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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敏的步伐很慢，只是靜靜瞧著這一對母子走遠。只是這個瞬間，讓她不禁想起了顧母以及羽謙。

    似乎年少的時候，羽謙也是這樣的。

    他總是不愛好好吃飯，愛吃那些零食。那個時候，蛋糕還是奢侈品，也只有過生日的時候才會買。還記得有一次，羽謙看見鄰居家的孩子在吃蛋糕，他回家后吵著鬧著也要吃，更是嚷嚷著母親騙人，不是說只有生日才能吃蛋糕。

    自然，吵鬧的下場是外公嚴厲呵斥，外加罰站的小懲罰。

    可是后來，母親還是在隔天為羽謙買來了蛋糕，連帶著她也有份。外婆就念叨過，蛋糕這么貴為什么還要買。

    母親說：阿敏和阿謙喜歡。

    是的，只要是他們喜歡的，母親總是會竭盡自己所有的力量為他們辦到。

    母親這一生都沒有嫁人，勞碌辛苦直至病逝，沒有享過一天的幸福生活。可是在世的時候，她從來不說自己苦，她總是說：媽媽有你們兩個小寶貝，媽媽已經好幸福好幸福了！你們就是媽媽的小糖果！

    明明這么辛苦，明明受盡了旁人的指點冷眼，這一生都孑然一生，可是為什么還要生下他們？

    此刻，顧敏很想明白。

    “外婆。”夜里邊，顧敏來到外婆的床上，和她睡在一起，她撒嬌的喊。

    外婆還在織毛衣，輕輕應著。

    顧敏又是問道，“媽媽當時一個人，為什么她還要把我們生下來呢？”

    “因為你媽媽，她是個犟脾氣，怎么說也不聽。”外婆嘆息道。

    顧敏沉默了，外婆又是狐疑問道，“小敏，你怎么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外婆扭頭瞧向了她，顧敏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些慌亂，立刻說道，“因為……因為一個朋友……她……她懷孕了……可是她和孩子的爸爸分開了，而且也不要孩子……現在她不知道要怎么辦，所以就來問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

    “誰啊？哪個朋友？難道是思甜？”

    “不，不是思甜，怎么會是她，是……”顧敏頓了頓，“是我公司里一個女同事……”

    “小敏，你一定要告訴你那個朋友，趁著自己現在還年輕，不要就這樣糊涂了。孩子以后還會有的，可是人這一生，有時候只能選擇一次，路也只有一條，只要踏上了這條路，那可就回不了頭了。”外婆的話語讓顧敏心中一寂，她沉默不言只是點了個頭。

    外婆拉著顧敏，又是忍不住說道，“小敏，最近你反正也在家里待著，不如這樣，福嬸過來說過好多次了，你就去試試看行不行？”

    “外婆，我真的還不想嫁人……”

    “外婆知道，可是你看，小敏，你總有一天要嫁人的是不是？外婆年紀大了，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就是想看到你找個人家，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孩子……”外婆輕聲說著，“以前以為你和小澈能走到一起，后來又以為你和他……哎，現在外婆就想你找個普通人家……”

    顧敏并沒有答應，可是誰知道隔天，福嬸卻上門了，“哎呀，小敏啊，我已經和那個男孩子談好日子了，明天啊，就去那個地方吃個飯……”

    顧敏愣住，外婆一個勁的道謝，這下是進退不得！

    ……

    福嬸所介紹的那個男孩子叫鄭旭，是在隔壁村的，家中父母健在，都是老實淳樸的人。據福嬸所說，鄭旭是青年才俊，很有能力，在港城一家大公司里上班，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而且現在已經是主管了。

    鄭旭是個長相斯文的瘦高男人，帶著一副眼鏡，很是中規中矩。他笑的時候，倒是很好看。

    這會讓顧敏有一剎那的恍惚，這樣的笑容，會讓她想到一個人。

    第一次見面吃飯，顧敏很安靜也不多說什么。顧敏想著，一定是沒戲的，原本她也不打算有戲。

    可是誰知道，那個鄭旭回去后卻對顧敏很滿意也很喜歡，這讓福嬸高興壞了，亦是讓外婆高興壞了。

    鄭旭這邊更是約了第二次見面吃飯，顧敏為難不想去，外婆卻是執著。

    顧敏只能硬著頭皮去，想著還是和那位鄭先生說個明白才好。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顧敏就出發前去會和。

    只是沒有想到，臨時卻出了問題，比如說，那位鄭先生公司有事情給耽擱了。

    “對不起，顧敏，真的很抱歉……”鄭旭在那頭不斷道歉，顯然很是歉疚。

    顧敏輕聲道，“沒關系，你先忙吧……”

    顧敏剛要說今天就這樣也沒事，但是鄭旭在那頭又道，“顧敏，這樣吧，你打個車來我公司附近，等我一會兒，然后我們再去吃飯……”

    “其實不用了……”

    “我等你吧，你打車過來。”鄭旭在那頭卻是固執說道，而后電話那頭又傳來旁人的叮嚀聲，顯示他很忙碌，他趕緊掛了“我先去忙了，拜拜。”

    手機還在掌中，顧敏不禁蹙眉，只能收起起身離去。

    顧敏打了個車前往鄭旭所在的公司，那幢辦公大樓很是高聳，瞧的出來確實是家大公司。

    這邊顧敏就走進大樓里，而后隨意瞧了瞧周遭，在一旁休息大廳的沙發里坐下來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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