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曾經(jīng)說愛她的少年長大了,知道了什么是愛情。 愛情就是得知以后不能和心里的那個人在一起,難過得失聲痛哭。 【1】 宋凌走后,李欣桐覺得自己完蛋了,忐忑地喝了好幾口水,試圖平靜地看幾集電視劇,最后還是煩躁地關掉電視。她打電話給宋凌,宋凌手機已經(jīng)關機。那刻,李欣桐很想咬碎自己的滿口銀牙以謝罪。 她打電話給宋子墨,響了很久,終于接通了,但電話那頭不是宋子墨的聲音,而是賈玲可。 “桐桐嗎?子墨去洗手間了?!? 李欣桐怔住,怏怏地說“那沒事了”。她剛想掛了電話,賈玲可慌忙阻止她掛斷:“桐桐,先別掛斷?!? “還有什么事情?” “你……”賈玲可斟酌了很久,“你和子墨今天吵架了嗎?” 李欣桐不明白她怎么這樣問,還沒來得及回答,賈玲可接著說:“子墨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玲可姐你一定不要小看自己的魅力,宋子墨見著你,指不定高興成什么樣,他就會裝,你也知道他那德行。” 賈玲可一句話也沒說,似在沉思,又似心不在焉,終于她說了一句:“既然你知道他那么會偽裝自己,你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呢?” 李欣桐一怔,明白了賈玲可的意思。賈玲可的意思無非是明明知道宋子墨喜歡的是她賈玲可,為什么還要自己貼上去?自動離開比較好,免得自討無趣。李欣桐有點受挫,她說:“放心,我這次不會死纏著他,我會滾遠點的。” “呵呵?!辟Z玲可在電話里冷笑。李欣桐聽著她的笑十分不舒服,但也不好發(fā)作,悶著不出聲。賈玲可說:“桐桐,你到底是不了解宋子墨。你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對他而言,他又需要什么,你只是盲目地想要獲得他的愛,死乞白賴地不斷告訴他,你愛他。我只想告訴你,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人付出了?!? 沒等李欣桐說話,賈玲可就掛斷了電話。李欣桐的臉上早已布滿了陰郁。她的智商不夠,聽不懂賈玲可的話中話,她只知道自己當年付出了很多,卻得不到宋子墨的愛。至于賈玲可付出多少她不想知道,畢竟賈玲可已經(jīng)勝出,何必再向她這位失敗者訴苦,自己贏得多心酸? 真是天大的諷刺。 【2】 宋子墨從洗手間出來,看見賈玲可在掛他的電話,他也不惱,只是很平淡地問:“誰?” “你的桐桐。”賈玲可笑得淡然。 宋子墨只是有著一閃而過的發(fā)愣,隨即叫服務生點餐。賈玲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宋子墨,想從他的神情之中窺探出什么。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個很會掩藏自己情緒的人,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會被人窺探出來。 賈玲可沒頭沒腦地說:“新聞我看了,你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宋子墨正舉著一杯紅酒,身子僵硬了一會兒,隨即恢復如常,呷了口紅酒,不發(fā)表言論。 賈玲可說:“當年為你媽媽捐腎的那人你只知道是南海群島的居民,其他一概不知,所以你的雨露灑遍了整個南海群島,所有人都得到了你的報答。呵呵,你這么懂得感恩的人,桐桐卻對你一點也不了解,是不是很傷心?” 宋子墨不答,只是遞給她一把鑰匙:“生日快樂?!? “瞧,又對我感恩了。”賈玲可很無奈,拾起桌上放著的鑰匙,把玩著它,淡淡地說,“什么鑰匙?車?房?” “美國一家診所的大門鑰匙。你掛了牌,就可以開業(yè)了。”宋子墨微笑。 賈玲可怔了怔,難言的情緒涌上心頭。