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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如沐春光的開始-《你是我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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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對我的討好,我從來沒拒絕過。

    夏夏獨自開車去了b市,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在b市,夏若寒給夏夏也購置了一套公寓,地處市中心,也沒想過有什么用處,只覺得是易氏地產(chǎn)業(yè)的高端房產(chǎn),有錢純屬買著玩玩。夏夏也一次沒住過,只知道公寓的鑰匙密碼是她的生日。至于夏夏為什么要來b市?因為她聽說易淮禮來b市了。趙雅琳是唐思莉的媽媽,唐思莉時隔六年給趙雅琳打了唯一的電話,唐思莉說她要回國了,打算去b市。

    那么喜歡易淮禮的唐思莉,當(dāng)年為了易淮禮毅然決定追隨去美國的唐思莉,此刻夏夏有理由相信,現(xiàn)在她回國依舊還是為了易淮禮。

    易淮禮一定來b市了。

    于是,夏夏也就鬼使神差地開車來b市看看,即使知道自己就算遇到易淮禮也可能認不出他了,可內(nèi)心還是期盼著能遇到他,哪怕是擦肩而過也好。

    夏夏想把車停在“圣豪公寓”的車庫里,倒車沒倒好,把旁邊的一輛白色的雷克薩斯擦了。夏夏不慌不忙,按部就班地把車繼續(xù)停到車位上,然后從包里拿出便簽,迅速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注上“刮傷了你的車,這是我電話”,再把便簽撕下來貼在白色雷克薩斯的車頭上,踩著高跟鞋瀟灑地離開。

    夏夏是從負一層進入電梯。電梯達到第一層的時候,停了下來,門開了,應(yīng)該是有人要進來。

    易淮禮提著從便利店買的幾瓶礦泉水走進來之時,見到用輕慢眼神看他的夏夏著實怔了怔,竟一時半會兒忘記進來。

    夏夏見來人沒進電梯的意思,皺了皺眉:“先生,你進還是不進?”

    語氣疏遠又陌生,這才讓易淮禮想起,夏夏認不得他。在她眼里,自己是個陌生人。易淮禮笑了笑,點頭走進電梯,準(zhǔn)備按樓層,卻發(fā)現(xiàn)他與夏夏要到達的樓層是同一層。

    難道她是來找他的?可這是他新安置的房子,除了給他公寓的易建寶,無人知曉。莫非夏夏和易建寶認識?對于他和易建寶的關(guān)系,沒人知道,即便是眼前這位前妻,也是不知道的。

    樓層到了,夏夏先一步走出電梯,易淮禮遲疑了片刻尾隨其后。

    易淮禮見夏夏正在按他家的密碼鎖。

    夏夏低頭按了幾次,都顯示密碼錯誤。夏夏有些惱了,難道是她記錯了自己的生日?這簡直是在開國際玩笑!夏夏生氣地鼓著腮幫子,掏出手機準(zhǔn)備給爸爸夏若寒打電話。易淮禮輕輕咳嗽兩聲,引起氣急敗壞的夏夏的注意。

    夏夏沒給好臉色地瞪了易淮禮一眼:“看什么看,你誰呀?”

    易淮禮好脾氣地答:“這間公寓的房主。”

    “這是你的公寓?你開什么玩笑?這是我的公寓!”夏夏沒好氣地冷笑。

    “你看清楚,這是2417。”易淮禮面不改色地闡述事實。

    夏夏一怔,知道自己烏龍了,她的公寓是2418。

    易淮禮看出夏夏臉色大變,心中竟有些得意,添油加醋道:“如果你想道歉,我可以接受,畢竟美瞳戴多了,眼神會不好使。”

    夏夏朝易淮禮怒瞪,跺了兩腳,甩頭便走到隔壁的公寓門口,按了自己的密碼,門開后,摔門進入。

    站在原地的易淮禮微瞇起眼睛,從剛才夏夏按密碼的順序,他都猜出密碼是她生日了。不過,他現(xiàn)在想知道,為什么夏夏會來b市,而且還這么巧地住在他隔壁?這是緣還是人為安排?

