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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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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深夜十點多,管家驅散了大堂里里外外的閑雜人等,饒過屏風,又將雕刻的紅木錦盒遞到主位后,安靜地立到旁邊,燈籠投下一片暈黃的光在上面,只見賀睢沉根根手指漫不經(jīng)心輕叩著。

    在賀語柳堅守祖輩老舊的思想,始終認為祖訓不可破時。

    賀睢沉將紅木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張寫著“良緣永締”的婚書。

    光線刺得似會晃人眼,賀語柳看到婚書上的筆墨字跡,笑得極為生疏冷淡:“老族長什么時候給你寫這個?”

    賀睢沉一直未將手上籌碼拿出來,這張寫著他跟顧青霧生辰八字的婚書,足以表明族長的立場。

    世代不與延陵顧姓的子女通婚,到這輩,人都更新?lián)Q代了,舊規(guī)矩該廢了。

    老族長在賀家頗有威嚴,在關于家族大事上,連家主也得尊著敬著,何況是賀語柳,一時也無法拿這事繼續(xù)借題發(fā)揮,壓在心底那股氣只能硬生生憋住。

    她端起青瓷茶杯,精美的指甲近乎發(fā)白,將情緒都發(fā)泄在上面,半響后,端了又放:“好啊,你真是有本事的很啊,連老族長都被你說服……竟還瞞的密不透風。”

    連何時拿到的婚書,也半點風聲都沒傳出來,任她去年白費功夫,找遍整個豪門圈的閨秀給他配姻緣。如今倒好,背后給她留了一手。

    賀睢沉不緊不慢地將婚書收回鏡盒,依然遵守著孝順侄兒的正經(jīng)姿態(tài),口頭上恭謹有度,實際上行為舉止,早就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般,他眼底似笑非笑,掃了眼在旁咳嗽的兄長:“如今子孫后代的事,有大哥來分擔,姑姑不用擔心,我們賀家男人絕不了種。”

    賀語柳真是有被他陰陽怪氣到,看人的眼光絕對不算友好。

    偏偏賀云漸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站在中立,誰也不偏幫,純粹是來看戲的。

    外面秘書進來,低聲說:“賀總,三叔公在偏廳等你。”

    賀睢沉頷首,再起身臨走前,不忘將他的婚書也帶走。

    偌大寬敞的大堂內(nèi),明明也就少了個人,一下子顯得冷清下來。

    賀云漸不再咳嗽,卻依舊是病怏怏的蒼白表現(xiàn),抬手端起清茶漱口,隨身的女護理進來,給他拿了件灰色毛毯蓋住腿,全程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動作輕柔。

    女護理名為鄔垂溪,人如其名,是一個很美且年輕嬌媚的女人。在紐約醫(yī)院合了賀語柳的眼緣,專門安排到賀云漸身邊,平時專門負責調(diào)養(yǎng)身體方面的工作。

    見賀云漸并不排斥,反倒是對鄔垂溪頗有好感,讓賀語柳心安幾分,心知一手養(yǎng)大的侄兒審美是喜愛怎樣款式的女人,他當年在紐約多半是被喻思情這種寡淡無味的女人給蒙騙了,才會連命都不要。

    好在忘了就好,賀語柳保養(yǎng)精致的臉上總有點笑容,語重心長道:“云漸,你這個弟弟是越發(fā)不服管教了……姑姑之前說的沒錯吧?”

