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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想見你 想到忘記所有的叮囑-《虐戀情深(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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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入了夏天,單單獨自過完了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她給唐小天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顯示著關(guān)機(jī)了,單單掛了電話在屋子里坐了很久,屋子里靜悄悄的,別墅顯得特別地大,他走后,整個家又開始一點點地落灰,變亂,恢復(fù)成以前的樣子,廚房里永遠(yuǎn)只有自來水和發(fā)硬的面包,房間里亂的不像樣,只有唐小天住過的房間,依然保持著整潔干凈,被子疊的和豆腐塊一樣,床單上一絲褶皺也沒有。

    記得生日那晚,單單趴在那張像是被熨斗燙過的床上,睜著眼睛,腦子里一片空白。這種狀態(tài),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就是媽媽離開之后,很多年她都是這樣的狀態(tài),在外面笑逐顏開,回到房間就像個木頭人,一絲表情也沒有。

    整個房子,就像是個墳?zāi)梗粋€棺材,住著一個連聲音都不愿意發(fā)出的人。

    單單趴在那張床上睡著了,半夜家里客廳的電話響起,來電顯示上顯示著中國的手機(jī)號碼,可待在2樓的她沒聽見,沉沉地睡著了。

    第二天,她從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那整潔的床被她趴出了痕跡,豆腐塊被子也塌了下來,她坐在床邊,努力地拆了疊,疊了拆,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疊了一上午,也沒能把被子疊回原來那么方正的形狀。

    單單看著亂成一團(tuán)地床,終于忍不住抱著被子哭了,連他最后留下的痕跡也沒有了……

    她好想他,好想回家的時候看見他,好想吃他做的大鍋燉菜,好想聽他溫和的和她說話,揉她的頭發(fā),甚至連他深情地想念舒雅望的樣子,都好想。

    這一刻單單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的喜歡他,那個叫唐小天的男人,就像是一道溫暖無害地陽光,那樣無聲無息地照進(jìn)她的心間,已經(jīng)將全身冰冷的她暖地?zé)釤岬模瑓s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他離開了,她才發(fā)現(xiàn),沒有他的世界,這么的冰冷,這么的黑暗……

    單單痛苦地捂住臉頰,哭泣地低嚀著:“不行,不行,我不要喜歡上心有所屬的人,我不要,不要……”

    “媽媽,怎么辦,我好想他啊,好想見他……”

    寂靜地別墅里,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女孩,只能獨自面對,這場毫無回應(yīng)的單戀。

    生日過后,單單不再給唐小天打電話,也不再允許自己去想念他,一直獨自生活的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她有分寸,知進(jìn)退,她了解唐小天的性格,她清楚地知道他是個不能愛的人,他心里的那個女孩就像是一顆參天大樹一樣,將根莖,樹干、枝葉牢牢地插在他的心里,不管是誰,都無法撼動。

    就這樣,又過了整整一年,當(dāng)大雪再次降臨在這個城市的時候,她已經(jīng)十九歲了,每年下雪的時候,就是她最想念他的時候。

    今年的雪也如往年一般,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地往下飄落,地上的雪已經(jīng)積到腳踝,單單穿著雪地靴,打著一把彩虹傘,小心地走在路上,街上的行人少的可憐,偶爾有幾輛汽車緩慢地從身邊開過。

    單單走著走著,忽然到了一個路口,她呆呆地望著路口右邊的巷子,每次經(jīng)過這里,總能想起那個人,滿身風(fēng)雪的從黑暗中沖出來,就像是沖破了重重束縛一般,跳落在她面前,漂亮地眉眼里像是裝著這世上最清澈的海水,英俊的臉孔逼近你的時候,讓你連呼吸都瞬間停滯了,修長地雙腿從她身邊跑過,揚(yáng)起地風(fēng)雪撲面而來,讓她至今都記得那冰涼的溫度。

