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各有側重點-《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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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聽完后,趕緊把手機拿到后面廚房去充電。這個地方沒自來水,我們住的茅篷也沒電,只有大殿和廚房,有一條照明線接過來,這條線還是村村通工程中,從附近的村子接過來的。
有時,不得不佩服中國基建設施的普及,這完全是不計成本的政府行為。為了社會的公平性,敢于犧牲經濟效益。在這個深山之中,所謂的村子,也就只剩下七八個人了,都是老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近幾天過年,才回來聚一下。而高壓電線塔,就聳立在那深山之頂,絕壁之間。
按我的觀察,把這條線從人口多的市鎮接過來,光成本就得花幾千萬,而受益者,只有這幾個小村落,可見,為了公民的基本福利,政府下了多大的決心。當然,這里的手機信號也是很好的,我們抬頭,就看得見對面山包上,那根貌似松樹的,綁了許多發射裝置的通訊塔。水泥鋼筋的通信塔,為了與整個自然環境協調,專門做成了松樹的樣子,永遠長青。
午飯后,跟萬師兄轉了一下。我問到:“你覺得他上午講得如何來?”
“是老實話,是過來人。但是,我最感興趣的內容,還沒有到。”
“什么意思呢?”
“他不是說,那三位圣人所說的有區別嗎?我就想聽他所謂的神仙打架。”萬師兄怕我誤會:“同樣一件事,同樣是圣者,三個不同角度出來,恐怕我們會看到立體的影子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
果然,下午,他的內容就更為具體了。
“什么叫死功夫呢?說今人都叫看死話頭,古人是講究活話頭,這個死話頭是難辦的,因為我們人心太活了,一定要用死話頭。真正的要在這個念佛是誰上下點功夫,那是不吃虧的,是會得真正受用的。”
我聽說,打得念頭死,方得法身生。把話頭看死,是不容易的。反正,我跟萬師兄,問題都出在太活泛上,就是想得太多。
“就拿我這個人來說,初上來是在禪堂住了幾年,可是住幾年覺得不怎么樣,不過用功也算是用功了,不能說沒有用功,那個幾年當中也是在拼命用功,得力不得力吧,你看那個后來離開禪堂的時候就不行了。那是在解放以前。解放以后也在禪堂住了幾年,那個幾年就不同了,事情太多,光顧著給人家講了,沒有時間照顧自己了,用功夫就有了打岔,不能說有進步,能保持也了不得,保持得住,保不住還要失本呢!總之是講得多行得少。雖然那個樣子,就是那個時候在禪堂里,這個猛干的鬧了幾年,這幾年的影響,我也調用過多次,這個用功好,那我就不要念佛是誰,我就用其它的功夫去了。”
這個法師已經八十幾歲了,在他今天如此健康的情況下,所說的,幾乎都是老實話。況且,他的經歷,完全可以寫一部近代禪宗史了,相當值得我們細細品味。
“唉,平常用用還可以,你遇到一些境界來了那就不行了,還需要念佛是誰,所以我常說:對不起,這個念佛是誰,一有了病苦,一有了困難就要用它,其它任何辦法都不行,念念菩薩名號那還是抵不住啊,因為你沒有下功夫,沒有經常念,不熟,不是菩薩不靈,而是你的心不靈。但是你用過一番功夫的人,他的功夫遇到境界是有用場的,你說用場不大,還是有用場的,該用的時候還是覺得有受用的,這一次我可不能再改了,這一次我病好了一定要用這功夫,可好了以后就忘記了,又要東弄西弄去了,念這個想那個了。這個巧妙那個高,分別妄想又忙去了。等到遇上一點境界又要念佛是誰,別的不行,所以總覺得這個念佛是誰實在不虧人。但是我們凡夫總是妄想多,念佛是誰這一句話又沒有功德,經上也沒有,弄弄就不相信它了,就不要它了,但到時候不用它還不行呢,舍去它就不能得到一點受用啊。”
好了傷疤忘了痛,不到病急不念佛。我們都有這種情況,也是人之常情。所謂老參,其實也是平常人。他說的話平常,他理解的人生,也不離平常二字。
“你就拿我們十年隔離那段時間,你說念佛是誰的這種德性,它真正是有德性。你沒有煩惱的時候,說現成話好說,這個功夫那個功夫,等那個境界到頭上來,你用功就不容易了,一天到晚幾個人圍著你,逼你交代這個、那個的胡說八道,不是吼就是罵,他們走了以后,在那個小窗眼還有人偷偷看著你,你看看心里頭這個樣子有境啊。想想用什么咒吧,可是念什么也念不到頭啊,這個煩惱心上來,平常的煩惱可是跟這個煩惱不同,是真煩惱,那就不知什么時候還找你,那個煩惱還真麻煩,有的時候也想得開放下它,雖然這么說,那不管用,也知道煩惱是放下就沒有了啊。你這個用功的念頭是勉強的,哪里能抵住它呢?”
那段歷史,我們都是聽說過,或者在書上見過。但一個和尚來回憶那一段歷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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