在她面前,小她八歲的男人曾經(jīng)以堅定的目光告訴她,他愛她。那時候她只覺得他很可笑又可愛。她拒絕了他無數(shù)次,因為她知道他太懂得感恩,錯把恩情當愛情。他在感激她,在他和他母親最艱難的時候,是她伸出援手相助,為她母親治病,代替他母親撫養(yǎng)他長大。因為她太理智,遭到報應了,她喜歡上了這個懂得感恩的大男孩,可那時候大男孩已經(jīng)有了他的小公主。 他對愛情成熟得太晚,以至于他不懂得怎么抓牢。 那時她移民美國,宋子墨的母親還在國內(nèi)醫(yī)治,她是她的主治醫(yī)生,要換主治醫(yī)生,很是不便。宋子墨那年臨近考研,學業(yè)又忙,有些體力透支。李欣桐苦追宋子墨而不得,于是抓住此機會,到醫(yī)院里照顧起宋媽媽,還十分大方地交醫(yī)藥費。 宋子墨困惑,但礙于母親,不好發(fā)作。李欣桐嘴甜,哄得宋媽媽很是歡喜。宋媽媽知道宋子墨向大他八歲的賈醫(yī)生告白,思想封建,有點抵觸,眼見現(xiàn)成討喜的李欣桐,便故意撮合他們。 在李欣桐生日那天,李欣桐邀他前去,他本不想去,是宋媽媽硬逼著他去的。一群大學室友在李欣桐的公寓里狂歡,由于太高興,喝了很多酒,然后也不知是誰爬上誰的床,醒來之時,兩人已是**相對,相對無語。 李欣桐便以負責為由,威脅宋子墨與她交往。如若不然,就告訴宋媽媽。宋子墨是個孝順的孩子,只能答應。他剛開始和李欣桐交往,是不喜歡她的,甚至有點討厭她??伤_實待他極好,全心全意地付出,對待宋媽媽如親生母親般孝順。漸漸地,他對她慢慢改觀。 人的感情確實很奇妙。這是賈玲可從中領悟到的。她把玩著手中的鑰匙,望著宋子墨:“你怎么知道我想開一家診所?” “我秘書說女人最想收到的禮物是安定。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診所,就永遠不怕被炒了?!彼巫幽卣f道。 賈玲可失笑:“中國有句古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男人要的安定是事業(yè),女人要的可是老公!” 宋子墨怔了怔,無言以對。 “哎,離過婚的女人掉價了?!辟Z玲可無比感慨。 宋子墨略有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我懷孕了。五個月了。”賈玲可忽然說道,表情有些自嘲,“不能再以發(fā)胖為借口,藏不住了?!? 宋子墨一怔:“孩子他爸是……” “**,不知道是誰的?!? 宋子墨沉默不語。 賈玲可說:“我想生出來,自己養(yǎng)?!? “玲可,你想清楚了嗎?” “是啊,但是我沒臉去美國養(yǎng)胎,被你媽瞧見了不好,而且我那些同事嘴碎,你也知道我煩這些。”玲可捋了捋自己額角的垂發(fā),一派風輕云淡的樣子。 宋子墨默默地點頭:“國內(nèi)養(yǎng)胎的事情,我來辦。” “我住你家方便嗎?” 宋子墨笑道:“我現(xiàn)在住桐桐家。家也不常常去。” 賈玲可覺得好笑:“你怎么不讓她住你家?” 宋子墨說:“她不喜歡?!? 賈玲可笑而不語。她看著眼前這位英俊成熟的男人,想起他在美國的點點滴滴。宋子墨是個過分安靜的男人,心事不與人說,便是難過也總會找個無人的地方,捂著臉痛哭。她見他哭過兩次。 一次是他媽媽病危的時候。一直堅強的大男孩默默流著淚,咬著指甲在手術室門口耐心等待。 另一次是他出車禍后醒來,渾身疼痛,他卻如個孩子雙掌捂著臉大聲痛哭。他不是因為身體疼才哭。她知道,他是心疼。那時的他,心很疼。因為他從此失去了李欣桐。她是他臉上的笑容。 宋子墨有點不自在。他不習慣賈玲可認真地看他的樣子。他問:“看什么?” 賈玲可笑著問:“和桐桐上床了嗎?” 宋子墨怔了怔,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苦笑:“玲可,八卦不是你該有的?!? “沒辦法,我跟你結婚一年多了,想當年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別說跟我上床了,就連親一下,你都不曾有過?!