    看吧,即使過了這么久,那次的初相遇,依然那樣深刻的印在她的腦中。

    單單抬手,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強(qiáng)迫自己不要想了,繼續(xù)往前走!一轉(zhuǎn)彎,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一個人站在車邊,打著黑色的雨傘,單單魂不守舍地從他身邊路過,連眼也沒抬。

    忽然,身后的男人沉聲喊:“單(shan)單。”

    單單愣了一下,忍不住停住步伐,從小到大,幾乎很少有人叫對她的名字,在國外,大家都叫她單(dan)單,就連華人也這么叫她,她也不糾正,任由大家這樣叫,她并不愿意跟那個薄情的父親,姓‘單’,她寧愿自己沒有姓,只有名。

    二)

    單單緩緩轉(zhuǎn)過身去,抬頭打量著面前俊俏的東方男人,叫男人似乎過早,他雖然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毛呢大衣,圍著華貴的白色皮草圍巾,西裝褲,黑皮鞋,頭發(fā)梳的一絲不亂,整個人打扮的就像是商業(yè)精英一樣,可也壓不住他臉上的青澀。他的個子很高,也瘦的厲害,漂亮的臉上架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遮住他眼里的戾氣和可怕的野心,顯得誠懇內(nèi)秀。

    單單疑惑地望著他,心里已經(jīng)蹦出來一個名字,可卻不愿意叫出來。

    那人依然像記憶中一樣,對著她只有冷嘲和熱諷:“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

    單單伸出一只手指,點著他的臉說:“怎么會,這臉上不是寫著么?賤、人。”

    單依安的表情一絲不變,似乎她指著鼻子罵的人不是他一樣,只是轉(zhuǎn)過身,收起雨傘,打開車門坐了進(jìn)去,單單奇怪地看著,不一會,四周不知道從哪里圍上來三個彪型大漢,單單嚇的瞪大眼睛,尖聲問:“你們想干什么!單依安!你敢!這里是美國!”

    單單丟了手里的傘,慌慌張張的伸手進(jìn)包里拿電擊棒,可那些打手離她太近,她的電擊棒還沒摸出來,雙手就被抓住,反綁在身后,打開車門,推了上去,車?yán)锏乃緳C(jī)也配合的很默契,車門一關(guān),車子就開動起來,前后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干凈利落到連一個人都沒看見。

    單單被反綁著雙手,坐在后座上,單依安疊著雙手,翹著二郎腿坐在她旁邊,手里還拿著平板電腦在看新聞。單單掙扎了一下試試,雙手被捆的很緊,完全沒辦法動。

    “單依安!你到底想干什么?”單單望著他,歷聲問!這個人,是她記憶中最恨的人之一,她一直用力讓自己遠(yuǎn)離他,用力讓自己不要去沾染那些不好的負(fù)面情緒,她不想見到他,不想和他說話,不想和他在同一個空間!連和他在一個國家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單獨相處,她真的忍受不了,她迫切的想打開車窗讓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才能澆熄她想撲上去將他撕碎的沖動!

    單依安似乎沒聽到她的問話一樣,依然盯著電腦屏幕,似乎被那里的內(nèi)容牢牢吸引著。

    “你到底想干什么!”單單見他不回答,再也忍受不了,理智再也無法控自己,抬起能動的雙腳,使勁朝他踹過,一邊踹一邊瘋狂地問:“你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

    單依安第一腳沒躲過,手臂被踢中,手里的平板電腦卻被踢到地上,后面幾下又踢在了他的腿上,和腰上,甚至有好幾下都差點蹬到他臉上,單依安俊眉微皺,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他的字典里似乎沒有不欺負(fù)女人這一說,他也不再客氣,抬手擋開單單的攻擊,雙手抄起她的雙腿,一下就拎了起來,單單被他一拎,整個人向后倒去,穿著短裙的她,因為這個動作連裙子都被掀了起來,下面穿著白色打底襪露了出來,單單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又氣又急,連眼睛都紅了,一種被羞辱的感覺直撲而來,忍著鼻子地酸意,破口大罵到:“你放開我!放開我!”

