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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有這么多事情不知道原因,為什么偏偏要來糾結我來幫你的原因呢?-《我的同桌他一點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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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秋風送爽,處處花果飄香。紅的是火龍果,黃的是檸檬,香的是百香果,黑提子猶如羞澀的黑珍珠美人……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看層林盡染,鷹擊長空,百舸爭流,漫山遍野,全是和陳雙念一點關系也沒有的好風景。

    和陳雙念有關的只有即將到來的秋季運動會。

    “夏老師,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陳雙念沉痛地剖白,“我其實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當過體委,我唯一的官職就是小組組長,屬于基層干部,真的沒組織過大型活動,這次運動會——”

    陳雙念深呼吸一口氣:“我實在不能勝任!”

    夏北斗不吃陳雙念這一套,她頭也不抬,徑自批改英語卷子,得空還讓陳雙念幫著念一下答案。

    “夏老師……”陳雙念不死心,繼續說,“我是真的真的很不行。”

    “年輕人怎么能夠輕易說自己不行,你得每天鼓勵自己是真的真的很不錯。”夏北斗總算抬起頭分給陳雙念一個鼓勵的眼神,還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我看好你哦。”

    陳雙念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非常容易因為嫌一件事兒麻煩,就退縮。但是一旦有人鼓著勁兒讓她上了,并且對她有所期待,那么她就會咬著牙試一試,看最后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

    這一件事也不例外,陳雙念頂著夏北斗期待和鼓勵的眼神,雖然說明知道夏北斗純粹就是自己不想管,所以才把這一堆事兒推給她來做,但是陳雙念還是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去了。

    高二2班的講臺上,站著一個陳雙念,她把手撐在多媒體桌面上,一臉凝重,像是在斟酌到底應該怎么開口。

    仇野狐下課上廁所去了,一回教室就看到陳雙念站在講臺上,皺著眉,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

    他覺得有點好笑,吹了聲口哨,手插在校服兜里,頂著光頭造型,晃蕩到座位上,坐下,腳搭在課桌腿兒上,懶洋洋地伸開身子,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陳雙念喊了一句:“體育委員是要宣布什么事兒呀?”

    一句話讓班上的人都靜了下來。

    陳雙念感激地看了仇野狐一眼。

    這個人平時雖然很做作浮夸,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擔得起一首《同桌的你》的。

    陳雙念清了清嗓子:“這個咱們學校,歷來呢,一年是有兩次運動會,一次是春季運動會,一次是秋季運動會,那么大家都知道最近天氣變冷了……”

    陳雙念還在鋪墊,仇野狐實在看不下去了,在下面嘆了一口氣,就陳雙念這個語速,再加上語境,一長串鋪墊過去,估計剛要說到重點,上課鈴就響了。

    行吧,送佛送到西。

    仇野狐直接說:“就是秋季運動會要來了唄。”

    陳雙念點頭,就著仇野狐的話,略過了那些冗長的鋪墊,直奔主題。

    “秋季運動會馬上就要來了,項目表已經發下來了,我們班呢雖然說是文科班,但是該有的項目倒也是一個不少——”

    本來還興致勃勃聽著的眾人一聽說“項目”,立馬低下了頭,一副“別找我,我很忙,我學習任務很緊”的樣子。

    陳雙念也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沒有料到自己看到這個結果會如此慌。

    她干巴巴地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說:“雖然說咱們是黃岡班,成績非常重要,大家都非常熱愛學習,但是毛主席說得對,生命在于運動,我們在學習之余也一定要有適當充分的戶外活動,運動會就是一個很好的,展示大家集體……”

    陳雙念話沒說完,上課鈴響了。

    陳雙念得救似的,立馬跳下講臺,躥回自己的座位。

    一回到座位,她就整個人撲到課桌上,下巴撐著頭,長舒一口氣。

    仇野狐就跟被人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似的,上課鈴一響,立馬就覺得眼睛酸澀該睡覺了。他也趴在了課桌上,和趴在課桌上的陳雙念正好一個高度。

