳小六努力想了想，猶豫道：“小的……小的不敢確定，之前聽上頭校尉提過，似乎是三層……”

    賀翎點點頭，心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知曉太多，又問：“那留守的將軍有幾位？”

    陳小六頓時恢復(fù)生氣：“這個小的知道，主將有兩位！”

    賀翎滿意地點了點頭，再不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出了牢門。

    “哎……將軍！”陳小六沖到門口，“小的什么時候能出去？”

    “等著。”賀翎冷冷回了一句，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

    之后，賀翎又把另外幾人各自審問了一遍，見他們與陳小六所言大致吻合，終于放下了心，待走出大牢時，已經(jīng)過了小半天。

    羅擒問道：“將軍，剩余幾人該如何處置？”

    “一個不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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