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逼宮-《頭條亂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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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陸芙姜都是迷迷糊糊,完全不知眼前的蒙面黑衣人是什么身份,但又礙于軟筋散的藥效尚未全部散去內力施展不開,只好任由他帶著自己躍入一座府邸。
黑衣人帶她進入一間漆黑的廂房,他迅速燃著案幾處的燈燭,這才將她身上的穴道解開。
陸芙姜極不情愿地皺皺細眉,活動活動自己僵硬的身板,一臉戒備地直視他道:“你到底是誰?”
“你還是沒能想起我是誰!”黑衣人驀然長嘆一聲,抬手扯下遮面的黑布。
“顧卓巖?”陸芙姜這下子更郁悶了,她橫眉掃視他一眼,凜然在案桌旁坐下,“怎么會是你?”
上次在佳人館,若不是與他曖昧也不會被莫大爺抓個正著,眼下這廝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面前!
“你不是夙岳公主的事情在京城鬧得人盡皆知,我作為你的師兄,多少也應看在同門之列將你救下!”顧卓巖與她對立而坐,面色平淡。
自從他在相府遇見南兒,便一眼就認出她。但是朝堂之上她嘲諷宿周特使那一幕,讓他發覺南兒已經將所有事情忘記,所以他便成全她,不再與她相認。一個殺手,一個當朝貴妃,誰都知后者才是世間享福之人!
如今,她是假公主的事情敗露,他絕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師兄?”陸芙姜眼色閃過一道精芒,“敢問師兄師從哪門哪派?”
雖然她的記憶最近有恢復的跡象,但那只是一小部分,要想知道這一切的真相,那她就必須從顧卓巖身上弄清所有的事。
“無名無派。”顧卓巖從腰間的玲瓏帶處取出一方白色手帕遞于她,“不知這手帕你是否還能記得?”
陸芙姜挑眉,隨手接過手帕,打開細細看來卻只見上方繡著兩只戲水的鴛鴦和兩字:南月。
“南月便是你的真實姓名!”顧卓巖起身,朝廂房一側的木窗而去,推開窗便是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你是孤兒,我與你自幼師出同門,而師父正是先帝的七弟莫庚逢。夙岳一直是諸國之中實力最為強勁者,卻暗中與我爹私下做交易,通過我爹來掌控閡鑾的皇位易主,先帝也早有察覺。但是礙于我爹權傾朝野,于是就命師父創立了一個隱秘的門派,你與我便是江湖之人聞風喪膽的‘唐風南月’,我擅長暗殺,而你擅長收集情報!”
“唐風南月?收集情報?”陸芙姜支著下巴喃喃自語,難怪她對情報有種天生的敏銳感。
說得好聽點是一個隱秘的門派,說得不好聽點還不就是一個殺手組織!先帝連同七皇叔創立這樣一個組織,無非就是想暗中培養自己的實力早日脫離夙岳的掌控。
突然,她又想到了一個重要方面,杏目眨眨地看向木窗處的背影道:“若我真如你所說是南月,那為何又會被當作和親公主送入皇宮?”
“此事我曾前往夙岳徹查過,和親當日夙岳朝中一些反賊想將真正的公主迫害,于是買通了一群土匪。你提前探查到此事,于是救下公主送往北齊小國,隨后你便打算假裝公主的身份前來閡鑾和親,想進宮探查師父的下落。只是沒料到,和親途中你因常年服用毒藥最終毒發昏死過去!”
“服毒?”陸芙姜斂眉,這是有多么想不開?。?
顧卓巖轉身:“同門之人全部服毒,我也絕不例外!只要不背叛師門,此毒并不致命!”
聞聲,陸芙姜撇撇嘴,難怪剛入宮時只要她稍感不適便會吐血,后來竟然練成一手獨門絕活!
“這是傾城的廂房,自從她嫁往云蕩山便一直閑空,你暫住這里也無妨!”看她一眼,顧卓巖便沉步朝房門走去。
陸芙姜不爭氣的小肚子適時咕咕叫起,她沖他嘿嘿笑道:“顧師兄,既是同門,你都救下我了,不如再送點酒菜上來唄!”
“這就來!”顧卓巖沉笑一聲搖搖頭道。
他沒想到一夜之間她從貴妃身份轉變成殺手,接受得竟是如此坦坦蕩蕩,這魄力就連他都自愧不如!
正如她自己所說,她最為擅長的便是隨遇而安。
何況,既然已經從顧卓巖口中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她便也不想再去糾結過往。她是記不清以前做殺手的日子,但這段時日在這宮中,她雖與莫隱堯斗智斗勇,九死一生,卻也很是歡樂,她更是傾心于莫隱堯。此刻她覺得自己更像陸芙姜,而不是殺手南月。
顧傾城的廂房位于顧府內宅的最里側,原本就鮮有人進入,如今她嫁往云蕩山后軒閣里更顯清寂。
陸芙姜悠然地倚在榻處,杏目打量著廂房里的各色擺設,瑩唇不由得嘆出一口氣。顧傾城返回京城的消息,顧府之人尚未知曉,如今看來莫隱堯定是把她藏匿在宮中了。
這般想著,她竟是輾轉反側無心睡眠,只得從榻上起來在廂房里轉悠。
她閑得發慌似的,在一旁的墻壁處站立,仰首望著墻上掛著的一幅字畫。畫面龍飛鳳舞好不熱鬧,但是她沒有藝術細胞完全看不出美在何處,腳步閑逛著又朝旁邊的梳妝臺而去。
陸芙姜隨意打開菱花銅鏡前的一只檀香盒,各式各樣的首飾映入她的眼簾。
“果然是丞相府的二小姐,這么名貴的首飾都沒帶走!”她撇撇嘴,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驀然又感嘆一句道,“也是,無論是嫁給三王爺,還是嫁給莫大爺,這輩子她顧傾城都是榮華富貴吃穿不愁,這些小首飾不要也罷!”
