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dú)家發(fā)表-《你抱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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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然撩完就想跑,被勾著脖子拉回來,兩邊臉頰都落進(jìn)了溫暖寬大的掌心。
“然然,再叫一聲?”
謝嘉然眼神亂飄,就不看他:“快到晚飯時間了,我媽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等著我們了,快走吧。”
“你上次在走廊就沒叫老公。”
梁夙年開始斤斤計較地翻舊賬:“這次連‘哥哥’也不行嗎?”
“球球了,再叫一聲好不好?”
別墅區(qū)門口人少,但也不是沒有。
謝嘉然本想再逗逗男朋友,余光里瞥見一對路過的年輕夫妻頻頻往這邊看,頓時不好意思了。
無奈只能順從地再次叫出一聲“哥哥”,隨后拉著嘴角快咧到耳根的某人大步逃離現(xiàn)場。
他忘了提前發(fā)消息,周文月沒有給他留門,敲了兩下等了快有一分鐘才傳來開門的動靜。
“不是四點五十到的車嗎,怎么拖到這么晚?”
周文月開門就是疑惑的詢問,責(zé)備的意味很少,卻不是沒有。
謝嘉然笑容淡下了:“路上堵車。”
“哦對,差點忘了,現(xiàn)在是下班高峰期。”
她說:“下次定時間早些的票吧,避開高峰期就不會堵了,你的行李呢?怎么沒有帶回來?”
謝嘉然剛想開口,周文月的視線忽然落在他后方,眼中閃過疑惑:“然然,這位是......你的同學(xué)嗎?”
謝嘉然嗯了一聲。
梁夙年適時上前一步,禮貌問好:“阿姨,我姓梁,叫我小梁就好。”
周文月怔了好一會兒,才牽起嘴角笑道:“難得看見然然帶同學(xué)回來,快請進(jìn)來吧,晚飯已經(jīng)好了,洗了手就可以過來吃了。”
“謝謝阿姨,打擾了。”
“沒事。”
這是梁夙年第一次見路尚,卻不是第一次聽說路尚。
他向來信奉偏聽則暗,從不將聽說的事劃為對一個陌生人的第一印象,但是很理所當(dāng)然地,這個習(xí)慣又被謝嘉然打破了。
他對路尚喜歡不起來,甚至沒有辦法從客觀的角度去看待他。
路尚身上“討人厭”的標(biāo)簽已經(jīng)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了。
即便這是在別人家......
好吧,偏愛果然是能夠戰(zhàn)勝一切理性。
梁夙年意外地還挺享受這種暗戳戳的不禮貌。
“媽我不想吃這個!骨頭太難啃了!”
“乖,這次將就著,下次媽媽叮囑張姨做之前剔骨好不好?”
“媽我想吃那個蝦!”
“好好好,給你剝,乖乖坐好了別老是亂動。”
“我要喝湯,我要喝那個酥肉湯!”
“知道了知道了,媽媽給你盛,你別動,小心燙著!”
湯就放在謝嘉然面前,周文月像是終于想起還有一個兒子在,把湯遞給路尚之后也給謝嘉然盛了一碗。
“阿姨,給我就好。”
梁夙年在周文月將那碗湯放在謝嘉然面前之前先一步接過,禮貌笑笑:“然然不吃蔥,我挑一下吧。”
周文月啊了一聲,第一時間卻不是詢問謝嘉然是不是真的不吃蔥,而是輕微擰起眉頭,將目光停在梁夙年臉上多打量了幾秒。
梁夙年全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仔細(xì)將湯里的蔥都挑干凈了才放回謝嘉然面前。
“喝吧。”他低聲道:“現(xiàn)在沒有蔥了。”
肉香裹著蔬菜香,在口腔彌散后下肚,謝嘉然睫毛顫了顫,覺得胃被融得有些發(fā)酸。
周文月幾乎是伺候著路尚在吃飯,等一切妥當(dāng)不再收到新的“命令”,才終于將話題轉(zhuǎn)向謝嘉然。
“嘉然,最近在學(xué)校怎么樣,一切都還順利吧?”
“嗯。”
“生活費(fèi)還夠嗎?需不需要再帶一點?”
“不用了媽,夠。”
“那就好,媽媽知道你一直都最讓人省心,不像尚尚,在學(xué)校總是調(diào)皮搗蛋,上周還因為上課睡覺被叫了家長。”
“哦對了,上周周考尚尚也考得不太行,老師讓家長周末有時間有條件就先帶著孩子過一遍試卷,你晚上幫尚尚看看吧。”
繞了一圈,最終話題還是不可避免地回到了路尚身上。
梁夙年看見謝嘉然擱了筷子,似乎想說什么,路尚忽然開始叫喚:“媽我要吃蛋糕!我不吃飯了我要吃蛋糕!”
