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發表-《你抱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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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梁哥這樣是因為老婆跑了?”
“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何況梁哥不是說了是去處理家事么?”
“......你特么能不能靠譜點?”
“哎哎,中場休息去了!”
肖池推著身邊的人:“你們趕緊上個人去打探打探!”
劉毛毛揣著手斜眼睨他:“你怎么不去?”
肖池縮著脖子:“算了吧,我膽兒小,萬一不小心打探到雷點,我怕梁哥直接往我腦門上一個暴扣。”
“慫。”
劉毛毛嗤笑一聲,壓了壓他的腦袋頂:“行了,等著吧,我去問問。”
梁夙年背對著球場在喝水,喉結隨著大口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額頭滲著薄薄一層汗,在擰起的眉心處緩慢匯聚。
他難得有冷臉的時候,骨相生成的疏離冷淡終于浮現在眉宇間,夾雜著化不開的煩躁。
沒了平日好脾氣的模樣,此刻的梁夙年整個人距離感拉滿,看起來一點也不好接近。
“梁哥,怎么了?”
劉毛毛溜達過去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伸手拿過自己那瓶水:“心情不好啊?”
梁夙年沒說話。
慣常牽著弧度的嘴角在此時拉得筆直,低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劉毛毛也不在意,自顧自告狀:“你知道剛剛陳文耀怎么說的嗎?”
“他說像梁哥你現在這樣的,要放在他們村里,那妥妥就是丟了老婆了。聽聽奪筍,梁哥你就不打算給收拾收拾?”
說完仰頭喝了口水,全然沒注意到在他話說一半時,梁夙年擰瓶蓋的動作有了不自然的停頓。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
劉毛毛咂咂嘴放下水瓶,手肘不輕不重拐了他一下:“能跟兄弟說說不?”
聯系方才零星得到的消息,他尋思了一下,試探著問:“是不是家里的事?”
梁夙年搖頭:“不是。”
“哦,那就是單純心情不好咯?”
劉毛毛也不多問了,拍拍他肩膀,換上輕松的語氣試圖感染他:“成年男人的日常煩惱時間是吧?我懂,小場面,多打兩把球就好了。”
“再不行就趁著周末出去玩兒他一圈,說實在,花山那么大那么好看,我愣是去了兩趟都沒玩兒遍,不然咱再去一次?”
隨著劉毛毛挑起新話題,梁夙年終于有了反應。
他轉頭去看他,無意識低聲重復了一遍:“花山......?”
“是啊。”
劉毛毛一見有戲,乘勝追擊:“咱們頭回班級活動去的時候你中途就走了,都不知道我們玩兒得有多艱難,地皮不熟,又哪哪都想去逛逛——哎,不是,梁哥你去哪!”
“有事,不打了,你們慢慢玩。”
梁夙年不等劉毛毛回應,放下水瓶轉身大步離開。
遠處幾個隔岸觀望的熱心群眾看傻了。
人一走,立刻呼啦啦圍上來。
肖池:“劉毛毛你怎么回事,讓你打探消息,你怎么還把人氣走了?”
“我沒氣他啊。”劉毛毛無辜極了。
“那梁哥干嘛突然走得這么匆忙?他要去哪?”
“我怎么知道?”
劉毛毛咬著腮幫望著梁夙年離開的方向,頭頂問號不比他們少:“難道,真追老婆去了?”
-
梁夙年抄了最近的路回宿舍,步伐邁得急促,到最后干脆直接跑起來。
耳邊全是呼啦啦的風聲,他在心里已經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梁夙年你是傻逼吧?
明知道謝嘉然不舒服還留他一個人在宿舍,上次從花山連夜趕回來發生的事全忘了嗎?
不清楚他犯病的時候會有多難受嗎?
不知道他癥狀嚴重了是會發燒的嗎?
讓你走你就走,沒長腦子嗎?!
還是除了當個擺設有張嘴能吃飯,其他一無是處?
他煩躁得用力拍了拍自己額頭,祈禱著謝嘉然沒事,氣喘吁吁一路沖回宿舍,現實卻故意搬出最壞的結果跟他作對。
謝嘉然發燒了。
孤零零被留在宿舍的人昏昏沉沉趴在桌上睡著,被叫醒后依舊困頓疲倦地歪在臂彎,半睜著迷蒙的雙眼望向他。
白熊玩偶掉在了地上,他手里還虛虛抓著手機。
“哥,我好難受......”
他啞著嗓子,有氣無力:“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我太難受了,也太困了,連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然然,對不起!”
梁夙年一個勁道歉,從來沒有過這么強烈的想要暴揍自己一頓的沖動。
“都是我沒照顧好你,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他摸摸他發燙的臉頰,自責得不行,更心疼得要命:“等你好了就揍我一頓出氣,想怎么揍都行,要是我敢躲一下,你就給我媽打電話說我欺負同學,讓她過來跟你一起揍。”
謝嘉然聽得想笑。
可他頭太暈太難受了,還要努力忍著不能撲進他懷里,剩下的力氣連牽動嘴角都怕浪費。
“我才舍不得揍你。”
他很輕地嘀咕了一聲,撐著桌面抬起頭:“我的熊呢?”
必須得找個東西占著手,不然他就總想著要去抱他。
梁夙年把熊撿起來了,卻沒有遞給謝嘉然。
“然然,熊掉在地上過,已經弄臟了。”
他拿這個當冠冕堂皇的借口,把熊放在謝嘉然拿不到的地方,對他攤開手:“別抱它了,抱我好不好?”
謝嘉然偏頭望著他。
半晌,猶豫地伸手過去。
可最終也只是在他手掌心短暫停留片刻。
“不行。”
被什么燙到一般,他飛快又縮回手。
革命尚未成功,萬幸殘存的理智尚能運轉。
可惜短暫的觸碰非但不能緩解他的難過,反而讓他被癥狀反撲得更厲害。
下唇被咬得泛白,額頭漸漸滲出一層隱忍的薄汗。
“不能抱,不可以抱。”
他呼吸亂得不成章法,閉上眼睛又睜開,感知系統在崩潰邊緣無聲徘徊,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
他硬撐著不肯妥協,梁夙年只覺胸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成一團,不斷膨脹得快要忍到極限。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當初幫他找心理醫生到底是為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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