辟Z玲可打趣道。 宋子墨無奈:“玲可,你別打趣我?!? “誰打趣你了?我可是認真地問你。你愛誰,就把對方視如女神。你愛我,所以你不碰我。如果你碰了桐桐,就說明你不愛她,對不對?”賈玲可已經(jīng)掩不住在笑了。她的態(tài)度極不認真,明顯在嘲弄他。 宋子墨略顯窘態(tài),握成空拳,放在嘴邊干咳,雙頰有些緋紅。 賈玲可見他這不好意思承認的樣子,她想笑,卻在那一剎那覺得自己挺心酸的。她努力保持笑意,喝了點紅酒:“今晚去桐桐那兒嗎?” “嗯,她腳扭傷了,有點不方便?!? “我看是想人家吧?!? 宋子墨笑了笑,沒有說話。 【3】 宋子墨把賈玲可送回星海大廈,便去了南朝二弄。他剛打開門的時候,聞到香濃的美食味道。他怔了怔,換好鞋進屋,便見李欣桐正端著一大碗,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吸碗里的拉面。她興許是聽見動靜了,轉(zhuǎn)頭朝宋子墨這邊看了看,沒說什么,直接又把頭朝向電視,當宋子墨為空氣。 宋子墨也不惱,徑直走向她,坐在她旁邊,問她:“晚餐就吃這些?” 李欣桐一邊吸著拉面,一邊說道:“哪有你這么命好,和前妻去吃大餐?!? 宋子墨聽出她語氣的不滿,失笑,眼眸不小心瞥到躺在沙發(fā)上的相冊。他拿起來打算看一看,被眼明手快的李欣桐一把奪去。李欣桐死死護在懷里:“這是個人隱私?!? “拿來。”宋子墨毫不畏懼侵犯個人隱私。 李欣桐剛開始不從,但看宋子墨那不容置疑的模樣,護著相冊的手松了松,最后豁出去的樣子,直接丟給他:“看就看吧,不準笑?!? 宋子墨沒搭理她,直接打開相冊,認真地看了起來。他每一頁都看得極其認真,讓李欣桐有點毛骨悚然。看照片也要看這么認真嗎?可宋子墨向來是面癱,李欣桐完全不能從他的神情之中瞧出那么一點他的情緒。 全過程宋子墨都是面無表情的。當他合上相冊之前,直接拿出李欣桐的滿月照,打算據(jù)為己有。李欣桐一見他這舉動,想奪回來,卻被宋子墨巧妙地閃躲開,奪照壯舉失敗。 李欣桐皺了皺秀氣的眉毛:“為什么拿我照片?不會是想我的時候,對著光屁股照片想入非非吧?” “我一個電話,你本人就會站在我面前,何必?” 滿臉高傲的樣子!李欣桐一臉鄙視地看著他,很不滿地說:“那你要我這照片干嗎?” “我喜歡?!彼巫幽戳丝凑掌臐M意足地放入皮夾里。李欣桐覺得這兄弟倆真不愧是兄弟倆,癖好也一樣,喜歡這種光著屁股的嬰兒照,而無視她后面水靈的大美人照,只要這種黑白沒實感的老照片。 “你和宋凌真不愧是兄弟倆?!崩钚劳┱f,“今兒他也拿走了我一張滿月照?!? 原本宋子墨想忽略宋凌到家里來的事情,被李欣桐如此理所應當說出來,加之李欣桐還給了他一張滿月照,宋子墨不悅地蹙了蹙眉:“你似乎忘記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李欣桐仰著頭,不以為然的樣子:“你似乎也忘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很好?!彼巫幽樕系模粣酪膊慌苯哟驒M抱起她,朝著雙人床走去…… “桐桐。”事后,宋子墨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很柔很輕。 “嗯?” “桐桐?!? “嗯?” “桐桐……” “……”李欣桐有點無語,“一直叫我做什么?” “就想叫叫你,沒別的意思?!彼巫幽⑽⒁恍Γ笫帜﹃募绨?,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輕嗅她發(fā)間的芬芳,心滿意足地閉著眼微笑。 那晚宋子墨睡得很早,習慣當夜貓子的李欣桐表示她的悲傷正在逆流成河。她睡不著,宋子墨抱她抱得太緊,她不能下床玩電腦。 太悲劇,太悲情了! 