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朝夕相處-《最美年華邂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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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不禁暗自慶幸自己不是真的女友,不然第一次上門,就面對這樣的場面,還真的是有點尷尬和傷心啊。
晏律無視兩位老人的驚詫,松開緊握溫酒的手,轉而放在她的肩上,輕輕往懷中摟了一下,這個姿勢更加親密而曖昧。
兩個老人的目光緊接著便又凝集到了溫酒的肩頭。
晏律慢條斯理地說:“奶奶,你不是天天催著我結婚么,怎么我帶了女朋友回來,你反倒不說話了?”
“哦,快請坐。”奶奶及時反應過來,急忙笑著招呼溫酒,“來來來,坐奶奶這兒,晏律這孩子嘴巴可真緊,不聲不響地帶了個女朋友回來,嚇了我們一跳。”
奶奶一開口,氣氛這才算是緩和下來。
溫酒笑著和晏歡一左一右坐到了老人的身邊。
晏老爺子卻沒像奶奶這般親切,淡淡地看了一眼溫酒,便對晏律道:“你進來一下,我有話問你。”說著,起身走進了樓梯對面的書房。
晏律跟著祖父身后進了房間,關上門。
奶奶笑吟吟問溫酒:“好孩子,名字是那兩個字啊?”
老太太剛才太驚詫了,溫酒的名字都沒聽清。
溫酒笑著拿過老人的手掌,在她掌心里寫了自己的名字,動作非常的自然,親切。
“這名字挺別致。”老人家手心里癢癢的,心里也癢癢的,她挺喜歡這種大大方方的姑娘,見人也不怯生,仿佛天生就是一家人似的。
“今年多大了?”
“奶奶,我上個月剛滿二十五歲。”
“挺好挺好,年紀和晏律正般配,是在上學呢,還是已經上班了?”
溫酒笑了:“奶奶,你是夸我長的面相小嗎?”
老太太樂呵呵道:“可不是嗎,長的跟學生似的,可真是鮮嫩。”
“我已經上班三年了,奶奶。”
溫酒發現老太太說得是非常標準的普通話,和晏青玉說的方言不同。問起來才知道,原來奶奶是從省農科院退休了才回的老家。
溫酒笑道:“奶奶您可真是英明,x城是國內排名前二十位的宜居城市。”
老太太馬上覺得自己找到了知音,高高興興說:“可不是嗎,大城市有什么好的,空氣污染嚴重,到處堵車。我住傾城府邸,買個菜要開車,來回路上三小時,可麻煩。等會兒你上三樓瞧瞧我的菜園和花房。”
溫酒笑吟吟問:“奶奶我現在就想去看,行嗎?”
“好啊。”老人巴不得叫人看看她的成績,馬上起身帶著溫酒上樓。
溫酒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書房里傳來啪的一聲。顯然,拍桌子的肯定是老爺子,不會是晏律。看來,自己這位“女朋友”,還真的是很不受歡迎啊。
因為溫酒并非真的是晏律的女朋友,所以,對老爺子的不歡迎,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想到傲嬌冷傲又龜毛的晏先生竟然也被人拍桌子,還真是有點大快人心。
奶奶就跟沒聽見房中的動靜似的,神色如常地牽著晏歡上樓,溫酒伸手去扶奶奶的胳臂。
老人笑著說:“不用扶我,我身體好著呢。”
的確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一口氣上三樓,一點也不費勁。
上到樓上一看,溫酒簡直覺得自己是到了南方的花市。整個三樓做成了一個玻璃花房,淡黃色松木制成高高低低錯落有致的花架,上面擺放著各種花花草草,陽光好到炫目,綠葉繁華,給人一種溫暖如春的感覺,花架中放著藤條椅,茶水桌,真是一處愜意的所在。
老人家很得意指著東南角,“那是我種的青菜,等吃飯時你好好嘗嘗,味道和超市里買的菜,絕對不是一個味兒。”
溫酒笑吟吟道:“農科院退休的老干部就是不一樣呢。”
奶奶樂得合不攏嘴,領著溫酒參觀了一圈,然后說:“來,咱們下樓看看你的房間。”
三人到了二樓。幾間臥房的房門都開著,顯然是為晏律兄妹倆準備好的房間。老人家指著其中的一間臥房道:“小溫,你住在這間吧。”
“好。”
晏歡道:“奶奶,我住在那兒啊?”
“你住樓下,住爺爺奶奶隔壁。”
“我和姐姐住在一起。”
“這可不行,姐姐是客人。”
溫酒笑著說:“沒關系。”
“不行不行,這小丫頭有多能鬧騰,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先洗洗臉休息休息,就當自己家一樣,別拘束。”
溫酒笑著答好。
老人牽著晏歡下了樓。
溫酒打量著寬敞明亮的房間,深感縣城的居住條件真不錯。自家建造的大房子,不像開發商要考慮各種利益,可以全憑喜好和方便來設計,每個套房里都帶著獨立衛生間,又大又亮又通風。
溫酒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不遠處的公園。
這時,口袋里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晏律。
“你的行李,”晏先生用略帶清傲的語氣,惜字如金地只說了四個字。
溫酒隨口道:“你幫我拿上來吧。”
晏律怔怔地看著手機,他是通知她下樓取行李好不好......
