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另一邊,鄭府朱門前。 鄭仁通沒有抽過去。 因為聽說事情涉及他那對兒女,這位洛州刺史立刻制止,將李彥和弓嗣光帶入府中。 知子莫若父,鄭輝是什么德行,鄭仁通清楚得很,更別提他的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 來到正堂,主賓落座,鄭仁通揮退下人,李彥取出信件:“請鄭刺史過目。” 鄭仁通親手接過展開,看著字果然是出自鄭輝,心頭一沉, 就預感到沒有好事。 但真正看完后,他的身軀還是晃了晃,一陣天旋地轉。 好在文字不比言語沖擊力,再加上有了準備,鄭仁通還是沒有過于失態,只是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顫顫巍巍的道:“文明他現在如何了?” 李彥道:“請放心,陳醫士診斷后,只需服半個月的湯劑,就可恢復如初,” 聽到兒子沒事,鄭仁通的手終于停止了顫動,嘴唇囁喏著,很是拉不下臉,但還是起身行禮:“此事幸得李機宜出面,救我兒性命,保我族聲名!” 李彥還禮:“也是因緣際會,鄭公不必如此。” 鄭仁通呆立著,長長嘆了口氣,臉上皺紋深刻,滿是蒼老之色:“老夫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多少英雄人物,子女教育都是大問題,劉裕就是典中典。 而以鄭仁通現在的年紀,鄭輝出生的時候,應該已經年過三十了。 對于古代來說,三十多歲才有孩子,就相當晚了,又是獨子,說不疼愛肯定是假的。 鄭仁通并沒有一味溺愛,鄭輝不是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從之前不愿連累友人,也不愿污蔑院內下人,可以看出家教品行還是不錯的,只是一旦犟起來,那誰都攔不住,別人越不讓做的事,他越要做成。 李彥看熱鬧看爽了,對于別人的家事,則不多做評價,岔開話題:“鄭公不妨再將信件看一遍。” 鄭仁通聞言,又將信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眼神變得極度凌厲:“賊人歹毒,必須嚴懲,明正典刑!” 他之前關注的,是兒子要娶都知娘子入門,中毒險些身死,現在則專注于中毒的過程,涌起濃濃的后怕。 后怕之后,就是滔天的怒火。 如果鄭輝真被那樣毒死了,鄭小娘子恐怕也無顏面活下去,兒女雙亡,他的妻子受得了那個打擊? 這是要他全家死絕啊,如此深仇大恨,已經不止是公事,他就是不當這洛州刺史了,也必報之! 李彥道:“弓五郎,此案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弓韜光,你怎么看?” 弓嗣光自從進入堂中,就一言不發,只是眼珠滴溜溜轉著。 正想象著鄭輝回家后怎么被吊起來打,李彥的聲音讓他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道:“我大義滅親!” 別問,問就是大義滅親。 鄭仁通皺眉看了看這紈绔子,又轉向李彥:“李機宜,此事真要如此辦?” 李彥正色道:“鄭刺史,此案是關系到弓氏全族,還是僅僅是個別賊人興風作浪,目前猶未可知。” “而太子殿下和百官將至洛陽,賊人的罪惡必須查清,洛陽更要維持穩定,關內災情未平,還需漕運米糧,耽擱不得!” “不妨給弓氏一個自證的機會,再看事態發展!” 從北市碼頭,眾吏員對于弓嗣光的恭維,李彥就看出了弓氏在中下層的根基,恐怕相當穩固。 畢竟是數十年的經營,地方勢力盤根錯節,很多看似不相干的人,說不定暗中也受了此族的恩惠,關鍵時刻就可以派上用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