李欣桐每天要換藥,都是由宋子墨帶她去醫(yī)院。當她的腳傷好了,李欣桐想報答宋子墨,辛辛苦苦在家等宋子墨回家,自己坐在床上等他忙完。當宋子墨終于也上了床,她問他:“想要什么報答?” 宋子墨淡淡地看了看李欣桐一眼,沒有說話。 李欣桐會意,直接撲向他。她早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事后,疲憊不堪的宋子墨說:“你這不是報恩,是恩將仇報?!? “……” 【4】 李欣桐的腳好了,就該上班了,要不然總裁辦的秘書們可要說閑話。她打算上班的前一晚跟宋子墨說了,白天讓她搭個順風車,一起去公司,然后在距離公司五百米處把她放下來。宋子墨也沒說答不答應,李欣桐就當他默認了。 誰知早上李欣桐爬起來,已是九點半,就算她直接去上班,起碼要遲到一個小時之多。李欣桐很憤怒,宋子墨早就去上班了,怎么不叫醒她?李欣桐再細想了一會兒,又覺得宋子墨故意不叫醒她,是想讓她繼續(xù)休息?如此,李欣桐的憤怒小了很多。 確保安全起見,李欣桐打電話給宋子墨的私人電話。 接電話的依舊是他的秘書,林小婉。 “哦,欣桐啊,今天早上allen總裁特意通知我,說你今天會來上班,若是不上班,算曠工?!? “……” 掛完電話,李欣桐的憤怒火苗迅速燃燒,想直接燒死已坐在辦公室里的宋子墨。這不明擺著坑她嗎?秘書曠工一天不僅沒有了全勤獎,而且還要把這一天補回來。誰知道宋子墨想怎么利用這一天? 不能讓他得逞,她情愿遲到也不曠工。于是,李欣桐火速起床穿衣刷牙洗臉,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門。 她本想打車過去,奈何上班高峰期還沒過去,她根本就打不到車。好不容易打到了車,快要到的時候,卻遭遇到大堵塞,來往的車輛堵得水泄不通,一直沒通的跡象。 李欣桐急得在車里跺腳:“怎么還不通?。俊? “前面一棟樓好像出了事情。”司機很淡定地說。 李欣桐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實在淡定不了,給了司機車錢,直接下了車。她沿著人行道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人行道也被路人堵住了。路人仰著頭朝一棟大樓指指點點。李欣桐順著他們指指點點的方向看去,瞳孔驟然放大,驚恐萬分。 有人站在窗口要跳樓,而且所選的跳樓地點正好是華東旅游集團的大樓。 “跳樓的是華東旅游的職員家屬,好像是因為職員受了工傷,華東旅游不賠錢才鬧起來的?!庇新啡嗽诶钚劳┟媲坝懻撨@件事。 李欣桐完全忘記了要趕著上班的事,而是如路人一樣,圍觀。 不一會兒,有警笛響起,警車在大廈前停了下來。從警車里跑出幾名身形矯健的特警。李欣桐一眼便看見了特警的其中之一,宋凌。他們正在很嚴肅地討論營救方案,最后決定讓宋凌穿上武裝裝備,從事發(fā)樓層的下一層樓高空爬上去,直接把跳樓者踢回屋內(nèi)。 李欣桐當時就窒息了,這得多危險?李欣桐拉住準備要去行動的宋凌。宋凌見到李欣桐很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你真打算靠著安全措施爬上去?” “當然?!? “換個人吧,你別干這么危險的事情。” 宋凌有些發(fā)愣,顯然沒料到李欣桐會這么關心他。他笑道:“那我同事就不危險了?” 李欣桐臉大紅。宋凌笑道:“隊長派我過去,是覺得我有足夠的心理素質(zhì)和體能,你放心吧?!? “我要跟你一起過去。” 宋凌有些猶豫,最后還是答應了李欣桐的請求。 跳樓者要在20層跳樓,他們就選擇正下方的19層。他們一進去,就見到了華東旅游的高層,宋寶珠還有此事的負責人姜軍。宋寶珠見著自己的兒子并不意外,反而是看見了李欣桐,有點吃驚。 當宋寶珠得知他們的營救方案,十分不淡定地說道:“不行,我要求換個特警?!? 當媽的肯定舍不得兒子冒險,別的特警就不是爹娘養(yǎng)的?當然這話李欣桐沒膽說。