他深吸了口氣,再次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務必要把這場戲好好演下去,把煩了他將近十年的事情,做個了解。
兩分鐘后,晏先生左手提著溫酒的小拉桿箱,后手提著三個大紙袋,出現在溫酒的房門口。
替女人提包干活,在溫酒的眼中,屬于比較順眼的一種男人形象。晏先生又長的出類拔萃的英俊,身材也是出類拔萃的英挺,所以,即便是提著行李的樣子,也格外的俊美。
溫酒抱著胳臂,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他,但,全然沒有過來接過他手中東西的意思。
晏先生的心,都氣得顫抖了,他已經好心好意地替她把行李拿上樓,她竟然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時候,她難道不應該飛赴過來,接過他手中的行李,連聲道謝嗎?
她竟然用一種“你放下就可以了”的眼神看著他,就像是對待一個酒店的侍應生!
她是不是還要打算給他小費啊?摔,這到底誰才是老板?
晏律壓著心頭的火苗,將行李放下,然后反手將房門關上,雙手插在口袋里,一臉冷傲嚴肅的看著溫酒:“我需要和你談談。”
溫酒指了指屋內的沙發,簡單客氣的說道:“好,請坐。”
晏律:“......”
這到底是誰的家,誰是主人?
晏律衣服一撩坐到沙發上,為了昭顯他才是這里的主人,故意用一種閑適慵懶的姿勢,隨意地靠在沙發上,翹起了腿。
溫酒坐在他的對面,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腿上。
一雙腿長到連架起來的樣子都這么帥。
晏律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倨傲地看著溫酒,以一副上司布置任務的口氣,說道:“我希望這七天的時間內,你能最大限度地得到我祖父母的認可。”
這不必他說,溫酒早已有此打算,畢竟他支付了日薪十萬的高薪,她雖然是誤打誤撞,鬧了一出烏龍,才成為他的雇傭女友,但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薪水如此之高,她若不盡心力盡力,還真是有點愧疚。
所以聽到這句話,溫酒的神色也變得格外清冷嚴肅,認真回道:“晏先生既然付了高薪,我當然會盡全力工作,這一點務必請晏先生放心。”
晏律對這個回答還算是滿意。
奶奶是個親切和善的老人,比較好拿下,但是老爺子看上去脾氣有點擰,所以,溫酒便問起爺爺的喜好,打算投其所好。
晏律回答:“釣魚、養花、下棋、看書。”
這幾項是大多人老年人的愛好。溫酒一聽,心里便有譜了,笑了笑道:“沒問題。”
晏律濃眉一挑,沒問題?她這么大的口氣,到底那里來的自信?正想要問問她,房門被推開了,晏歡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哥哥,爺爺叫你下去寫春聯。”
晏律嗯了一聲,起身彈了彈衣服,走下樓去。
現在基本上人們都是買春聯來貼,寫春聯的人可是寥寥無幾,龜毛的晏先生竟然要寫春聯,溫酒格外覺得好奇有趣,便牽著晏歡一切下了樓,打算參觀一下晏先生的墨寶。
書房的門開著,老爺子正在書桌前擺放寫春聯的紅紙,壽眉微擰,還是一臉的不高興。
晏律站在老人旁邊,默然不語地準備筆墨,俊美的臉上也是一副不服軟的樣子。這一老一少,脾氣還真是像極了一家人。
晏律看見溫酒進來,微微挑了挑眉,驚訝之余也有點得意,等著驚艷吧。
老爺子抬眼看看溫酒,勉強擠出一絲笑,算是打了招呼。
溫酒回之一笑,叫了聲“爺爺”。
老爺子的書房闊大無比,靠墻的一面幾乎全做成了書柜,里面的書擺放的整整齊齊,一絲不亂,一看便是個嚴謹認真的老人。溫酒只知道奶奶是農科院退休的,老爺子卻不知從什么位置退下來的,不過看氣質頗像個干部。
桌角的梅瓶里插著從屋外折來的梅花,虬枝婀娜,花香襲人。書桌正中已經攤好了萬年紅描金宣紙,壓在鎮紙下。龍鳳呈祥灑金底紋,紅彤彤金燦燦的,看上去異常喜慶。
晏律不緊不慢地展平宣紙,英氣的濃眉,微微擰起,懸腕握筆的架子一擺出來,身上竟油然而生一種儒雅清貴的書生之氣,俊美風雅。
溫酒不知不覺多看了他好幾眼,這才把目光落在紙上。
晏律的“春”字已經寫到了第二橫,溫酒一眼看去,心下微微一怔,沒想到龜毛的晏先生竟然寫的一手漂亮的柳體毛筆字。
“春暖風和日麗,年豐物阜民康”。
晏律提筆一氣呵成,一股淡淡的墨香隨著他運筆之際氤氳開來。
老爺子看著他的字,不悅的眉眼這才算是舒展開,沉聲哼了一句:“還算是沒有荒廢。”
晏律擱筆,順便看看站在對面的溫酒。瓶中紅梅,剛好就開在她的眼前,雪肌如玉,眉目如畫,真是一幅人面梅花相映紅的畫卷。
清麗的眉眼,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這么漂亮的毛筆字,她竟然一點都不驚訝也不驚艷?是面癱?還是壓根不懂?