    夏夏對鄰居的第一印象極差。王君曲給夏夏打電話聊天,夏夏一直在罵現(xiàn)在的鄰居。王君曲實在是聽得耳朵起繭,好心建議:“要不你和我住一起?我這兒的房子可寬敞了,多你一個不多哦。”

    夏夏“呸”了一聲,很是唾棄他的建議。

    王君曲立即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這么乖,我讓你來b市,你就來b市?”

    “還不是怕你寂寞?過來陪陪你唄。反正我一個人也無聊。”夏夏沒敢說出自己那點小心思。

    王君曲受用了,傻傻地笑了起來:“晚上一起吃飯?”

    “雖然說公寓是現(xiàn)成的,但是必備的生活用品都沒有,我得去趟超市,沒空陪你吃飯。”

    “那我陪你逛超市。”

    “……”夏夏知道,她永遠拒絕不了王君曲。

    他實在太粘人了!

    圣豪公寓里面就有一家大型超市,非常方便。難怪這套公寓是這附近最貴的房產(chǎn),生活這么方便,也是理由之一呢。夏夏剛走進超市入口,便見到手上戴著醒目紅繩子的男人。

    紅繩子串著的鐵牌上面正閃著醒目的夏夏二字。用熒光粉當(dāng)顏料,果然是正確的。夏夏巧笑倩兮地走到王君曲身邊:“等很久了嗎?”

    “可不是,餓死我了。”

    夏夏切了一聲,不理會王君曲的苦瓜臉,直徑進超市。王君曲小媳婦般地尾隨其后。

    王君曲負責(zé)推車,夏夏負責(zé)購物,分工很明確。不一會兒,購物車里已經(jīng)堆得很高,快要高出車的高度了。王君曲一直在哀嚎著肚子餓,聽得夏夏煩不勝煩,只能去熟食區(qū)給王君曲買點糕點果腹。

    易淮禮正在買熱饅頭。

    本來他是打算買點面包明天當(dāng)早餐吃。大約是想換個口味,吃膩了千篇一律的面包配牛奶的早餐,想換中國式的早餐,才到熟食區(qū)買饅頭。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夏夏會領(lǐng)個男人站在他旁邊,大喇喇地對售貨員說:“來兩個包子。”

    王君曲補充一句:“肉餡的。”

    夏夏嫌棄地看了一眼王君曲:“以前怎么說也有六塊腹肌,現(xiàn)在只有一坨腹肌了,你還吃肉餡的?”

    王君曲把手搭在夏夏的肩膀上,挑了好幾下眉毛,曖昧地說道:“只要你一句話,本少爺別說恢復(fù)六塊腹肌了,八塊都成!想看嗎?求我!”

    夏夏切了一聲:“你?我看膩了。”夏夏翻個白眼,直接越過站在她旁邊抿嘴抿得嘴唇泛白的易淮禮,無視地往蔬菜區(qū)走去。

    王君曲接過售貨員的包子,忙追著夏夏:“你這女人,等我一下會死呀。”

    易淮禮看著兩人并排走的背影,有些出神。

    “先生,先生……先生,饅頭好了。”售貨員叫了幾次,易淮禮才回過神。他微笑地收好饅頭,禮貌點頭離開。

    在收銀臺附近,易淮禮又遇見了同樣等收銀的夏夏和王君曲。鬼使神差,他沒有避而遠之,反而站在他們的后面等待收銀。

    王君曲大約是餓壞了,忍不住從購物車里拿出熱騰騰的包子,打開塑料袋直接上口,咬得太急,包子太熱,王君曲燙嘴了。他哀嚎一聲:“燙。”

    夏夏斜睨王君曲一眼,從購物車掏出一瓶礦泉水,嫌棄地說:“死豬不怕開水燙,你果然是個活豬。”

    王君曲努著嘴,示意夏夏喂他喝水。

    夏夏抖了抖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打開瓶蓋,喂王君曲喝水。雖然她臉上有著特別明顯的嫌棄,但是喂水時,眼里的溫柔是藏不住的。站在他們身后的易淮禮冷眼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秀恩愛。