    仇野狐盯著陳雙念的側臉,發現這人鼻子長得挺秀氣的。

    嗯,睫毛也有點長。

    下巴墊在桌子上,顯得嘴唇軟嘟嘟的。

    陳雙念注意到仇野狐的目光,以下巴為圓心,逆時針轉了90度看向仇野狐,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么,最后又無奈地閉上了嘴。

    接著,她又以下巴為圓心,順時針轉90度,回到最開始的模樣。

    其實別的項目都還好,最后硬要拉人也是能夠把人湊齊。

    關鍵是女子3000米和男子5000米這兩個項目,簡直就是運動會的珠穆朗瑪峰,去攀登一下,多半都會死在半道上。

    行吧,作為體育委員,女子3000米她就迎難而上了——但關鍵是這個男子5000米。

    陳雙念又嘆了一口氣。

    這得是腦子多有坑的男同學,才能夠答應她去跑男子5000米呀。

    文科班的男生本來就屈指可數,個位數以內的男生們看起來好像比她還弱不禁風。

    身邊的仇野狐看著倒是要靠譜一點,不對,陳雙念回憶了一下,從相遇認識到現在,發生的所有狀況,仇野狐好像就沒有呈現過一絲一毫跟“靠譜”這個詞兒有任何關聯的狀態。

    啊!

    愁死人了!

    就說不想當班委了!

    現在是下午2:30。

    正好是一天當中最倦怠的時候。

    岳鹿中學種了很多的梧桐樹。

    一開始,陳雙念知道那些很茂密,看起來從不凋零的樹是梧桐樹的時候,很震驚。因為在她的印象中,梧桐樹冬天是要掉葉子的,但是岳鹿中學的梧桐樹好像一年四季枝頭上都掛著葉子,只是顏色的變化而已。

    程程給她普及生物知識,說:“水稻都可以雜交了,樹怎么就不能雜成更優良一點的品種呢?”

    這經過改良的梧桐樹,一年四季都長得非常茂盛,蓊蓊郁郁的,樹蔭濃厚,下午2:30的陽光也不能到達。

    陳雙念經常在上課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走神兒。

    她的眼神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飄到那一片看起來永遠清涼的,梧桐樹蔭下。

    與此同時,腦子里想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今天她想的事情是,該怎么樣讓身邊的仇野狐答應去跑那個男生5000米。

    是的,盡管知道希望渺茫,但是放眼望去,整個高二2班人煙稀少的男生堆里,還真的只有仇野狐能夠勝任這個任務。

    盡管仇野狐也不是什么靠譜的人物。

    陳雙念再次嘆一口氣。

    她哀怨地看著仇野狐,他這時候已經安然入睡了,漂亮的眼睛閉著,睫毛塌塌地搭在眼皮上。這個人就算理成光頭看起來也好看,甚至顯得五官更加突出深邃。

    這節課是英語課,是班主任夏北斗的課。

    這節課學習狀語從句,夏北斗打開了投影儀,放下了白板,可見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知識點。

    陳雙念甩甩頭,把那些雜念從腦子里驅逐出去,認認真真地對著白板記筆記。

    下課鈴響。

    夏北斗發了一張卷子下來,是專門的狀語從句練習專題。

    密密麻麻的選擇題,陳雙念看了一眼,頭就大了。

    她把自己的卷子折好,收好,然后又把仇野狐的卷子疊好,放到他的抽屜里。

    仇野狐那會兒不知道為啥盯著陳雙念的側臉看著看著就臉紅了,這說出去也太跌面兒了。

    他就一直埋著頭,裝睡覺,后來裝著裝著還真睡著了,但是一直睡得不是很實,眼前總時不時晃悠過一個陳雙念。

    下課了,他其實知道,但是懶得動彈,陳雙念給他收卷子的動作,也被他察覺到了。

    很奇怪。

    非常蹊蹺。

    仇野狐動了一下,狹長的眼縫懶洋洋地瞇開。

    “今天怎么這么溫情?”他問陳雙念。

    陳雙念咽了一下口水,干巴巴地笑著。

    “哈哈哈,我們每天不都走的是溫馨路線嗎?”