幾雙眼睛同時朝吵嚷的小孩看去。
他像個在溺愛的溫室里長大的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小惡魔,一張口就惹人煩躁。
除了周文月。
“好,媽媽去給你拿蛋糕。”
周文月起身去冰箱取了蛋糕過來,本想點蠟燭唱生日歌,可惜路尚不喜歡這個流程,也不肯配合,周文月只好直接拆了蛋糕盒開始切分。
每個人面前都被放了一塊,謝嘉然看著糊滿厚厚一層奶油的蛋糕,忽然胃口盡失,只象征地嘗了一口便放下小叉子。
“怎么了?”周文月問。
謝嘉然:“媽,我吃飽了,吃不下蛋糕。”
“然然,你弟弟一年就一次生日,別掃興,一塊而已,不多的。”
謝嘉然沒有說話,也不打算妥協(xié),周文月擰起眉心還想開口,坐在謝嘉然旁邊的小梁同學(xué)也吧嗒擱了餐具。
至少謝嘉然還敷衍地吃了一口,他是一口未動。
大概是礙于他這個外人在,周文月到底沒說出更多責(zé)備的話,無奈重新坐下,抽了張紙巾去幫路尚擦掉沾在嘴邊的奶油。
這樣的氛圍是來之前完全想不到的。
梁夙年似笑非笑看著,無意識轉(zhuǎn)著手機(jī)的動作里透露出些許不易察覺的煩躁。
他不太想讓男朋友繼續(xù)待下去了。
思考著有什么辦法把人名正言順帶走,周文月忽然想起什么:“對了然然,差點忘了,有件事媽媽要跟你說一下。”
“你還記得你周叔叔嗎,就是你路叔叔的生意伙伴,在工作上幫了你路叔叔很多的那位。”
周文月說:“他有個女兒跟你差不多大,也在錦城上大學(xué),不過不是清大。你周叔叔從你路叔叔嘴里聽過你的事,覺得你很優(yōu)秀,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們可以認(rèn)識一下,見見面吃吃飯什么的,就當(dāng)交個朋友?”
“媽。”
謝嘉然一針見血:“您是想給我介紹女朋友嗎?”
“也不能這么說吧,只是覺得你們同齡人會比較聊得來,多個朋友總是好事。”
周文月漂亮話說在前頭,然后才道:“何況你這個年紀(jì)也該交女朋友了,你周叔叔的女兒我見過,挺漂亮的一個姑娘,雖然是有些任性,但是女孩子嘛,都是可以……”
“媽,我談戀愛了。”
謝嘉然打斷她:“我不需要女朋友,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話音落下,客廳陷入一片死寂。
湯匙掉進(jìn)碗里發(fā)出一聲清響。
周文月睜著一雙眼睛愣愣看著謝嘉然,似乎還沒有完全理解到他話里的意思。
“什,什么?”
“我說,我談了戀愛,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謝嘉然說完,看著周文月滿眼迅速騰起的不可置信和失望,忽然覺得心里空了一塊。
碎片一直往下落,卻始終觸不到底。
——直至手背覆上一片溫?zé)帷?
他轉(zhuǎn)過臉,梁夙年正看著他,眼底有鼓勵,更有被承認(rèn)身份的愉悅。
沒來由的,他一下安心了,也有了底氣。
再次看向周文月,逐字逐句:“媽,我今天回來不是為了給路尚過生日,我只是想要帶男朋友回家,讓您見見他。”
“你胡說什么!”
周文月如夢初醒一般,忽然抬高音量,語氣急促:“你弟弟還在這兒,你胡說什么!”
“媽,我沒有胡說,我是認(rèn)真的。”
“我很喜歡他,我會一直跟他在一起,”
謝嘉然反握住梁夙年,與他緊緊牽在一起:“我回來只是想要告訴您這件事,不是為了征求同意,如果我們在一起惹您不高興了,我會注意,以后盡量不再出現(xiàn)在您面前。”
“行李沒有帶回來,是因為我們原本就沒有準(zhǔn)備要在這邊過夜。”
他說:“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完了,那我們就不打擾您陪路尚過生日了。”
“然然!你怎么這么不聽話!你怎么可以——”
“阿姨。”
梁夙年打斷她,牽著謝嘉然站起來,臉上掛著好脾氣的笑:“我今天過來,除了讓您認(rèn)認(rèn)臉,其實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您說。”
“然然今年放假應(yīng)該就不回來了,我想帶他回家過年,我媽特別喜歡然然,聽說然然過年要去家里,一早就學(xué)了好幾道不用放蔥姜的大菜準(zhǔn)備著大顯身手。”
“我們一家人會對然然很好,會好好照顧他,所以把然然交給我,您完全不用擔(dān)心。”
放在桌上的鑰匙被碰得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路尚趁著他們說話,正在試圖把串在鑰匙上面的小畫家掛件取下來。
可惜就在即將得手之際,鑰匙忽然被人從他手里一把拿走。
“不好意思啊弟弟,這是我送給你哥哥的禮物,不能給你。”
梁夙年對著臉色難看的周文月晃了晃鑰匙,嘴角略彎:“自家小孩自家疼,阿姨應(yīng)該最明白的。”
“惦記別人的東西不禮貌,阿姨有空還是去幫弟弟新買一個吧,不難找,類似的文具店應(yīng)該都有。”
“既然要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那么我就先帶然然走了。”
“謝謝阿姨款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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