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雖然弄死了幾個敵人,但危機還沒有解除,甚至更麻煩了。” 真武祠里,關洛陽做出這個結論。 秋笛說道:“至少已經鏟除了內鬼。” “我看未必。” 關洛陽搖頭說道,“中元節法會這件事情,牽連甚廣,在對方的計劃中,應該也是比較重要的一個時間點,可是,對方根本不在意韋頂公的死活,你覺得他們會把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給一個不看重的人去做嗎?” 秋石會意道:“確實,韋頂公雖然手段不俗,但如果對上陽蓮大法師或者荒頭太公,其實都沒有多大的勝算,成為斗法最后贏家的把握并不高。他的活躍,更有可能是被別人推出來的一個靶子,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 秋笛道:“但是陽蓮大法師和荒頭太公,一個嫉惡如仇,一個都這把年紀了,名聲也很好,跟邪道攪合在一起……沒什么人會信啊。” 關洛陽說道:“他們兩個是要多加注意,但也不一定就是他們兩個,或許還有其他人在發現我攪局之后,沒有必勝把握,就故意隱藏了自己的手段,不施展出全力。” 秋笛大感失望:“怎么這樣啊,我還以為,今夜已經能拔除一個重要的釘子,也算是報仇的事踏出了第一步,狠狠打擊了對方。結果只是弄死了一個棄子。” “也不能這么說,有韋頂公這個事情的存在,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提醒各派門的法師,全部都加強警惕,把那個多達之類的人篩一遍,甚至提醒官府,在中元節法會的時候,調動更多人手來護衛。” 關洛陽捏著自己鼻梁說道,“他們十有八九是要刺殺越王,乃至于把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之類的都殺了。” 秋石臉色有些沉重:“看他們的行動趨勢,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其他可能了。可是盜匪劫掠是為財貨,刺殺越王和布政使大人他們,卻只會激怒大明,讓官府不惜代價的追剿,這種事情,弊遠遠大于利。除非……” 秋石沒有說下去,關洛陽幫他說出來了。 “除非他們想造反。” 關洛陽已經不再捏鼻梁,直接用右手壓住自己上半張臉,聲音有些悶的說道,“只有要造反的人,才會先用這種刺殺的手段,讓交趾這邊亂起來,他們才好趁亂動手,聚集人馬,攻城拔寨,侵占府縣。” “造反?” 秋笛大吃一驚,他從小生活在交趾這里,太平慣了,五府水盜那種規模的,就已經是難得的大動亂,卻也遠遠稱不上造反。 人就是這樣子的,哪怕明知道還有兩大王朝在南北對峙,明知道海外不遠,就有紅毛夷人盤踞,天下從未安寧。 甚至幾十年前,大明和女真之間還有數萬、數十萬的大型戰爭,陳永華收復交趾的時候,也不是沒動過刀兵。 但是只要自己沒有經歷過,就總會覺得很遙遠,甫一聽到造反這個詞,甚至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可秋笛仔細看看,他大師兄還有關洛陽,雖然一個憂慮,一個好像很煩躁,可對于造反這個推測,都是一副確然如此的模樣。 秋笛也不由得有些信了,更有些慌:“真要是造反,那就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事情了,接下來是……我們要不要向武當那邊發信?” “朝廷北伐在即,武當的長輩都已經到江畔去了,況且去信來回,時間太長,來不及的。” 秋石說道,“我會發信給三司的人,備述前情,懇請他們務必重視,就算他們不完全相信造反的事情,畢竟事關越王的安危,也必定會有所反應。” 秋石急急回房去了。 秋良和致遠道長等人,正邀請各派法師見證,處理韋頂公,盤問往日依附韋頂公的那些人物。 秋笛站在院子里,只覺得身邊一下子冷清下來,腦子里一團亂麻。 最近明明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卻好像都沒能干涉其中,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我們畢竟不是什么通曉天機的智者,除了把知道的情況告訴負責這方面的人之外,于我們自身而言,只能,也只要做好兩件事就夠了。” 秋笛聽到這聲音,向關洛陽看去。 關洛陽放下手掌,深長的吐著氣,道,“等著殺人,還有,鍛煉。” 他扭頭對秋笛笑了笑,“天也快亮了,干脆別試,一塊到千日院練練怎么樣?” 秋笛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走了幾步之后,才反應過來:“可是,關兄,你眼里都是血絲,看起來狀態不好,之前那一戰是不是太費神了?” “是有點,但我這個樣子,不是因為那一戰,哎,去練練發泄一下應該也就好了。” 關洛陽腳步加快。 斗法之后,青鳥元氣的躁動一直沒有停止,客棧里面紫袍道人的驚險的一招,讓這種躁動愈演愈烈,甚至影響到他的思緒,胸腔里滿盈著想要破壞些什么東西的欲望。 可惡啊,這種東西居然會影響精神么? 可惡啊,為什么你們那么弱,不能讓我打到盡興?! 可恨吶,那個用劍的人為什么不直接站到我面前來? 關洛陽意識到自己的念頭越來越不對勁,只能想著盡快去千日院里發泄一通,但是他在下山途中,忽然嗅到一股奇異濃郁的香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