    買東西的時候是不知道自己買了多少,結(jié)賬后提回家,才知道適當(dāng)消費有益身體健康,不管有沒有錢。

    夏夏買了太多東西了,王君曲覺得自己兩只手臂都要斷了。夏夏見王君曲十分吃力地提東西,忍不住說道:“給我提一點吧。”

    “我能提得動,你別管我,你只管帶路。”王君曲死倔著,依然一人承擔(dān)。

    夏夏已然看到王君曲額頭如珠的汗水,有些無措又無可奈何。

    一直跟在兩人后面的易淮禮心中冷笑一下,大步超越兩人,蕩了蕩手中提著的幾個饅頭,身輕如燕得很。易淮禮原以為可以獨自一人乘電梯,沒想到兩人就在自己身后,尷尬地三人乘坐電梯。

    當(dāng)然,只有他一個人覺得尷尬。

    一個認不清他,一個根本就不認識他。

    王君曲見易淮禮的樓層和夏夏公寓樓層一樣,再看易淮禮臉色很臭,揣測著這人會不會就是夏夏嘴里喋喋不休的討厭鄰居?王君曲熱情地朝易淮禮打招呼:“兄弟也住24樓?幾號呀?”

    易淮禮完全不理王君曲,甚至還把身子背對王君曲。

    這么明顯地拒絕,王君曲自然是明白,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夏夏朝易淮禮翻個白眼,安慰地拍了拍“受傷”的王君曲。

    電梯到達,易淮禮先一步他們離開電梯,直接朝自己家走去,按密碼開門。

    夏夏發(fā)現(xiàn)易淮禮正是2417的那位,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這公寓的住戶素質(zhì)真差,曲子,我考慮換個房子了。”

    易淮禮自是聽出這話不是對她口中的曲子說的,而是對他說的。他撇了下嘴,當(dāng)做沒聽見,開門進去,順便“素質(zhì)差”地以摔上門。

    王君曲說:“夏夏,我也覺得你要換個房子才好。”

    夏夏白了王君曲一眼,不理會他。為了一個討厭的鄰居換房子,那個鄰居根本不配!

    易淮禮出門的時候,沒有帶手機,一回到家看了下手機,愣住了。竟有八個未接電話,號碼是b市的,未知聯(lián)系人。易淮禮便回撥了過去。電話那頭響起唐思莉的聲音。

    原來這號是唐思莉的。那么也就是說唐思莉有可能已經(jīng)在b市定下來了?速度可真快。易淮禮無奈地笑了笑:“在哪家醫(yī)院上班?”

    “就你的醫(yī)院唄。”

    他就知道。易淮禮毫不意外:“那真是委屈你這個人才了,雖然私立醫(yī)院待遇好,但設(shè)備總歸比不上公立。”

    “少來。你就職的那所醫(yī)院是三甲,設(shè)施與技術(shù)好得很。”

    易淮禮還真不知道易建寶這么大方,直接送他一家三甲醫(yī)院?這下他有些拿得手軟,他原以為就是國外那種私人診所而已。還好唐思莉不知道他是那家醫(yī)院的老板,要不然肯定會被問東問西。

    他和易建寶的關(guān)系,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易淮禮說道:“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

    “你住哪里?”

    易淮禮瞇眼:“問這個做什么?想搬到我附近?”

    唐思莉笑了一聲,沒承認也沒否認。

    易淮禮嘆息,略疲憊地捏著眼角說:“唐思莉,你別學(xué)夏夏,好嗎?”

    唐思莉怔了怔,心虛又憤怒地說:“誰學(xué)她了。”

    “我不止跟你說過一次,死纏爛打地粘我,是沒用的。我們不可能。”易淮禮覺得自己拒絕得都有點累了。

    唐思莉沉默了片刻,聲音開始更咽:“為什么夏夏死纏爛打粘你有用,我就沒用?為什么你給夏夏機會,卻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對你保證,我愛你絕對不比夏夏少。為什么你就那么不公平?”

    易淮禮無奈地笑了笑:“你也覺得我是被夏夏追來嗎?”