    賀云漸剛漱完口,將茶杯作勢放一旁,鄔垂溪已經(jīng)伸手來接。

    他微微避開,聲線是溫淡好聽的:“先下去吧。”

    鄔垂溪眼角細長上翹,對他一笑:“我去給您煮點養(yǎng)胃的夜宵,晚點端房里來。”

    賀云漸靜靜注視著她身影離開,直到?jīng)]外人在場,他才對賀語柳開了口:“姑姑何必逼他跟那位顧小姐分開,如今我已經(jīng)身體這副樣子,手中又無實權,賀家還要靠睢沉獨當一面。”

    賀語柳最不愛聽就是這話:“下個月我會聯(lián)合股東召開董事會,漸兒,喻思情已經(jīng)把股權歸還給你,加上姑姑的,睢沉手中的籌碼未必有我們多。”

    “何況……老族長馬上要退下了,他到時就算立場不站我們這邊,也無傷大雅。”

    這個賀家掌權人的位子,要是賀云漸沒醒過來,賀語柳也就認命了,跟賀睢沉做個表面上和睦相處的姑侄,完美裝出很關愛他的樣子。

    但是老天爺都讓事情有了轉機,她又怎么甘心看著含辛茹苦培養(yǎng)長大的賀云漸,一覺醒來就什么都沒有,得在這賀家像個廢人般,靠自己弟弟的鼻息生存呢。

    何況掌權人的第一位繼承人本就是賀云漸,賀總這個稱呼,也是他的。

    賀語柳見賀云漸還是孝順的,心底打定主意,起身走過去,握住他毛毯外冰涼的手,動之以情道:“漸兒,你醒來能當機立斷跟喻思情分道揚鑣,姑姑真的很欣慰,比你那個弟弟好上一萬倍。這賀家,姑姑一直都堅信你才是我后半生的依靠,別讓姑姑失望。”

    兄弟情是一碼事,爭奪掌權人的位子又是一碼事,兩者不能因為感情混為一談。

    在燈籠的光暈下,賀云漸眼底瞳色略深,左手覆在賀語柳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即便是失去幾年記憶,我依舊記得兒時承諾過姑姑,不會讓您在家族里受任何委屈。”

    這話,比賀睢沉時常掛在嘴邊,勸她保重身體,要給她養(yǎng)老送終來得順耳多了。

    賀語柳眉眼漸漸放松,露出笑容:“我看鄔垂溪父母皆是教授級別的出身,家世算清清白白,這姑娘學醫(yī)的,性格也討喜,漸兒覺得怎么樣?”

    之前給賀睢沉介紹過的滿城名媛貴秀,賀語柳是不會再送到賀云漸面前。

    有了喻思情這個前車之鑒,她這次準備給他找個性格討喜單純一點的女孩,只要家世清白,父母都受過高等教育,與她合眼緣就好。

    不然再招一個喻思情之流進門吹枕邊風,賀語柳是受夠了。

    賀云漸低垂下濃密的睫毛,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說道:“姑姑挑的,很符合我眼緣。”

    當天夜里。

    鄔垂溪端了一份親自煮好的暖胃夜宵,輕易就獲得特許,能自由出入賀云漸居住的房間樓層,她抬手輕輕敲門而進,室內(nèi)燈光都是調(diào)成不刺眼的暖壺,和外面的很像。

    因為賀云漸不喜太冷清明亮,所以他回到賀家后,管家就聽從吩咐把燈都換成了燈籠來照明。

    這在旁人眼里,無疑是嗅到了某種訊號。

    賀云漸即便暫時沒有重新掌權,卻依舊是有著家主的待遇。

    鄔垂溪看到斜靠在窗戶前軟塌前淺眠的男人,腳步下意識極輕走過去,在半暗陰影里,賀云漸雖然削瘦,骨相卻是極佳的,高挺的鼻梁跟嘴唇像是被鍍上一層光,將他襯得很沉靜文雅。

    這樣的男人是最致命的,鄔垂溪這半年里,看著他是如何從一個無法下地的植物人,每日堅持鍛煉,同時通過身邊的人,快速去適應這個陌生的世界。

    幾乎,天天都能看見他很是悠閑地與自己弟弟在療養(yǎng)的病房里,談天論地著當下各大公司發(fā)展走勢,以及七年來的股市情況。

    鄔垂溪莫名的,對賀睢沉無感,反而無法自控地迷戀上了療養(yǎng)期的賀云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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