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逼宮-《頭條亂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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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諾你這小丫頭夠了??!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陸芙姜尷尬地摸摸鼻尖,仰望牢房墻壁處的一扇小窗戶,竟發(fā)覺外面又開始飄雪了。
“芳諾!”流瑩哀傷地擦拭眼淚,急忙狠瞪她一眼。
“罷了、罷了!”陸芙姜瀟灑地沖兩人揮揮手,長嘆一口氣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這已經(jīng)算是多活了半年的時間,還把你們兩個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真的很抱歉哈!”
“娘娘……”
“芳諾不要主子死啊……”她剛要抒情感慨兩句,身邊的兩人瞬間再次哭成了淚人。
正在這時,牢房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一抹纖瘦的身影走進(jìn)。
“你們先退下吧!”陸芙姜從榻上起身,輕聲對流瑩、芳諾道。
“是,娘娘!”
“娘娘……”芳諾極不情愿地起身,硬是被流瑩拽著向外走去。
兩人對走近的人影微微福身,便抬步離開了牢房,頓時偌大的牢房里只剩下陸芙姜與緩步而來的女子。
房門并未上鎖,女子進(jìn)入牢房,抬手便將錦盒放置在案桌上,把盒內(nèi)的各色糕點(diǎn)一一擺放出來,她柔聲道:“這些都是我方才親手做的,不知是否合你胃口?”
“這兩天真是麻煩你親自前來為我送行了!”陸芙姜走近案桌,玉手伸過去便捏起一只玲瓏剔透的水晶餃子,她直往嘴里塞去,一邊大口咀嚼一邊毫不吝嗇地贊賞道,“手藝很棒,很厲害?。 ?
“你喜歡就行,那我先走了!”女子拿過空空的錦盒,對她淺淺一笑便轉(zhuǎn)身離去。
“你手藝這么好,長得這么漂亮,又這么會算計(jì),莫隱堯知道嗎?”陸芙姜坐在圓凳上,大快朵頤地吃著糕點(diǎn),看一眼打算離去的背影,她仿佛不經(jīng)意地隨口一說。
話音落地,尚未踏出牢房的纖瘦身影瞬間一僵。
“淑妃滑胎是你背后做的手腳吧!”她一口將剩余的水晶餃送進(jìn)嘴里,隨手取過瓷碟里的一只小金橘,表情竟是格外閑適地說道。
然而,她的語氣不是猜測,而是篤定。
“就因?yàn)楝F(xiàn)在他的身邊只剩下我,所以你才不甘心地誣陷于我?”女子轉(zhuǎn)過身來,對她明艷一笑。
陸芙姜重新倚回床榻處,她低頭剝著手中的金橘:“我倒真希望是我誣陷了你,這樣就算我離開他的身邊至少還有你!”
“陸芙姜!”女子聞聲,眼中閃過驚詫,但更多的是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來,她眸子凌厲道,“我陪在他身邊整整十一年,別說得像是你施舍給我的一般!”
“是啊,你都已經(jīng)陪在他身邊整整十一年,他寵你愛你,恨不得將全天下送進(jìn)你懷里。可是,為什么你還是不滿足,為什么,顧傾城?”陸芙姜說這些話的時候,剝著金橘的玉指明顯停頓一下,她抬頭直視不遠(yuǎn)處的身影,目光充滿疑惑。
“因?yàn)槲液蓿 币唤z升騰的恨意從顧傾城眼中浮現(xiàn),她抬步走向床榻,“我恨我娘只是丫鬟出身,我恨自己是丞相府的庶女,我恨我明明那么愛他,他卻把我拱手送給莫煜!”
“可淑妃是無辜的,她腹中孩子更是無辜!”
“我早就知曉淑妃是兩宮太后的人!周太后想利用淑妃懷上龍種,以此逼迫要挾皇上退位,我怎能讓她奸計(jì)得逞?”她走近榻邊,紅唇竟是陰冷一笑,“沒有人能夠與我爭奪鳳位,皇后的寶座本該就是屬于我的,只是陰差陽錯才讓顧無雙那個賤人拿去罷了!”
“所以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
“一切都是因?yàn)槟?!”女子面色陰狠,玉指直指榻上的陸芙姜,“我從靜蓮庵前往東郊圍場那夜,就已經(jīng)布置好陷阱等待顧無雙自投羅網(wǎng)!誰知道半道殺出個你,只好將計(jì)就計(jì)把淑妃滑胎的事情推到你身上!沒想到朝廷迫于壓力,不得不重查此事,這才又在顧無雙的暖袍里發(fā)現(xiàn)了火石!”
“火石?”陸芙姜眉目一驚,急忙坐起道,“你在我們二人的暖袍里都放了火石?”
顧傾城冷冷一笑,凜然在案桌旁的圓凳處坐下:“我從皇上那里得知原來你并非真的夙岳公主,所以派人連夜將此事告知給夙岳!就連把你送給莫煜,都是我為皇上出的主意!為了引你進(jìn)宮,我還特意讓顧無雙的貼身侍女前去王府求情!我以為在清苑的大門上涂上軟筋散,再放一把大火燒了你與顧無雙,燒了整個清苑就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你的功力這般深厚,竟能夠支撐你逃出清苑!只可惜顧無雙做了孤魂野鬼!”
