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叫單單。”女孩緩緩抬起頭,望著唐小天,輕聲說起自己的事。 四年前,媽媽得了腸癌,一直在美國治療,由于長期被病痛折磨,媽媽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有很嚴重的厭世傾向。醫生說,讓母親回國,在親人的身邊,對病情會有所幫助。 “五個月前,我和媽媽從美國回來,本以為一切都會變好的,卻沒想到爸爸已經……”單單咬了咬嘴唇,漂亮地大眼睛里全是憤怒:“已經找了別的女人,那女人還帶著她的兒子住在我們家里,媽媽被氣的又住進了醫院,躺了三個多月,可爸爸卻從來沒去看過她!” 單單一邊說一邊就哭了起來:“媽媽每天都會哭,都在等著爸爸來看看她,我好幾次看見她走到醫院的樓頂,站在哪里就像要被風吹下去一樣,我好怕她會跳下去,好怕她死掉,我想讓媽媽高興點,媽媽高興點,病就能好了。” 單單說完,大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成串成串地往下掉。 “哎呀,小妹妹你別哭了。哭的哥哥都心酸了。這都是些什么人啊!無恥人渣賤貨!”張靖宇連聲安慰著痛哭流涕地單單。 可小女孩一哭起來自然是沒完沒了的,更何況單單想到自己母親的處境,更是哭的不能停。 “小天,你說句話呀。她再哭下去,別人還以為我倆要拐賣兒童了呢。”張靖宇催促道。 “可是,你爸爸不去看你媽媽,和你要綁架那女人的孩子有什么關系?”唐小天問。 “綁架了他,就能威脅那個女人,讓她叫爸爸去醫院看媽媽,爸爸可聽她的話了,他一直不去醫院,也是怕那個臭女人生氣!”單單恨恨地說著。 “哈?可是綁架一個人提出這種要求的話,一聽就知道是你綁架的啊。”張靖宇一臉不認同,這孩子思想太簡單了。 “沒關系,知道就知道好了,我才不怕,只要能讓媽媽開心,什么我都敢做。” “那萬一她不但沒讓你爸爸去醫院看你媽媽,還和你爸爸告狀怎么辦?” “是哦。”單單皺著眉頭想了想,用特別天真的語氣說:“那你們就先把單依安打一頓,打掉幾顆門牙送給那女人,讓她知道,我們是認真的!敢不乖乖聽話的話,就打掉她兒子滿嘴牙!” 張靖宇驚道:“沒想到你年紀小小的,心腸道是挺硬的。” “電視上都是這么演的。” “什么電視啊?” “犯罪時刻,美國片子,這邊沒得放。” “……”張靖宇服了,美帝主義教育出來的孩子果然彪悍! 唐小天沉默地望著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女孩,和她包包里地一袋子錢,垂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忽然站起來,彎腰,一把抱起小女孩,一手拖著她,讓她高過自己一個頭,一手抬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仰頭,望著她笑道:“好吧,我答應你,我們去綁架他!” “哇靠,小天,你不是吧!”張靖宇驚叫道:“綁架哎!會坐牢的好嗎?會被你爸打死的好嗎?會被你家舒雅望嫌棄地好嗎!” “不會的啦。”唐小天抱著女孩顛了顛重量,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重,便抬腳就往巷子外面走去,張靖宇無奈地跟上:“等我,我也去啦。” “你不是怕坐牢么?” “兄弟嘛!有難同當。” 小單單沒想到唐小天會答應,一下子呆住了,連哭都忘記了,小小的手緊緊地抓著唐小天肩膀上的衣服,生怕走動地他會把她掉下去。可他卻走的很穩,手臂有力地讓她很安心。單單低下頭望著抱著她的那個少年,她自小就和母親待在國外,母親病弱很少抱她,父親更是很少能見,所以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坐在別人的肩膀上,也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角度去看一個人,那眉眼顯得更深邃,鼻梁更挺拔,笑起來時嘴角的弧度漂亮的讓人想伸手摸摸。 (五) 夜晚,稍稍有了一些涼爽,卻依然不解被曬烤一日的大地散發出的熱氣,唐小天和張靖宇躲在單單家別墅外,那邊綠化做的非常好,蚊蟲環繞,張靖宇穿著馬褲,被蚊子盯的全身是包,癢的不停地抓著。 “哎,小天啊,我們是不是要再考慮一下,這種事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們也不好管,就算我們綁架了另一個孩子,那男人也不一定會去看她老婆。”張靖宇一邊拍著腿上的蚊子一邊說。 唐小天靠著墻,紋絲不動地望著別墅門口,觀察著動靜:“廢話,別說綁架,就是殺了他們母子也沒用,人吶,一旦變了心就冷酷地可怕。” “那你還答應那女孩幫她忙。” “我不答應幫她,她肯定還得拿著錢去找人,要是像程維一樣拿了錢什么都不干也就算了,萬一真綁架犯罪,肯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這孩子現在三觀都沒建立,什么都不懂,回來走了歪路再后悔就晚了。” “你說的也對。”