    仇野狐懶得理陳雙念這一套,徑自喝了一口水——放了兩節課的水,有些涼了,仇野狐皺了皺眉。

    陳雙念立馬懂事兒地接過水杯:“我給您接一杯熱的!”

    仇野狐看著陳雙念屁顛屁顛拿著杯子跑遠的背影,嘴角漫上一抹笑,挑了挑眉。

    仇野狐也不睡了,坐直身子,抻長,慢悠悠地晃著椅子腿兒,一雙眼睛笑盈盈的,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

    等陳雙念回來,仇野狐接過水杯,剛要喝,陳雙念立馬大喝一聲:“慢著!”

    得虧仇野狐心理素質好,手穩了,不然滿杯的熱水能淋他一褲襠。

    仇野狐用眼神詢問陳雙念:“怎么了?”

    陳雙念狗腿地一笑:“這水太燙了,不能夠直接喝。”

    她從自己的課桌里掏出一瓶礦泉水:“這是我買來打算體育課喝的,沒想到體育課最后變成數學課了,全新未開封的涼水,剛好跟熱水兌一兌,就能變成立馬能喝的溫水,您稍等。”

    陳雙念手腳麻利地給仇野狐兌溫水。

    仇野狐也不阻止。

    他就跟不知道陳雙念這些動作很反常似的,一個人乖巧揣著手,坐在座位上,看陳雙念忙活。

    等陳雙念把兌好的溫水送到他嘴邊時,他喝了一口,眉毛一挑,快要挨上額頭,夸張地張大嘴:“哇!同桌親手兌的溫水!就是甜!”

    “哈哈哈……”

    陳雙念笑得不行,笑完之后好歹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繼續把話題往回拉:“你看,同桌之間是不是就是要互相幫忙,才能灑下溫暖的春暉?”

    仇野狐又喝了一口水,高深莫測地看著她。

    陳雙念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編:“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哦,對,和諧互助共建美好2班。”

    仇野狐瞇著眼睛笑,像是聽不出陳雙念的言外之意。

    陳雙念咬咬牙。

    以仇野狐平時的機靈狡猾程度,怎么可能不知道陳雙念這些話的意思,他就是在逼她開口求他。

    “這次運動會……”陳雙念艱難開口。

    仇野狐恍然大悟:“哦,原來你是想讓我跑男子5000米呀。”

    陳雙念點頭如搗蒜:“對的對的對的,一看你就是跑男子5000米的奇才!”

    仇野狐詫異極了:“哦?何以見得呢?”

    這人就是故意的。

    陳雙念深呼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皺巴巴的笑臉,極盡狗腿諂媚之樣兒:“你看!你這結實的肱二頭肌!你再看你這高于常人的大長腿!你跑一步,別人跑兩步,5000米對你來說就是2500米啊!輕輕松松拿下!根本不是問題!你再看!你這滿腿的腱子肉,這雄壯的小腿肌肉!這——”

    陳雙念說不下去了。

    她統共生物沒考超過40分,知道的肌肉結構就那么幾個,真已經全部夸完了。

    她自暴自棄地號一聲:“我求你了!你就跑吧!你要是不跑的話,我——”

    陳雙念止住話頭。

    她還能怎么辦,只能把這些話原封不動地拿去給數學課代表繪聲繪色地說一遍。

    “你怎么樣?”仇野狐問陳雙念。

    “我只能求助我們班別的男同學了。”

    仇野狐“呵呵”大笑兩聲。

    “你這個人怎么一點都沒有毅力,稍微有一點困難,立馬就退縮,給自己找退路!”

    仇野狐教育完陳雙念,驕矜地咳了咳:“但是我剛才想了想,你說的也有道理。”

    仇野狐就跟那些拍馬屁的話這時候才傳到耳朵里似的,懶洋洋地說:“腿長,就要擔負起腿長的重任。不就是個5000米嗎,小意思啦。”

    陳雙念眨眨眼。

    就這么解決了嗎?

    她以為以仇野狐的難纏程度,起碼還得軟磨硬泡個幾天!