她欣賞女強人,也怕女強人,更別說沒什么善心的女強人。宋凌不理會她,直接要爬窗。 宋寶珠忍不住喊道:“你瘋了!” “女士,別打擾我們?!彼瘟鑷烂C地對待宋寶珠。宋寶珠緊緊地抿著唇,忍著不再發(fā)言。 宋凌跳出窗口,吸在大樓墻壁上,靠著繩子,一點點往上挪。跳樓者的情緒不好,要見華東旅游的高層,宋寶珠便去了20層。也不知談話如何,李欣桐只聽見跳樓者的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最后像發(fā)瘋一樣嘶吼: “宋寶珠,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一片喧嘩之下,跳樓者跳了下去。 聲聲尖叫,劃破了天際,李欣桐只看見窗戶外有一團黑影**。但是……怎么像兩個人? “凌兒!”宋寶珠歇斯底里地大吼。李欣桐一怔,不顧特警的反對,沖向窗戶,只見宋凌吃力地拽著跳樓者的衣服,他的身子被繩拽著,好像卡在四五層的位置上。 特警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去,李欣桐也急忙跟了下去。李欣桐尾隨特警進屋的那一霎,原本以為可以把那跳樓者拽進窗口,可遲了一步,李欣桐親眼看見一抹黑影墜下的那一瞬間,然后是重物落在水泥地上的悶響。 宋凌有繩子綁在身上,特警同事把他從窗外拽回屋內(nèi)。他剛著地,宋寶珠就沖過來上下打量他,看他有沒有事。宋凌厭惡地躲開她,悶不作聲地一人離開。李欣桐看了看宋寶珠,又看看離開的宋凌。 最后還是朝宋凌追了去。 外面一片混亂。救護車把滿臉是血的跳樓者架到車上揚塵而去,路人都在討論跳樓者的生死,只有宋凌一個人沉默地坐在大樓下的花壇邊上,雙眼出神,不知想些什么。 李欣桐試探著問:“這件事是意外。你不要自責了。” 宋凌以手掌抹掉自己臉上的汗,深吸一口氣:“你知道剛才我媽怎么跟他說的嗎?”宋凌冷笑一下,“她說,作秀給誰看?要跳別在我公司大樓跳,別臟了我的地方?!? “所以他直接跳了?” “是啊,我只來得及抓到他的衣服,但是往下沖勁太大,他的衣服撕裂斷開了,我沒有辦法救他?!? 李欣桐拍拍宋凌的肩膀:“別難過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這樣笨拙地安撫他。 宋凌卻哭了,他說:“我最愛的媽媽竟是這樣冷血不顧他人感受的人,踐踏他人的生命……” 李欣桐明白他的心情。曾經(jīng)外面怎么說他媽媽不堪,他都能接受。因為即使她不好,也是他最愛最愛的媽媽。當親眼看見他心中的好媽媽不善的一面,心里瓦解的不只是形象,還有他的信仰。 李欣桐抱住宋凌的頭,讓他靠在她的肩膀上。當她看見宋凌的右手在一直發(fā)抖,她碰了碰,宋凌吃痛地縮了縮,李欣桐才知道,他手受傷了。 且傷得不輕。手骨折了…… 很巧的是,宋凌住的病房正是奶奶住的病房。女大學生出院了,宋凌便睡了她原先的那張病床。宋寶珠原本給宋凌準備了vip高級單人病房,但被宋凌冷漠拒絕。宋寶珠在宋凌那兒吃了很多次閉門羹,也識趣,不在他面前出現(xiàn)。 宋寶珠終于拉下臉面,特意找了李欣桐,請她好好照顧宋凌。 【5】 李欣桐給宋凌倒水,剛走出病房,張靜跟了出來,像個八婆一樣問道:“那位哥哥是誰?” “怎么?又貪他長得帥?” 張靜不滿地說:“才不是,我只是為你老公打抱不平。你都沒對你老公這么好過?!? “……” “他是誰?” “他是……我老公的弟弟?!崩钚劳└尚上?。 “哦!我猜也是。都是美人胚。奶奶說是你弟弟,我怎么看也不像,一個天一個地 誰是天?誰是地?李欣桐很想問。李欣桐打完水,一旁的小八婆張靜還在喋喋不休:“姐姐,你老公會來看他弟弟嗎?” 李欣桐思索了一下:“他很忙,應該不會?!彼匀皇遣幌雮堨o幼小的心靈了,她要發(fā)揚兄弟團結精神。 “哎?!睆堨o的表情很失望。 李欣桐問:“怎么?想見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