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為刀俎-《慈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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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彎池水靜靜流淌,柔和的音樂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看著面前魂縈夢牽多年的英俊容顏,慕善心中升起的,卻是個無比悲涼的認知——
她這輩子,不能和陳北堯在一起。
他們本就在錯誤的時間開始,分手也沒什么天崩地裂的原因。只是因為早戀,他高三,她高二。喜歡得要死要活,也是早戀。活該被鄙視,被斥責,被拆散。
她那時是老師的掌中寶,年年全年級第一。他是偏科的轉校生,不在高三榜首,卻是唯一的數(shù)理化滿分。他聞名全校,不僅因為成績和英俊,更因為轉學第三天,被人無理挑釁,清秀少年直接在操場上打趴下五個強壯的混混學生。
早戀曝光的時候,所有人都視他為洪水猛獸,把所有錯都算在他頭上。因為他不過是借讀一年、看似無依無靠的外地人,而她父親是副校長,母親是教師。她是眾人期望的來年的高考狀元。
天子驕子的折翼,遠比其他人痛苦。在一段徒勞的反抗后,她提出了分手。
之后八年,她想過很多次與他重逢的情形。
她想告訴他,其實為了這段愛情,她付出的代價,遠比他所知的慘烈;
她甚至有些自信的想,她愿意主動追求他。她的條件不差,也許能再一次打動他。
可時至今日,面對他不計前嫌的表白,她所有的委屈和真相,都不可以說出口。
她必須拒絕。
因為那些違背基本道德觀的罪行,她無法接受。如果愛一個人,代價是放棄自己的人格和信仰,她不能接受。
大概察覺到她的遲疑和冷淡,陳北堯開口:“你先考慮一段時間。”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陳北堯的助理李誠探頭進來。陳北堯看一眼慕善,起身離開。
周亞澤也站在外頭。包間外是幽靜精致的走廊。三人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
李誠二十四歲,相貌粗黑英武,卻是個謹慎而沉默的男人。比起周亞澤的囂張不羈,他更像一個影子跟在陳北堯身旁。榕泰覆滅后,他更多的幫陳北堯打理霖市的人際關系網(wǎng)絡。
李誠四處看了看,正色道:“警察局的鄧科長,剛才旁敲側擊,提了件事。”
陳北堯側眸看著他。
“榕泰出事那天,報警中心值班警察,他帶的徒弟,接到過一個報警電話。正是丁默言的死亡時間。不過沒說完就掛斷了。”李誠壓低聲音,“他一個科長,不想趟這渾水,就壓了。”
陳北堯面沉如水:“鄧科的女兒不是讀初三嗎?市一中我有關系。過些天,幫他辦入學。十五萬贊助費,替他付了。”
李誠點頭,又道:“他徒弟記得報警人的名字,慕善。”
陳北堯沉默片刻:“我知道了。讓保護慕善的人上心點。”
李誠點到為止,也不繼續(xù)。
一直沉默的周亞澤卻笑道:“既然想要這女人,直接上就是。這么多天,還在磨豆腐?”
陳北堯沉默不語。
周亞澤想想又道:“不過這女人也有意思。她是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家還是怎的?今天你讓我去接,才知道她在討好一個屁都算不上的小公司。我都替你丟人。”
陳北堯聞言一笑:“她喜歡,隨她。”
慕善已打定主意,過幾天拒絕陳北堯。這夜陳北堯還有其他安排,派車送她回家。
以前,陳北堯就是兩人戀情的主導者,經(jīng)常令她猜不到在想什么,現(xiàn)在也不例外。似乎對她那天的態(tài)度有所察覺,之后一連四五天,他都沒出現(xiàn)。
第五天,慕善終于接到陳北堯電話,約她第二天中午吃飯。慕善答應下來,也打好了婉拒的腹稿。
她并不擔心陳北堯遷怒。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在感情上,怎么肯卑劣的強人所難?而且如果要強迫,他早做了。
因為早已打定主意,她甚至沒有在這個決定上耗費太多心思。她用工作把腦子塞得滿滿的。
走在下班的路上,她還在想明天的一個面談。正是晚上七八點,路燈昏暗,前方還有放學的孩子,背著書包一蹦一跳。
她孤身走到拐角處時,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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