晏先生微微擰眉,失望地拿過另一張描金宣紙,用鎮紙壓上。
歡歡吵著說:“我也要寫,爺爺。”
“等會兒等會兒。”老爺子抱著歡歡,見溫酒氣定神閑地站在一旁,便隨口問了一句:“你會寫么?”
溫酒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會一點點。”
老爺子道:“寫個看看。”
溫酒笑了笑:“那我寫個三樓花房的春聯吧。寫的不好,爺爺可別笑話我。”
老爺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晏律急了,老爺子不過隨口說說而已,這丫頭竟然還當真答應下來,春聯可不是隨隨便便寫兩個七扭八歪的字都能貼到門上的。
晏律對老爺子的脾氣是再了解不過了,對這些中國傳統文化的東西,較真到了叫人跳腳的地步,溫酒若是寫的不好,不僅不會表現自己,反而會讓老人對溫酒的印象更加一落千丈。
可是溫酒話已出口,他這會兒再阻攔也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溫酒提起了毛筆。
還真是不知死活的丫頭啊。晏先生做好了準備,她若是膽敢用拿鋼筆的姿勢提筆,他馬上就會制止她的“獻丑”。
溫酒沾了墨汁,并沒有立刻下筆,而是稍稍停頓,這才在宣紙上落筆。
逆峰起筆,行筆、提筆、回鋒收筆,第一個字寫出來,晏律心里一驚,老爺子也臉色微變。
“松竹梅歲寒三友,桃李杏春風一家。”
因為是貼到花房門上,所以,溫酒選了一個這樣的春聯。當她寫到“家”字的最后一捺時,收筆之勢,真是瀟灑酣暢,漂亮至極。如一出戲唱到高潮,突然一頓,只余繞梁之音。
一向自負自傲的晏律,此刻心里唯有驚嘆的感覺。溫酒的字,藏鋒巧妙,露峰得當,飽滿剛勁,灑脫有力,若不是親眼看她提筆,實在難以看出是個女孩的手筆。
老爺子雖然默然不語,沒有夸贊溫酒的書法,但那神色眼神,晏律一眼便看得出來,是暗藏著贊許之色。
他心里暗暗松口氣。
晏歡躍躍欲試地叫道:“爺爺,我也來寫吧。我會寫春字。”
“好,歡歡寫個春字,咱們貼到院子里的梅花樹上。”老爺子見了溫酒的字后,臉色比剛才和善許多,終于是不再板著臉了。
歡歡提著筆,寫了個大大的春字,剛上幼稚園的小孩子寫的自然不會好看,老爺子違心地夸了一句,帶著她出了書房,留下晏律繼續寫第二幅春聯。
溫酒站他對面看著,也不說話,那股高冷清傲的氣質無形之中便悄然而生,晏律感覺到身邊像是站了一位監考老師。
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過來,也不知是梅香,還是她身上的香氣,好聞的讓人有點心神蕩漾。
一緊張,一分心,正在寫的一個“江”字,竟然多了一橫,“春江”成了“春汪”。
晏先生抬起眼簾瞟了一眼溫酒,見她粉色的唇邊,仿佛是有一抹笑容一閃而逝。
果然是在笑話他,哼。
晏律扯過這張廢了的春聯,拿出十成功力,重新寫了一份,然后放在書桌上晾著,出去找膠水。
等他再回到書房,就見溫酒拿著一把剪刀,正在剪他方才寫廢的那張紙,展開了,竟然是個福字。
這雙手,到底還有多少叫人意外的本事?
晏律瞥了一眼溫酒:“拿著春聯過來。”
寫春聯貼春聯每年都是晏律的活兒,打開大門,他站在院門外的臺階上,眼角余光掃到身邊站著的溫酒,雙手托著春聯跟個小丫鬟似的侍候在旁,心里真是無比的熨帖。
這樣才對。
晏先生遍體舒暢地貼著春聯,忽聽那美麗的“小丫鬟”用好聽的聲音,幽幽道:“個子高真好。”
你才知道?
帥吧!
晏先生的手,優雅得意地從春聯上撫過去。
“貼春聯,換燈泡也不用站凳子。”
晏律把手往口袋里一插,“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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