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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都知道了-《一名隱士的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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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一個母親一樣,照顧著我,發(fā)泄她母性的光輝,她得到滿足。我一她懷里熟睡,我離不開她,這是對她最大的安慰。雖然我知道,這種安慰,不解決她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但哪怕一丁點的緩解,我都要做到。

    等我醒來,視線被她整個臉占滿。她俯視著我,距離只有十幾公分,她的長發(fā)垂下來,覆蓋了所有周圍的光線。她的呼吸離我如此之近,她的溫度灼烤在我的臉上,而我,看不清她的眼神,因為太近,她表情的含義,我看不清。

    “哥”

    “嗯”

    她靠近我,我的額頭,迎來了她的嘴唇。接著是我的臉、我的鼻子、我的耳朵、我的下巴、我的脖子,她就是不吻我的嘴唇。我雙手迅速從被子里伸出來,將她的頭扳正,我對上了她的嘴,我緊緊地抱住了她。

    我們好象久別重逢的人,舍不得分開。當我覺得窒息的時候,她卻繼續(xù)糾纏。好久好久,她終于將頭扭一邊,咳了兩聲:“哥,你想喝茶嗎?”

    “我自己去泡,妍子,你需要休息,不要亂動。”

    “你說我沒用?”她仿佛故意聽錯,但又不是故意的。我從她的語氣和表情中,看出了她的認真。

    她是認真的,她是最怕自己沒用的。望著她出門,給我準備泡茶的背影。我在想,假如我是妍子的話,一個女人,做不了母親,如果對丈夫沒有其他作用,那么,她存在的價值在哪里呢?當她把一切情感和價值都交給我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沒有自我了。我的需求,就是她的價值。我必須表現(xiàn)出離不開她的樣子,哪怕任何小事,也要表現(xiàn)出依賴,以安她的心。

    當茶泡好后,我已經(jīng)在陽臺等著了。我拿起一本書來看,仿佛很正經(jīng)的樣子,仿佛在干一件必須的緊迫的偉大的事情。其實,這只是一本普通的史書,或許有點趣,它只是我的道具,以恢復原來與妍子的生活狀態(tài)而已。

    “哥,茶來了?!?

    “給為夫獻上?!?

    我伸出手,表現(xiàn)出一幅伸手即來的姿勢,想在夸張中體現(xiàn)輕松。

    “夫君,請,有點燙,要不要我先給你吹一下?”

    “那就先吹一下吧。”我揮揮手,覺得我兩個都是戲精。

    妍子在身邊吹茶水,故意發(fā)出夸張的呼呼聲。我們都在演戲,但你不能說這是假的生活。其實,我們生活中,無處不是戲,演戲沒有錯,只要那一刻你投入了,情感為真。

    一切又仿佛恢復原樣。我喝茶看書,她編織那個圍脖。我知道,這個圍脖肯定一時之間是很難完工了。它完工之時,也許就是妍子的心病好的標志吧,但愿這樣。

    我媽來了,她每天都來。妍子跟她特別親,兩個人還合力對付我似的。

    妍子學會了告狀:“媽,你給我作主,我哥越來越懶了,給他泡茶,還嫌燙,還要我?guī)退禌?,你說,他是不是懶了?”

    “莊娃子,你幫妍子吹還差不多,享了幾天福,就不知道自已姓啥子。信不信,我打你兩巴掌,你就安逸了?”

    我舉手投降。她們哈哈大笑。

    假東西多了,也就成了真的了。全家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些歡樂的時光。

    妍子還跟我媽學扎鞋墊,手工繡花的東西。越是土氣,她越覺得有意義。我想,她只不過是在這些針針線線里,對抗如針般的痛苦;在這絲絲縷縷中,理順自己的情感。從小到大,我從來沒用過鞋墊。

    小時候的野孩子,用不著。大了后,沒人給我做。我在部隊時,就見過一個老兵,他對象從老家給他寄的鞋墊,他舍不得用,天天拿出來,睡覺前看一下,放在枕頭下,據(jù)他說,可以安眠。其實,新手繡制的鞋墊,不過是繡進了透徹的情感,是藝術化的情書,是固化的思念。

    那些夸張的顏色,復雜的花紋,真是費勁了一個人的心思。每次小心翼翼的穿針引線,必須全神貫注,這不是心意是什么?這不是情感是什么?將愛戀的情感化作美好的圖案,這不是藝術是什么?

    她用一切方式來表達她對我的情感,這是她心思的頂點,她只要求我對她不失望,她只要求我的底線。如果,我有良心的話,我是不是該感動?

    有一天,她們在樓下,她們在說話。我正準備下來,看到床邊枕頭下,妍子的手機在那里。我正準備拿起來給她送下去,但轉念一想,又打開,看看她這段時間的通話記錄。

    完全沒有,我到上海之前的正常通話,都完全沒有。那么,她肯定全部刪除了,她為什么刪呢?

    我將手機放回原處,仿佛我沒動過一樣。在她包里拿上她的身份證,自然地下樓,對妍子和我媽說到:“我到外面轉轉。”

    她們繼續(xù)說笑,我出門后,迅速奔向通信公司,以交話費的名義,給妍子的手機充值,并打出了她近一個月的話費清單。

    只要交了錢,有身份證就可以做到。我覺得,這個制度還是有漏洞的,在保護機主隱絲這個問題上。

    拿著這一長串通訊號碼,我直接翻到她出院前一天的記錄。當時我睡著了,她找過醫(yī)生后,有什么反應。

    果然一個熟悉的號碼出來,那是朱先生的,呼出沒接通。后面又有三個號碼,兩個接通了。

    這兩個號碼歸屬地一個在北京一個在杭州,我用自己的手機,分別撥了過去。

    當我自我介紹后,北京的號碼那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莊哥,朱先生的后事,我以為你要去,結果是高總去的,聽說妍子有情況,所以就沒來?”

    “是的。你最近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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