張靖宇轉頭問:“不過,這些蚊子為什么不咬你啊?” 唐小天笑,特別好看的樣子:“你的血比我的甜唄。” 張靖宇抬手推開他笑地迷人地帥臉道:“你別對著我笑,當我是舒雅望啊,看見你笑就走不動道。” “胡說,雅望才不是這樣。” “哼哼。” 張靖宇說到的舒雅望是唐小天青梅竹馬長大的女朋友,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甜蜜地讓周圍的人羨慕的要死。他們要是生在古代,可能十四歲就吵著要結婚了。 張靖宇想到這茬就說了出來,問唐小天想不想生活在古代。 唐小天皺眉思索了一下,先是一副向往的樣子,接著又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古代人壽命短,還是活在現代好,雖然晚幾年結婚,但是可以多在一起好多年。” “切。”張靖宇見唐小天那副珍惜每一天的模樣,忍不住翻翻白眼道:“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別墅的大門,又一次打開了。 單單一個人走了出來,低著頭一臉失望。 張靖宇迎上去問:“哎,你要綁架的那人呢?” 單單生氣地嘟著嘴說:“單依安不愿意跟我出來。” “他知道你要綁架他?”張靖宇問。 單單搖頭:“不知道,但是我平時和他關系不好,騙他出來陪我玩,他根本就不愿意搭理我。他可壞了,在人前裝著一副對我很好很好的樣子,在人后連正眼也不看我,還經常欺負我。” “那單依安多大啊?”唐小天問。 “比我大三歲,今年十三了。” “才十三歲心機就這么深了啊。”張靖宇摸著下巴道。 唐小天接著問:“那他在哪里上學啊?” 單單回答:“市一中,初二一班。” 唐小天忽然想道:“哎,那不是跟夏木一個班么。” 張靖宇插話道:“是啊,我們叫夏木把他約出來怎么樣?” 唐小天白了他一眼:“你覺得夏木會搭理我們么?” 夏木,那個冷漠陰沉到有些自閉的少年,簡直活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人,他與這個世界的連接體只有一個…… “叫雅望跟他說嘛,他不是只聽雅望的話么。” 沒錯,就是舒雅望。 (六) 唐小天和張靖宇找到舒雅望的時候,晚自習課已經下課了,此刻她正和夏木兩個坐在離學校不遠的奶茶店吃刨冰,一碗草莓味,一碗甜橙味,只見夏木垂著頭,用勺子翻著下面沒有沾到甜橙汁的干凈冰沙吃,舒雅望地吃一口自己的草莓味,又挖一塊下面碗里的甜橙味,抿著嘴唇,吃的笑瞇了眼。 張靖宇人未到聲先到:“好啊,舒雅望,下午和你借錢的時候,你還說沒錢,晚上就有錢在這里吃刨冰了!” 舒雅望含著勺子,笑著說:“不是我的錢,是夏木的。” 張靖宇不削:“你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有錢的時候也帶他花呀。”舒雅望絲毫不在乎他的嘲諷,舀了一勺冰沙遞到剛走過來的小天面前,淺笑地問:“吃不。” 唐小天就著她的手,將那勺冰沙吃掉,冰涼和甜蜜一絲不少地全部流進了他的心里。 舒雅望問:“好吃吧?” 唐小天用力點頭:“好吃!” 張靖宇嗤道:“你喂的唄,狗屎都好吃。” 舒雅望回道:“好啊,明天找一坨狗屎喂你,看你吃不吃。”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斗嘴,小天連忙到:“雅望,有個事還得找你幫忙。” 舒雅望抬眼,詢問他什么事,唐小天把單單家里的事如實說了一遍,直把舒雅望說的氣的直跳腳! “兩人賤人!賤男人!賤女人!怎么能這樣呢!怎么這樣壞啊!那個男的就真的一眼都沒去看過他的原配?”舒雅望不敢置信地問。 唐小天點頭:“是啊。” “好過分!要是有男人敢這樣對我,我絕對準備一桶硫酸,潑死他全家!”舒雅望恨恨地說道,轉眼威脅性地瞪了一眼唐小天。 唐小天連連擺手:“我絕對不會的。” 舒雅望一副諒你也不敢的眼神:“所以說,現在是要夏木去把那個小三的兒子約出來?” 唐小天點頭。 三人一起轉頭,望向從頭到尾都一直垂著頭地夏木,夏木依然在挖著沒有沾到甜橙醬的碎冰吃,似乎他們的話題和他們的目光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是一個世界,而他在另一個世界。 舒雅望忽然湊到他面前,伸手推了他一下,一臉笑容地叫他:“夏木。” 奇跡般的的,他們的世界聯通了,那個精致美麗的仿佛玩偶一般的美麗少年,輕輕抬起頭來,漆黑陰沉的雙眸下浮著深深的黑眼圈,他面無表情地輕聲道:“嗯?” 張靖宇搖頭,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每次舒雅望叫夏木時,就像是將他從冰封千萬年的深海里召喚出來的一樣。 “你認識單依安不?”舒雅望興沖沖問。 夏木垂下眼睛,似乎用力地想了一下說:“不認識。” 唐小天:“你不是初二一的嗎?他和你一個班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