    太多人都說他因為夏夏的熱烈追求才就范,他被動地接受了這份愛。

    “難道不是?”唐思莉忍不住嘲諷笑了起來。當(dāng)年她目睹著夏夏怎么追求易淮禮,怎么會錯。

    易淮禮忽然想到超市里,夏夏給她現(xiàn)任男朋友喂水的模樣。嫌棄里帶著認真,像極了當(dāng)年的自己。那不是不愛,而是恃寵而驕。易淮禮失笑,不知是對唐思莉說,還是在對自己說:“她對我的討好,我從來沒拒絕過。談何追求?而你,唐思莉,你對我的討好,我一直在拒絕,你懂嗎?追是一個人在跑,一個人在后面跑得更快,努力拉近彼此的距離。對于夏夏,我從來沒跑。”

    唐思莉愣了好久沒說話,忽然鼻音很重,肯定是哭了。她說:“我喜歡你的殘忍,易淮禮。”

    說起夏夏和易淮禮的往事,真的只能用“青春”二字來描述,畢竟大多長得漂亮的人的青春有著更多的故事。

    夏夏和唐思莉從小玩到大,家境卻差很大,一個富裕,一個平凡。要不是夏媽媽和趙雅琳是閨中密友,兩人絕對玩不起來。當(dāng)然,很大一部分時間里,是夏夏一廂情愿地粘著唐思莉。唐思莉有很多朋友,夏夏的朋友只有唐思莉。

    唐思莉不負眾望,考入醫(yī)科大學(xué)。夏夏也“不負眾望”名落孫山。夏夏本來就對讀書無所謂,甚至厭惡讀書,高考簡直就是有期徒刑的釋放,她像個久關(guān)籠子的小鳥,太熱愛自由。夏家父母根本管不了夏夏,望女成鳳的心態(tài)也灰飛煙滅,只能放任夏夏自己瞎折騰了。

    唐思莉乖乖讀大學(xué),夏夏到處旅游。

    直到夏夏到唐思莉的學(xué)校,命運之輪才開始轉(zhuǎn)動。

    易淮禮是唐思莉的助教。唐思莉?qū)σ谆炊Y懷有強烈的崇拜之情,經(jīng)常找易淮禮討論學(xué)業(yè)上的問題。夏夏打電話給唐思莉說要來找她,唐思莉其實內(nèi)心很拒絕。她不想讓易淮禮見到夏夏。大概是內(nèi)心的自卑和對夏夏美貌的惶恐。

    唐思莉便約夏夏到校外見面。夏夏的飛機因為晚點,很晚才回a市。一直打不通夏夏電話的唐思莉以為夏夏放她鴿子,很生氣地回宿舍,也不再接趕到約會地點卻見不到人的夏夏的電話。

    夏夏便直接來到醫(yī)科大學(xué),那時候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大部分都回宿舍了。夏夏第一次來,也很順利地迷路。昏暗的燈光下,夏夏看到了在樓道上正在勤工儉學(xué)掃地的易淮禮。

    修長的身子,微微低著頭,額前細碎的頭發(fā)遮住了眼睛,卻更突顯出高挺的鼻梁。他嘴唇緊抿,卻透著讓夏夏心癢難耐的誘惑。

    夏夏看呆了,就那樣防不勝防地一見鐘情,從未有過的心動,貫穿全身,酥麻了雙腿。夏夏就釘在原地,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掃地的易淮禮。易淮禮掃著掃著便到了夏夏的身邊,他見面前的一雙腳沒有移開的意思,皺了皺眉,抬頭對說道:“同學(xué),麻煩讓一下。”

    便是這一抬頭,四目相對,夏夏望著他黑漆如墨的雙眸,覺得自己都被吸進去了。她張著嘴,臉紅撲撲地說:“你……好。”

    “你讓一下我會更好。”易淮禮不是沒明白夏夏小女生的害羞。畢竟有太多女孩在他面前這樣了。

    夏夏沒有讓,而是自我介紹:“我叫夏夏。這就是我的全名,我姓夏,名夏。身高一六八,天蝎座,獨生女,家境不錯,喜歡吃番茄味的意大利面、炸豬排、玉子壽司、烤秋刀魚,每餐必點!我喜歡的顏色是粉紅色,喜歡的季節(jié)是秋季,喜歡的動物是小狗,喜歡的人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易淮禮愣住了,聽過許多次表白,還是第一次聽這么表白的。易淮禮哭笑不得:“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所以不想告訴你名字。”

    夏夏眨巴兩眼:“你有女朋友?”