聽她這一席話,陸芙姜挑挑眉,隨后竟沒來由地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女子目色泛冷,厭惡似的瞪視她。
陸芙姜倚回榻處,扔一瓣金橘進(jìn)口,道:“世人皆說丞相府的二小姐顧傾城是‘閡鑾第一美人’,而在我看來世間竟沒有比你更為丑陋的嘴臉,想想便覺得可笑!”
“可笑?”顧傾城倒也不氣惱,“若后宮妃嬪皆如麗妃那般沒有心計(jì),早就身首異處了!”
“麗妃也是你陷害的?”陸芙姜細(xì)眉微蹙。
“麗妃完全是咎由自取!”顧傾城言語之間滿是不屑的口吻,“麗妃是宿周獻(xiàn)給皇上的細(xì)作,皇上從頭至尾都在與她逢場作戲,就連晚上龍榻承寵都是別人代替,只可惜騙了麗妃三年,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落下通奸的罪名!”
陸芙姜聞聲之際,咬一口金橘,驀然望向牢房的小窗戶。
她算是知道了為什么每次莫隱堯見她,都像是狼見到了小紅帽,敢情后宮的妃嬪都只是花瓶擺設(shè),他連碰都沒碰過,分明就是欲求不滿啊!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所有她疑惑的地方已然全部知曉,“將你嫁于莫煜,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日后你能善待他!”
顧傾城看她一眼,欲要起身離去,卻又想到了什么,停步轉(zhuǎn)身看向她道:“你是如何知曉這一切是我動的手腳?”
“我曾進(jìn)過你的閨房,發(fā)現(xiàn)了這個!”陸芙姜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只玉鐲。
顧傾城不以為然地抬手取過,四下打量之后并未發(fā)覺任何不妥。
“我已經(jīng)向玉器師父打聽過了,這只紅色玉鐲是由北齊小國一種極其罕見的紅色雞血石打磨而成,這種罕見之物就連后宮妃嬪都未曾見過,而你卻有!顧相有克扣貢品的習(xí)慣,想必這雞血石也是北齊進(jìn)獻(xiàn)給皇上的貢品!”陸芙姜覷著她指尖的那只紅色玉鐲,沉聲道。
“就算我爹將克扣的貢品給了我,你怎么就能猜測到主謀是我?”
“主謀并非你一人,還有佟妃!”她聲音冷凜,語氣竟是斬釘截鐵,“佟妃向來喜歡踩低我,我入獄那些時日,她曾打扮妖嬈前來牢房諷刺挖苦我,可能她一時疏忽大意竟將你賞賜給她的雞血石戴在了身上!由此便能說明,佟妃是你安插在后宮的眼線,與你里應(yīng)外合扳倒皇后和淑妃,當(dāng)然還有我!”
“你就不怕我送來的這些東西有毒?”顧傾城挑眉笑問她。
“不怕!”陸芙姜將最后一瓣金橘送進(jìn)嘴里,“你做事這么小心謹(jǐn)慎,若非我無意發(fā)現(xiàn)這只玉鐲絕不會猜想到會是你!所以,對于我這個明天就要執(zhí)行死刑的犯人而言,不值得你為我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了解我!”
“你走吧,我想睡了!”陸芙姜傾身躺在榻上,末了還不忘叮囑她一句道,“別忘了把門關(guān)上!”
“但愿你明天還會有這份閑情逸致!”顧傾城最后看她一眼,凜然抬步離開。
翌日中午,陸芙姜被帶出牢房的時候,竟覺得這冬日的天氣分外晴朗,陽光溫暖,幾乎晃得她睜不開眼睛,待到她閉上眼睛的時刻,也沒覺得腦袋落下有多疼。
耳畔不斷有窸窣的聲音傳來,陸芙姜只覺得指尖一陣疼痛,她警覺地睜開迷蒙惺忪的眸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容顏。
“你醒了!”見她醒來,白清清驚喜地急忙收回銀針,她扯過馬車的簾幕對外面的人喊道,“爹,陸姑娘醒了!”
“吁……”正在趕馬車的白老爺急急扯住馬兒的韁繩,他將頭探進(jìn)車內(nèi)道,“陸姑娘您暫且忍耐一下,再過兩個時辰我們就到北齊地縣了!”
“北齊地縣?”陸芙姜頭腦發(fā)暈,她揉著發(fā)疼的額頭打量四周,“這是什么地方?”
“這是我們白府運(yùn)糧的馬車!”白清清隨手取過一件長衫疊好之后枕在她腦后。
“我沒有死?”大腦的轉(zhuǎn)速終于駛上正軌,陸芙姜驚詫地瞪視著白清清,“難道是書呆子劫法場將我救下的?他沒事吧?”
“你且放心!”白清清淺笑著安慰她,“龍公子與相公將一位死刑犯易容成你的模樣,這才救了你!眼下京城認(rèn)識你的人不在少數(shù),恰逢我家要去北齊地縣送糧,便將你隨車捎帶上!”
“北齊不是小國嗎?”
“如今這已然都是閡鑾的天下!”
那個男人的野心終于達(dá)到了,美人在側(cè),君臨天下,真是一段千古流傳的佳話!
她不言語,眼色淡淡。
“皇上日前剛剛大婚,立了顧相的小女兒顧傾城為后?!卑浊迩鍒?zhí)過一只茶壺,斟滿一杯茶水送到她面前,“你要喝一口嗎?”
聽到這個消息,陸芙姜的神色并沒有太多的起伏與驚訝,像是極其疲倦一般,她默然搖搖頭再次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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