    單依安冷哼一聲,一只手壓著她的雙腿,一只手刷的拉開她小皮靴的拉鏈,單單瞪大眼睛,尖叫著使勁蹬著雙腿:“你干嘛!你干嘛!你變態(tài)啊!放開我!”

    單依安皺著眉頭動作利落的脫了她一只鞋子,打開車窗丟了出去,又刷的一下拉開她另一只靴子,也拽了下來,隨手也丟了出去,單單忽然想到那個被糟蹋了的舒雅望!害怕地大哭了起來,嚇地連忙縮了起雙腿,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擠在車角,哭著威脅道:“單依安,你敢碰我一下試試,我馬上就咬舌自盡!”

    單依安特別嫌棄地撇了她一眼,抬手,單單嚇的又往后縮了一下,單依安彈了彈剛才被她踢臟的衣服說:“誰要碰你,臟死了。下次再敢把我衣服踢臟試試!”

    說完轉(zhuǎn)頭瞪著她威脅道:“把你整個人都丟下去。”

    單單愣了一下,這個混蛋,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把他衣服踢臟了才把她的鞋脫下來丟掉的嗎?他的性格可以再更可惡一點嗎!

    哦,他當(dāng)然可以,單單一想到小時候他做出的那些事,就恨不得把臭襪子塞進(jìn)他嘴巴里!

    單單咬了咬嘴唇,歪著頭,使勁的將臉上的眼淚用肩膀擦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地處于弱勢,她仰著頭,倨傲望著他問:“你到底抓我干什么!我們不是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三)

    單依安靠著車身,單手托著下巴,轉(zhuǎn)過頭來望著她,用明明是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卻帶著讓人不適的傲慢回答:“對啊。”

    對啊?對啊?他好意思說對啊?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又多討厭他,多恨他,多不想見到他嗎?他有什么臉對自己做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他第一次來自己家的時候,不過是個卑微的小丑,連他母親都說,他們無人可以依靠,無處可以安生,所以才給他取名叫依安!

    就是這樣一個像浮萍一樣無根的人,搶走了她的父親,她的家,她的地位,現(xiàn)在用這樣一幅高傲的語調(diào)和自己說話!

    他有什么好對的?

    單單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想一腳踹碎他那張傲慢的面具,讓他想起自己曾經(jīng)卑微的人生!

    可這次,單依安反應(yīng)極快,抄手抓住,動作利落的將她可愛的小白兔襪子也扒了,按下車窗,仍到車外。

    回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一邊擦著手一邊說:“你再踢啊。”

    單單又羞又腦,連忙將沒穿襪子的腳埋在穿襪子的腳下面!雖然光腳在這個年代不算什么,可是被他脫下來的,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為了保留最后一只襪子,單單終于安靜了下來,乖乖的坐在車上,她真是太久沒見到單依安了,忘記他是一個多么眥睚必報的小人!

    他才不管你是小孩還是女人,只要你讓他一時不爽了,他就讓你一次哭個夠。

    “你到底想干什么!”單單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地問。

    單依安撿起車墊上的平板電腦,刷著屏幕,看也不看她,依然是那副傲慢的調(diào)調(diào):“本來呢,我是想和你好好說話的,結(jié)果你似乎和我想法不一樣,那我也只能動粗了,你知道的,我耐心一直很差。”

    單單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忍辱負(fù)重地說:“好,我錯了,我不該一見面就罵你賤人?”雖然我說的是事實!還有半句單單在心理默默說了一遍。

    單依安抬頭,臉上帶著些吃驚:“現(xiàn)在道歉的挺快啊,沒小時候有骨氣了。”

    單單自嘲道:“骨氣算什么?又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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