    “沒有。”易淮禮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老實。

    “那你就是我未來男朋友了。”

    “……”

    夏夏抓住易淮禮的衣服,甜甜地笑著,朝易淮禮拋了兩個眉眼:“看在我是美女的份上,名字電話qq號都報上來。不報,我就不讓你走。”

    從來沒遇見這么無賴的表白。易淮禮回應(yīng):“好吧。”

    夏夏歡天喜地地拿出手機遞給他。易淮禮原本打算亂寫個名字和電話,可當(dāng)手指按在鍵上的那一刻,他不自覺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沒有一個錯誤的信息。

    夏夏拿回手機抱在懷里,喜滋滋地瞇眼笑了起來。嘴邊的兩個小梨窩,顯得她特別甜美。

    易淮禮忽然想到了一種動物,朝主人搖尾巴的小狗。

    “我會聯(lián)系你的,晚安。”夏夏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易淮禮仿佛看到一只叼著骨頭急于跑到別處啃的小狗。

    憨憨的,卻是可愛的。

    事情的發(fā)展是易淮禮沒法控制的,夏夏經(jīng)常短信轟炸,每天一張臭美自拍照發(fā)給他。易淮禮非常不習(xí)慣,回短信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夏夏的每條短信他都閱讀,不拒絕不迎合,是他的態(tài)度。他沒有想過和夏夏會有怎樣的發(fā)展,順其自然就好,依舊做著兢兢業(yè)業(yè)的助教,繼續(xù)冷漠處理學(xué)姐學(xué)妹們的表白,認認真真地完成自己的學(xué)業(yè)。他心中只有一個目標(biāo),一定要最優(yōu)秀,然后努力出國,帶父母過新的生活。

    讀書是他能有的唯一出路。

    夏夏不是盲目主動的人,她得不到易淮禮的任何回應(yīng),便開始自我檢討了。原本自信的她,一下子自卑起來,覺得是因為自己配不上他。畢竟,他是高材生,而自己只是個高中畢業(yè)生!這么想著,她便決定重新拿起課本復(fù)讀,考個大學(xué)。

    夏夏知道易淮禮勤工儉學(xué),生活比較拮據(jù),便建議易淮禮做她的家庭老師。易淮禮不是不明白夏夏的用意,可是他沒有斷然拒絕,反而猶豫了。他很明白,如果答應(yīng)了,他和這個女孩的關(guān)系會越來越亂了。

    過于理性的易淮禮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夏夏的請求。每個周末去夏夏家?guī)退a習(xí)功課。

    夏夏的目的自然不是提高成績,而是找借口更靠近易淮禮。她會在易淮禮來她家之前,討好地給他倒茶,準(zhǔn)備好她專門給他買的拖鞋。那是情侶拖鞋,自己也有一雙,很是明目張膽。她的伎倆很直接,真的要拒絕,易淮禮有無數(shù)個理由,但他沒有。

    他講習(xí)題的時候,夏夏總是對他表露出癡迷他的模樣,花癡得淋漓盡致,易淮禮都能從容不迫,是個非常專業(yè)的“家庭老師”。夏夏基礎(chǔ)非常不好,做十題六道是錯的,還好易淮禮耐心,幫她努力糾正。

    又是學(xué)霸又長得好,夏夏簡直迷易淮禮迷得不行,每天對易淮禮表白一次。我好喜歡你喲,老師!

    易淮禮的答案永遠是兩個冷冰冰的字:謝謝。

    愛情不是一見鐘情就是日久生情。夏夏對易淮禮那滔滔不絕地愛意終于泛濫成災(zāi),終于有一天,她拍著桌子非常認真地問在看習(xí)題的易淮禮:“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我要和你談戀愛,你呢?”

