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們都知道-《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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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哥,我有一個感覺,你明天一別,恐怕再也不會來找我了。”小池的句話,我無言以對。但提醒了我,我想,我不會再回來了。
我們都明白,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那些燦爛的日子畢竟已經遠去,單純的青春已經遠去,我們都得面對現實。這些天,對小池是多么煎熬啊,她想靠近我,但始終得不到我主動的召喚,她想遠離我,卻不由自主地要跟我在一起,抱著一絲殘存的希望。
我又何嘗不是呢?我不想讓她傷心,不想讓看出我的無情。我用盡了力氣,送給她這個小屋,讓她看到我對她的感激,我和她談詩論酒,讓她感受到美好。但是,這些畢竟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我對她的依戀和激情,我不能給她了。她想要當年火熱的閃電和猛烈的風暴,我不能給她了。不是我沒有熱情,而是消耗在了對妍子的愧疚和思念之中了。
從另一個角度不看,不會拋棄就不會得到。她不從我的感情中得到絕望,就不可能發覺新的感情。
月色朦朧地從窗外照進來,她面色如玉,濕潤如煙。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一定會有一個剛強的男子,比我優秀得多的男子,想征服她,想擁有她,想愛護她,想溫暖她。是的,一定有。我希望是這樣。
我不離開,她的感情沒有未來。
千債萬債,難還情債。她的呼吸有一種野花的芳香,如同院壩外的黃綠,自然地開放。只要有她需要的露水,等待陽光出來,她就燦爛了。
而妍子,我不可能把她忘掉,這是一個曾經將一生托付給我的人,她給了我全部的身心,我也得打起十分的精神。在最困難的時候,我是她哥,我是她男人,我要為她支撐起最后的,在這人世間快樂的精神。
兩害相權取其輕,離開我,小池依然可以有任何可能。離開我,妍子就漸漸沒有人生。
人的選擇方向主要有兩種思路。一是朝利益最大的方向出發,二是朝傷害最小的方向出發。這是人性,也是理性。
其實,這二十來天,每天晚上都睡得比較晚,好像打坐的習慣總是克服不掉,如果不打坐,就不好睡覺。前幾年,我睡覺前總是放在枕邊,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現在打坐成癮,好像有點戒不掉了。
有人說一個人的習慣,過了二十一天,就可以形成。不打坐就睡覺,這個行為剛好二十一天了,但我還是不習慣。是為什么呢?
最近,每晚,我都要胡思亂想兩個小時左右,剛好是原來打坐的時間。過去我在云南或者溫州家里打坐時,一般是以一個小時為限,要我坐兩個小時,要么煩躁要么昏沉,效果很差。自從到這里開始打坐以來,居然沒有障礙地坐了兩個小時,并固定下來,這是為什么呢?
是不是心中真正的雜念少了?還是農村生活讓我更加適應?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在這打坐的過程中,我其實是在享受,或者說是我需要。
滿足需求就是享受,這跟饑餓是最好的調料一個道理。
我為什么需要打坐呢?是不是恢復了跟妍子在一起時的生活習慣,就可以讓我安心了呢?是不是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沒有人煙的地方,就更有打坐的氛圍呢?是不是我的身體和心理現在需要打坐呢?
與勞動有關?與過去有關?與環境有關?與自己的心理和精神狀態有關?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即使在小池離開的那些晚上,我并沒有感到孤獨。這仿佛有點不合常理啊?人們孤獨,大多數是因為沒有陪伴。
我回想一下,也許有點特例。比如,在一大堆唱歌的、蹦迪的人中,我偶爾也會產生孤獨感。那么,按這種情況來說,并不是人多就不孤獨,而是沒人理解你,沒人與你的心靈有關,你就會孤獨了。我倒是知道,一個人就會孤獨,是一種常識,但我為什么就能夠一反常態?
我的心靈,當我自己看見或者感受到心靈時,也就是在觀察自我的時候,就有兩個我。一個呼吸的我,一個觀察的我,這實際上是用心思與身體對話,自己面對自己,在安靜的夜晚,是這樣不孤獨的吧。但,這是不是精神病呢?
我確認自己沒有精神病,如果有的話,小池會告訴我的。也許還有一個原因,當你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時,排除了猶豫和懷疑的時候,你的心理活動就減少了,也就進入了所謂心理的冬眠期,也就感受不到孤獨等心理活動了。如同夢中的人一樣,外表安靜地睡,腦中卻有夢境的歡騰。
當祭師舉起雙手祈禱蒼天時,他背后站著一堆女人,除了那些年輕的孕婦,就是老人和小孩子。孩子們沒意識到災難的后果,仍然在游戲和跳躍。但有一個男孩子驚恐中,有個老婦人在安慰他,但是那些孕婦要生產,祭師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有三個孕婦,都要同時生產了。有一個像小池,有一個像妍子,那個老婦人在照顧她們。但另外一個孕婦,緊緊抓住我的手,老婦人也顧不上她。我想起來,這個抓住我的孕婦,是老婦人不喜歡的人,根本沒有看她。
只好我來處理了,我把她抱到一個樹木里,安慰她,讓鼓勵她讓她生產,并用磨尖的石頭,割斷了臍帶,但當我把孩子抱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死了,我沒經驗,拍出孩子口中的污穢,這孩子沒留給這世界一聲啼哭,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回來的時候,那個老婦人埋怨地看著我,她接生的兩個孕婦,其中一個是雙胞胎,已經哭了,在媽媽雙手的撫慰下吃奶,另一個是生的男孩子,孕婦沖著我笑,這是小池的光芒,我隱約感覺到,生雙胞胎的女子,就是妍子。
老婦人沖我叫喊,有責怪的意思,那口氣好像我媽。我離開她們,又準備返回樹木尋找那個孕婦,一轉身,那個孕婦已經站在我身后,沖我奇怪地笑,如當年喬姐一般。
這奇怪的笑嚇醒了我,她孩子死了,她居然笑,嚇著我了。我渾身一驚,醒了。原來是個夢,我就是那個祭師。
猛然地驚醒,動靜太大,把小池也驚醒了,床的叫聲也驚動了外面的小黃,它叫了兩聲。
“怎么了?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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