    陳雙念不敢相信,怕仇野狐后悔,立馬在項目下面填了仇野狐的名字。

    她頭一回看仇野狐這么順眼,真誠地說:“謝謝你。”

    “會謝一輩子嗎?”

    “那倒也不會。”

    仇野狐嗤笑一聲。

    伸了個懶腰,他重新趴回到桌子上,閉上眼睛,又開始睡覺。

    “所以就略過吧,別再星星眼看著我了,及早打住,不然到時候落差太大。”他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

    陳雙念過意不去。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么樣的,但是對于她來說,就是如果一個人硬扛著跟她對著干的話,她特別不會心軟,甚至很有可能會激情澎湃地一直杠下去;但是一旦這個一直看不順眼的人,突然幫了自己一個忙,甚至沒有要求什么回報的時候,陳雙念就會特別不好意思。

    “你讓我幫你做點事兒吧。”陳雙念誠懇地說。

    仇野狐微微一笑,半睜開一條細細的眼縫,有笑意從眼睛里泄露出來。

    “我要是讓你一直欠著這個人情,你會怎么樣?”

    陳雙念癟癟嘴。

    她算是知道仇野狐打的小算盤了。

    就說這個人根本不是人帥心善的慈善家。

    她誠懇地說:“一般來說,我其實應該會一直于心不安,但是好在我臉皮厚,你要是今天不讓我把這個人情還了的話,明天就沒有這回事兒了。”

    “……今天的數學作業就拜托你了。”仇野狐立馬說。

    當得知跑女子3000米的是陳雙念的時候,仇野狐的眼神有些復雜。

    最后倒也沒多說什么,仇野狐只是問了陳雙念一句:“你之前跑過3000米嗎?”

    陳雙念也很誠實,搖搖頭:“實不相瞞,我之前一直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討厭體育課的類型。”

    “那你還報名跑3000米?”仇野狐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你這體育委員當得都能上感動中國了,太舍己為人了吧。”

    仇野狐損完一頓,停了停,又問陳雙念:“你初中體考800米過了嗎?”

    “初中體考的時候,計時800米的老師,剛好就是我的體育老師,他放水讓我過了。”陳雙念提起這事還有些驕傲,“那個時候我已經提前招進了岳鹿中學了,可能我初中學校連光榮榜都已經給我印好了,體育老師怎么可能不讓我過體考。”

    她用胳膊肘推了一下仇野狐,有點嘚瑟:“你知道吧,好成績的特權。”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很多時候,“嘚瑟”是一種得壓在心里的情感,表現出來的話會不太討喜,陳雙念從小無師自通地學會壓抑自己的嘚瑟和喜悅,裝出一副謙遜的樣子,考好了也一臉苦大仇深,生怕別人覺得自己傲慢。

    但是在仇野狐面前,她卻可以輕松地把這一面露出來。

    可能是因為知道不管自己多嘚瑟,仇野狐都不會真的放進心里,真的在意。說起來,他好像對什么都不太在意,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別人來岳鹿中學是接受知識的洗禮,他來岳鹿中學看起來真的很像就是奔著食堂來的。

    就像現在,陳雙念剛嘚瑟完自己提前被學校招了,也嘚瑟完好成績的特權了,仇野狐卻一點都沒反應,還是笑呵呵的,拖著懶散的調子:“我倒是不知道什么好成績的特權,我就是知道如果你連800米都是靠放水過去的話,你跑這個3000米估計會中途死在賽道上。”

    陳雙念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以你專業的目光來看,你覺得我們班誰比較適合跑3000米?”陳雙念問仇野狐。

    仇野狐看了陳雙念一眼,覺得這個問題很多余:“我說誰適合跑,你就能,或者說,你就敢,去說動那個人跑3000米嗎?”

    這倒也是。

    陳雙念立馬卸下力氣,軟泥似的倒在桌子上。

    “我這個沒有權力,但是一大堆義務的體育委員啊……”陳雙念哀嘆一聲,“我當得真是憋屈呀!”

    仇野狐也覺得陳雙念就是個活著的冤大頭。

    他想了想,從書桌里拿出上次下到一半就停了的五子棋殘局:“要來一把沒?”

    “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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