    易淮禮幽幽地抬頭,好看的眉眼不過是輕掃一眼夏夏,夏夏便被迷得魂不附體,雙腳無力,只能靠手支撐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她真的完蛋了!

    易淮禮皺著眉,把一張卷子遞給夏夏:“如果你全對了,我答應(yīng)你。”

    這不是明顯地拒絕嗎?以夏夏那水平,能對百分之七十,就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了。夏夏明明知道結(jié)果如何,依然接受了這個挑戰(zhàn)。她讀書不好,但是鬼點子多,鉆漏洞,她最拿手。她故意答題答得很慢,家教時間到了,夏夏便說:“明天給你批閱,你可沒限制多少時間。”

    易淮禮怎不知她打的主意?肯定趁著他走后,去抄答案。易淮禮沒有拆穿,同意了夏夏的建議。

    第二天,答案自然是兩人正式談戀愛了。夏夏便明目張膽地抱住易淮禮的胳膊,甜滋滋地用頭蹭著他,眼中充滿愛意地聽易淮禮講題。易淮禮漠視夏夏的愛意,冷冰冰地說:“你要是不認真聽我講課,我就要跟你分手了。”

    “別呀,我聽我聽。”夏夏嚇得魂不附體地坐端正,認真聽易淮禮講習(xí)題。

    易淮禮這個威脅屢試不爽,夏夏每次都受用。不是她沒有骨氣,而是她根本不敢有骨氣,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對這份來之不易的戀愛分外小心翼翼,小心呵護。那時候,愛比心情更重要。

    當(dāng)有了男朋友,哪個女人不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的閨蜜?

    夏夏也不會例外。她高高興興地告訴唐思莉,她談戀愛了。唐思莉乍聽,忽然有了濃重的興趣,很想知道是哪位高人入了這位驕傲公主的眼。從小到大,多少男生追夏夏,她都記不清了。夏夏眼光過頂,總表現(xiàn)出一副“本小姐沒興趣”的傲慢模樣。站在她旁邊的唐思莉,從未有男生表白過,即使那些男生不是自己所喜歡的,但哪個女生不想成為萬人迷?夏夏是耀眼的太陽,遮住了唐思莉這顆星星微不足道的光芒。

    夏夏賊兮兮地笑了起來:“說不定你認識,你們學(xué)校的!”

    唐思莉當(dāng)即心里咯噔一聲,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她害怕是自己所想的答案,忍不住岔開話題:“你怎么跑我學(xué)校勾搭了?”

    “當(dāng)時是去找你呀,然后我對我男朋友一見鐘情,追得可辛苦了。”夏夏一想到自己的追愛辛酸史,就想潸然淚下矯情起來。

    唐思莉心中已然有數(shù)。能讓眼光過頂?shù)南南牡棺返娜耍艘谆炊Y還能有誰?唐思莉面如土色,嘴唇發(fā)白地說:“你男朋友是易淮禮吧?”

    “對呀,你怎么猜得那么準(zhǔn)?”

    “呵呵,他是我們學(xué)校的校草no.1,喜歡他的女生不要太多。”而且很不幸,她也是其中之一。

    唐思莉其實從未想過有一天易淮禮能和她在一起的,她只要能暗戀他就好了,可以為能見到他一面而高興一整天,為他一個欣賞她的眼神瘋癲很久。她喜歡這樣的日子,并不覺得心酸。她從未想過自己有多喜歡易淮禮,直到現(xiàn)在徹底失去喜歡他的資格,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有這么喜歡易淮禮。

    世上最心酸的事莫過于自己暗戀的男生和別的女生談戀愛了,而那個女生還是她一直又羨慕又嫉妒的女生。

    唐思莉以前從來沒有討厭過夏夏,此刻卻油然而生一股恨意。她的嫉妒已經(jīng)讓她撐不住了,她忽然失聲痛哭起來。電話那頭的夏夏嚇了一跳:“思莉,你怎么了?”

    “沒事,肚子疼,我先掛電話了。”

    唐思莉掛完電話,就趴在床上大哭特哭,哭聲吵到了在廚房洗碗的趙雅琳。趙雅琳慌張地坐在床邊問道:“怎么了?莉莉?”