就在她興致蕩然無存剛要關上盒蓋,卻突然眼前一亮急急將盒子再次打開,她纖細的玉指從盒底之處取過一只玉鐲,眸色震驚且深沉。
緊閉的房門“吱”的一聲被人推開,身著紫色長衫的顧卓巖端著飯菜進入廂房:“眼下就只有這些,你先將就著!”
陸芙姜迅速收好那只玉鐲,急忙直奔圓桌而去,玉手一把抓過白花花的大饅頭就往嘴里塞,急急拿過竹筷就去夾菜道:“不礙、不礙!越是粗茶淡飯越能填飽肚子!”
男子沉聲,在她旁邊的凳子處坐下。
一旁的女人將手中的饅頭完全當作肘子一般對待,大快朵頤,她猛然抬頭看向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陸芙姜率先開口詢問。
“孩子你打算怎么辦?”顧卓巖沉眸看她,面色冷靜。
“……”她沉默不語,嘴里的饅頭還在有味地咀嚼。
顧師兄非要在她吃飯的時候問這種讓人食欲大減的問題嗎?她怎么知道應該怎么辦?莫隱堯那個儂奏四個二百五加超級無敵大渣男,要她的時候好話說盡,甩她的時候完全是一副跟甩大鼻涕似的嫌棄模樣,想要她生下龍蛋,沒門!
“當然不能要!”思忖片刻之后,陸芙姜語氣篤定地答復他,“那個沒心沒肺的臭男人,活該斷子絕孫!”
聽這一席話,顧卓巖面色深沉地繼續道:“夙岳大軍已經駐扎兩國疆界之地,今夜便會突襲閡鑾,逼迫皇上把假公主交出去!而且就在方才,宮里的眼線傳來消息兩宮太后趁著閡鑾朝中混亂打算逼宮!”
“逼、逼宮?!”陸芙姜心口陡然一沉,牙齒差點咬傷舌頭。
“這閡鑾的江山到底落入誰手,明晨自見分曉!”
陸芙姜無法坐視不管,她吐掉口中的饅頭,急急就沖向房門。
“你去只會送死!”他急忙沖過去攔下她,“我也已經收到消息,要在子時與門派眾人全數趕去夙岳一趟,你暫且留住這里!”
“我一定會格外小心的,顧師兄你就放心吧!”她淺笑著拍拍眼前男子的肩膀,“我可是與你唐風齊名的南月,上次在宮中被抓完全是中了軟筋散的迷藥,現在藥效已退,內力已經恢復,放心吧!”
“你不是不在乎他的生死嗎?”顧卓巖沉聲問她,剛才是誰在信誓旦旦地詛咒皇上斷子絕孫?
陸芙姜急忙挑眉地回駁道:“當然不在乎,我只是前去圍觀。”
“先走了,顧師兄保重!”見他沉默無言,她便急急繞過他出了廂房。
顧卓巖自知是攔不下她,就算兩人打斗起來也只是兩敗俱傷。只不過,以前那個總是圍繞在他身邊喚他巖哥哥的女孩已經長大,現在她遇到了她的劫數,無關幸與不幸。
一抹白影閃過寂靜的長街,她率先前去的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古玩玉器店。長街萬籟俱寂,寒風吹過之時,只有打更人的聲音飄蕩在夜空下,然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長街上滿是凌亂的腳步聲與馬蹄聲,這一夜注定著不太平!
天際逐漸清亮起來時,陽光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在京城的長街短巷。而前朝之上氣氛卻是波譎云詭,大殿兩側站立的朝中大臣紛紛垂首而立,個個面色晦暗,謹言甚微。
“報,皇上!”一名身穿鎧甲的士兵沖進大殿,俯身便跪于大殿之上,“夙岳大軍已經殺過兩座城池,揚言要皇上交出假公主!”
“再探!”龍椅之上,男人眸色陰鷙。
“是!”
男人神情凝肅,雙目冷然掃視大殿之上佇立的眾位大臣,俊顏面容未殘留任何情緒的痕跡,道:“夙岳來犯,不知各位愛卿如何看待?”
“依微臣之見,眼下勢必要先抓住那位假公主,及時讓夙岳消氣!”
“微臣不敢茍同!夙岳依賴國土遼闊多次侵犯閡鑾,這次竟然用假公主前來和親,如此沒有誠意,微臣以為不必再忍辱負重,倒不如背水一戰!”
“那女子究竟是何人,竟有這通天的本事騙過所有人!”
“昨夜還聽聞她突然在牢房里消失不見,如此更是蹊蹺!”
大殿之上的朝臣紛紛議論而起,大致分為兩派,一方為求和派,一方為主戰派。
“假公主一事確屬夙岳詭計多端,辱沒閡鑾皇族與先帝威嚴,速派兵前往與夙岳決戰!”男人沉目立坐于金色龍椅之上,凜聲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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