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是他的手下!長孫無忌早讓我加入內衛,還予我不小的權力,只可惜那時他在朝堂上的權勢已經逐漸喪失,所做的更多是保全他父親所創建的內衛!如果他早聽我所言,能先下手為強,不至于全族落得那個下場,他不造反又能如何,李治不還是污蔑他謀反?君君臣臣,向來就是如此,從來都是一頭壓過另一頭,絕無和睦共處的可能!” “我是他的弟子!嶺南之中,他為了把我救出來,手臂都沒有保住,還送我去玄奘處療傷,與玄奘悉心傳我唯識勁,我那時已經奄奄一息,全靠這門勁力恢復過來……” 楊再威聽糊涂了:“如此說來,長孫輔機待你不薄,就這般你還怨恨他?” “佐命”痛恨無比:“我當然恨他,他要么坐視我死去,一了百了,要么救下我,就要與我一樣為了復仇而活!” “我成了這副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模樣,他卻可以心安理得地放下過往,將我交給玄奘后就離開,憑什么!” “那些和尚還想以佛法感化我,真是可笑至極,以為佛法什么人都能渡么?” “尤其是玄奘,苦心積慮,與長孫無忌約定止語十年,讓這位權傾朝野的宰相,放下往昔,竟真的塵念皆無,佛門可恨啊!” 楊再威想到這位師父以前談及三藏法師時的敬意,將自己比作三藏法師的隱秘傳人,沒想到真正的想法卻是如此,十分厭惡地道:“只可惜他們看錯了你,才有了諸多禍事!” “佐命”開始迷糊,話語又緩慢下來:“他們閱人無數,豈會看錯……長孫無忌將我交托給玄奘,就是防備著我……可他也萬萬沒想到,第二年玄奘就因日夜譯經,壽盡圓寂了,窺基不擅戰斗,我打傷他逃了出來……” “長孫無忌不是自負佐命之才么?從那時起,我就是‘佐命’,用他的聲名行事!” “關中世族不信我,卻也不敢完全不信,于是我的勢力飛速膨脹,能用的人越來越多,長孫無忌留著這么強大的影響力不用,真是愚不可及,他早就該造反……” “李治刻薄寡恩,武媚權欲熏心,這個時候若是有長孫無忌出面,我的大計就一定能成,我苦苦尋他,尋找了十幾年,連草原、吐蕃、遼東之地都派人搜尋,最初收那兩個孽徒,也有這個目的,卻都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直到李元芳當街用鏈子刀殺了武敏之,我才發現不對。” 谷綰 “武后恐怕想不到,武敏之能那么精神的說出那么多話,除了那個吐蕃番僧的粗陋手法,我聽了他的瘋言后,還用針法為其療傷,原本只是為了讓武后身敗名裂,好被我所用,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 “李元芳的那把武器,讓我想到天工坊最后的鍛造品,內藏巧妙的機關,從此人身上,我探聽到他有一個獨臂的啞巴師父,那就是長孫無忌!” “這么多年,長孫無忌居然就在涼州,在這么近的地方,隱姓埋名,如一個普通人般,默默無聞地生活了十數年,又教了一個徒弟出來……” “這老物似乎意識到李元芳出世,我就會去尋他,早早離開涼州,一直避著我。” “呵呵,可他如今的弱點太多了,我先是故意用唯識勁封口賈思博,鬧得朝野動蕩,李治疑心,然后去法門寺還經,將當年玄奘給我的經書放了回去,準備陷害玄奘一脈!” “我當時都想好了,如果此法不行,就直接對李元芳下手,不怕這老物不出來,結果他倒是對玄奘之恩念念不忘,很快現了身……” 楊再威起初聽得呼吸急促,萬萬沒想到當年還有這么多事情,聽到最后卻冷笑道:“那你說不定早就被打死了,如果按照關系算,你和李元芳還是師兄弟?被還未及冠的師弟打成如今這副模樣,感覺如何?” “佐命”原本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直到此時聽到這無比厭惡的聲音,才如夢初醒,哀聲道:“再威,我確實對不住你,但你一身本領都是我教的,你繼續幫我吧!” “我的仇才剛剛報了一半,污蔑長孫氏謀逆的李治死了,但還有昔日毒害我們的人,我一定要活下去,掌握大權,才能將其找出來!” “你放心,等我大仇得報,這些勢力都可以留給你,你會是我的唯一傳人,我不會像長孫無忌那般,偏向外人的!” 楊再威淡淡地看著“佐命”:“師父,我再最后稱呼你一聲師父,因為我這一身本領,確實是你教出來的,但你利用我倒也罷了,為什么要留著那些牙婆?” “佐命”愣住,顯然記憶里根本沒有牙婆的位置。 楊再威卻對于那些牙婆,尤其是虔婆婆印象至為深刻:“你若是將虔婆婆還有那些牙婆統統殺了,我都認了,我都認了啊!而你只是做了一場戲,還留著那些牙婆,這么多年來,她們害了多少人,還有我楊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