    唐思莉壓抑太久了,抬頭的瞬間是滿臉淚水,就像決堤的水壩。

    “媽,夏夏交男朋友了,是我很喜歡的男生。”

    趙雅琳怔了怔,看著女兒絕望地哭泣,忽然想到了自己。當(dāng)年,也是她很喜歡的男生和自己的好朋友談戀愛了,那種比絕望更可怕的空虛是能讓人窒息的。這些年,她一直壓抑著這份不能言說的情感周旋于愛情與友情之間。趙雅琳只是無聲地抱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道德能壓得住噴涌的愛意嗎?至少趙雅琳覺得自己很累很累,一直在努力地逼迫自己不要覬覦夏若寒,那是好友的老公呀!

    夏夏自然不知唐思莉的心意,很沒心沒肺地邊復(fù)讀邊談戀愛。夏夏也沒有談過戀愛,她不知道別人的戀愛是怎么談的,她只知道自己的戀愛就是男朋友教自己學(xué)習(xí),可以明目張膽地親昵一下,學(xué)習(xí)時間可以免費延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變化。

    半年多的戀愛,夏夏再一次迎來高考。本來夏夏的打算是為了能和易淮禮上同一所大學(xué)去學(xué)醫(yī),奈何不是每個人想學(xué)醫(yī)就能學(xué)醫(yī)的,還得看資質(zhì)。夏夏沒考上,退而求其次,去了醫(yī)科大學(xué)附近的一所警察學(xué)院學(xué)習(xí)。易淮禮知道夏夏很不愛運動,去警察學(xué)院讀書簡直是自不量力,他很不理解。夏夏卻倔強地說:“除了這所學(xué)校,其他離你近的學(xué)校我都考不上,遠的學(xué)校我不要,我要待在你附近,你要是被別人搶走了,我找誰哭去?”

    易淮禮當(dāng)時真是哭笑不得,只能摸摸夏夏的頭,表示安慰。

    上大學(xué)的初期,夏夏每天以淚洗面,超強負荷的運動量讓她苦不堪言,而且校規(guī)嚴格,都沒空去找易淮禮。她不找易淮禮,易淮禮也不找她。即便夏夏知道易淮禮就是這樣的人,可內(nèi)心還是有著小小的失望與沮喪。

    夏夏好不容易逃出去找易淮禮,卻看見易淮禮旁邊坐著別的女生。夏夏沒有生氣,很自信地從后面抱住易淮禮的脖子,在他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最后無視女孩,對易淮禮撒嬌說:“親愛的,想我嗎?”

    易淮禮太聰明了,夏夏這點小把戲早就領(lǐng)會,可他從來不揭穿。他微笑回答:“忙著復(fù)習(xí),沒時間想你。”

    她就知道!易淮禮從來不會對她說情話的。夏夏也不惱,從別處搬個凳子,故意擠開女孩和易淮禮,夾在中間坐下,乖乖地趴在桌上,一臉天真地朝易淮禮眨巴眼睛:“我等你。”

    旁邊的女孩不是傻瓜,知難而退。

    等女孩走開,易淮禮頭也不抬,目光依舊注視書本地說道:“這么自信?我還以為你會叉腰罵街呢。”

    “我可不相信你這么沒眼光。我比她強多了,秒殺。”夏夏非常自信。

    雖然剛才那姑娘眉清目秀算是上等,但較于夏夏,還是云泥之別。夏夏那張過分漂亮的臉,太有資本驕傲了。當(dāng)初夏夏第一次挽著易淮禮的手在校園里招搖過市,所有愛慕易淮禮的女孩子都甘拜下風(fēng),不敢覬覦易淮禮。她們這么懂事知難而退,全憑夏夏那張艷壓群芳的臉與修長筆直又雪白的腿。

    易淮禮對夏夏的自信不置可否,還非常贊同地說道:“要不是你這張臉,我估計那次即使你拿了滿分,我也會耍賴。”

    這話,夏夏其實聽過太多次了。因為她不止一次地問易淮禮,為什么她這么幸運?難道真的是因為試卷答了滿分嗎?易淮禮很正經(jīng)地說:多半還是臉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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