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許嘉愛的大腦有片刻是空白的,她什么都想不到,亂麻麻的一片。 腦亂,心亂,嘴里發苦,腿也有點發軟。提包被她攥在手中,帶子狠狠勒緊陷入肉里去。 “喬喬……”她痛息著低叫。她能明白容斯年這樣做的原因。 路池舟倒是有些意外。許嘉愛是個爆性子,容斯年瞞著陸喬,她比他似乎還要更容易接受容斯年的做法。 “看來你對斯年的做法很認同。你也支持不告訴陸喬?” 不是認同,可是也說不出反對。 病床上的容斯年這時卻緩緩轉醒,正好聽到路池舟后面的話,又看見許嘉愛,心念電轉,驚人的反應能力把病床邊的兩人嚇了一跳。 他猛地直起上半身,撲出床沿,一把扯過許嘉愛的手腕抓住,惡狠狠蹦出兩個字:“你敢!” 手掌的力氣大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許嘉愛發出一聲尖叫。 路池舟沖過去扶著容斯年:“你別激動,快躺回去。” 但容斯年攥得緊緊的,像蠻力拼命。 許嘉愛對上他那雙殺氣騰騰的眼眸,又驚駭又動容,喉嚨頓時更咽,眼圈泛酸。 她痛得幾乎掉眼淚,但當機立斷,既是竭力保證也是安撫容斯年:“我不會告訴喬喬的。” 她已經從他眼里看到他竭嘶底里的決心和執念。 一聲“你敢”,已經讓容斯年力竭,得到許嘉愛的保證,他手一松,轟然又倒下去。 許嘉愛手上的力道撤去,她感覺仿佛就像容斯年的生命在流逝。 她蒼白著臉,也成了窮途末路的囚徒一樣,哀求般看著路池舟。 “他打算怎么一直瞞著喬喬?若是他去了,瞞得一時,瞞不了一世。總有一天喬喬也是會知道的,那時候喬喬肯定會懷疑。” 路池舟滿是酸澀:“他就沒打算讓她知道,他希望能瞞她一輩子。等國內的事情處理好,他會以移民的理由離開。” 為了瞞她,死都要死在異國他鄉! 許嘉愛的眼眶紅了,她哆哆嗦嗦地動著嘴唇,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容斯年一年半以前要把陸喬推開,是因為只要容斯年是“活著的”,那么哪怕陸喬對他是怨恨的,哪怕成為陌生人; 哪怕他們隔著遠海重洋的距離,哪怕他們倆在茫茫人海再不相見; 可至少在陸喬眼里,他是活著的,他們同生活在這個世間,他們不是生跟死的距離。 他只是對她負心而已,他可以讓她對他死心,卻不會讓她對生活的一切死心。 只要他是活著的。 他活著,她便活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