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科挑著把紙扇,正湊在灼華火英旁細細品著不斷發(fā)育的胚胎,就見孫浩淳一臉阿諛奉承的模樣走過來。 也沒和他搭話,走到實木臺子前沏了盞熱水,才故作驚覺問:“呀,竟然是孫兄,你何時進來的?怎么沒人招待呢?快坐快坐,到這邊坐。” 從冷淡到熱情,之間毫無過度,這種情緒的轉(zhuǎn)變令孫浩淳不太適應(yīng)。 但他穿越前畢竟久經(jīng)官場,什么場合沒見過?現(xiàn)在在避難鐵盾前站了足十余分鐘,才被雷文豪接進來,又被晾在身旁半分鐘,這種先給一巴掌,再送一顆棗的橋段,他經(jīng)歷太多,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無非要他分清身份,知道自己是干啥的。 孫浩淳原本心中不悅,忍耐下來只為前途。 如今見糖衣炮彈一股腦打下來,心中懸著的沉甸甸的大石頭便落了下來,只要有糖衣,意味著一切都可談。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求人辦事,受些委屈又如何?男子漢大丈夫,想成就一番事業(yè),尤忌意氣用事。 “馮兄太客氣了,我沒提前遞消息,就冒昧前來叨擾,已是萬分得罪,您沒怪罪已經(jīng)是格外眷顧了,怎敢得馮兄的熱情招待?” 說著,卻也在半推半就中,坐到了馮科為他拉開的折疊椅,臉上愈發(fā)謹慎小心。 馮科呵呵一笑,道:“孫兄,你這樣就太客氣了,領(lǐng)地蒙你相助,才將名氣打?qū)⒊鋈ィ缃耦I(lǐng)地能有這番功績,你是有一份功勞的,更何況孫兄既投奔我來,斷然沒有怪罪叨擾一說,大家都是過命的兄弟,那些客套話大可不必!” 孫浩淳于是扯著腔調(diào)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可惜沒有酒水,不然必須自罰三杯,哈哈……哈哈哈!” 馮科端著沏好的水,并不喝,回過身看著他,“說起來也是奇怪,生存空投箱開了那么多,酒水干茶一樣不見,但茶具酒杯倒一大堆,咱們只好以水代酒了,望孫兄莫要怪罪領(lǐng)地招待不周。”說著,已將水杯遞了過去。 孫浩淳忙起身接過水杯,再三道謝了一番,非要馮科先坐,他才肯坐下。 這番熱情款待的架勢,若被旁人見了,非得以為是多年不曾謀面的至交好友,實則兩人各懷心思,分寸拿捏得極好,萬不愿落人口實。 見馮科年齡雖不大,但一舉一動皆有貴族公子氣質(zhì),表面雖不動聲色,心底倒納悶了起來,“這家伙長相看似普通,談吐也一般,但這通身的氣派絕非普通人,倒像那些傳承了數(shù)百年的古老家族走出來的子弟,看來靠三言兩語是難得什么好處了。” 另一邊,馮科見孫浩淳老成持重的樣子,越發(fā)肯定這貨混跡過官場,但也無所畏懼,自語道:“呵呵,老子穿越前招待過多少高官貴族,錯一分就要被罰跪地一夜,一整天都不讓吃飯,你這種角色啊,我可見得多了。” 馮科以手支頜,眨眨眼:“孫兄覺得我這領(lǐng)地怎么樣?” 孫浩淳聽了這話,把水杯擱下,悠悠道:“不瞞馮兄,之前我和那遇難的上百個兄弟在沿海島礁生存,也遇見過不少領(lǐng)地,卻從未瞧見像馮兄這座領(lǐng)地這樣,簡直是奪天地之造化,處處皆神跡。若非如此,馮兄和諸位仁兄如何能連續(xù)擊敗全知教,拯救綠庭大陸所有兄弟于水火之中?” “哈哈哈!” 馮科大笑了兩聲,微瞇著眼,“運氣占了三分,若沒有這幫兄弟的幫襯,我早就葬身在獸潮和全知教的聯(lián)手圍剿之中。” “馮兄大可不必如此自謙,豈不知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孫兄這話說得是不錯,但誰能保證幸運會一直眷顧著我?若丟了冥冥中的運氣,我又如何護住這份基業(yè)?各家都有難處,哎,我也是煩心得很。” 孫浩淳聽得明白,知道馮科這是在給自己機會,往話頭上引,不想再和自己浪費唇舌,便順桿往上爬,笑說:“領(lǐng)地如今蒸蒸日上,我怎就沒瞧見什么難處呢?馮兄若有需要,但憑一句話,我這條命都是諸位仁兄救下的,絕不會皺一皺眉。” “孫兄這話說得太客氣,你我無需如此!講到難處,哎,這本不該與兄弟講,但奈何領(lǐng)地非我一人之物,得外面兄弟們的一份信任,這是看得起馮某,但馮某有多少本事,還是頗為自知的。”馮科將雙手攤在腿上,望折疊椅一靠,居高臨下地望著孫浩淳,續(xù)道:“縱觀群星回廊四大陸,北川淪落到全知教手中已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t楓和磷克形勢雖不明朗,但歷練者折損不算嚴重,不像我們綠庭,幾遭全知教地毯式搜捕,又連番經(jīng)歷兩次大型戰(zhàn)爭,已將元氣耗盡,根基是比不上其他三座大陸的。” “這倒是不假,尤其那紅楓和磷克,簡直人才輩出,讓人羨慕不已。” “哎,問題就出在這里。如今雖說蒙諸位兄弟信任,將些簡約住宅放置在領(lǐng)地內(nèi),使領(lǐng)地范圍擴大許多,但也就兩萬平撐死,領(lǐng)地發(fā)展處處受到限制,地盤是一個問題,流動是一個問題,未來戰(zhàn)場是一個問題,偏偏除了我這一畝三分地,綠庭目前還沒有能夠扛大旗的勢力,一想到這,馮某便憂心忡忡,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入睡。” 孫浩淳微微一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