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千年以后的華國,才是她的家,在那里,她有愛人,親人,朋友,再也不是孤兒。 “我答應(yīng)你,幫你親手……殺了我!” “這許諾永遠作數(shù)!” 這也是我能最后為你做的一件事了。 “呵,獨孤清月,你真可笑。”漫殊淡淡道,冷漠無情地轉(zhuǎn)身,重新回了放冰棺的山洞,然后走到之前放水晶地方。 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點能量,她觸碰上去,再也對這里沒有了留戀! 最后回首的瞬間,她轉(zhuǎn)眸又觸碰到獨孤清月那抹不一樣的眼神,心尖一悸,鬼使神差道: “若你想幫我,便護好我的尸體,還給千年后的我!” “好。” 郁浠白捂著心臟,看著躺在冰棺里的少女尸體,鄭重點頭。 眼睜睜看著那抹血色終究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未來過,又仿佛還留在他身邊。 他溫和地笑著,走到棺材前用一個瓷罐將遲燼的骨灰收殮。 然后讓人送去了對面的陵墓,告訴他們這是遲燼,可與漫殊合葬。 雖漫殊的軀體從未進過那陵墓,可某種意義上來講,遲燼終究名正言順地得到了她! 而他呢……還有漫長的千年歲月要守。 她恨他了,可他無能為力改變。 “殊殊,城郊的梨花又開了,這次只能我一個人去賞了。” 郁浠白笑著,趁著一直在被獨孤清月侵擾的軀體,去了夜國的城郊。 梨花林里飛花如雪,他站在樹下,好似在回憶著什么。 回憶里,好似又一抹活潑可愛的艷灼少女穿過雪色花林跑過來:“三月桃花開,桃李共爭春,可桃花太粉,我倒是更喜歡梨花!” “哦?……為何?” 郁浠白彼時一襲白衣,風(fēng)華正茂,眉眼間溫和又明朗。 “因為梨花似雪,飄落下來時覆在我們的頭頂……像不像此生共白頭了?” 小姑娘笑得那樣天真肆意,她的紅裙此刻只有嬌艷美好,未纏上絲毫血光。 “殊殊真是越發(fā)不知羞了……” 眼前的人影朦朧模糊,終究散掉,只留郁浠白一人站在那里,任意梨花花瓣飄落在他身上。 “殊殊,我真羨慕他們……” 他們每個人都可以為你死,為你顛覆天下,禍亂朝局,明目張膽地祭奠她,懷念她。 唯有他,連想她的資格都快沒有了…… 他不配! ———— 漫殊再次睜開眼時,手腕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她回來了。 遲燼的畫面消散了,透明水晶已經(jīng)碎掉了,連那一大塊黑水晶都裂掉變成了普通水晶。 每一顆水晶的能量都被透支使用,全都出現(xiàn)了裂痕。 而還好她脖子上這一顆已經(jīng)吸足了能量。 她驀然無力地跌坐在地,臉色蒼白,任由手腕上的血蔓延一地。 門外傳來動靜,是封司夜的聲音:“汐寶……汐寶你在里面做什么?我進來了!” 封司夜匆匆趕來,門外守著血月門的教眾,而即便如此,他在外面也能感受到水晶濃郁的能量在肆溢。 漫殊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眼淚又是奪眶而出,瘋狂奔出去,一把掀開簾子,看向眼前的封司夜。 他的臉好好的,他還沒有白費他身影高大修長,不再瘦弱佝僂。 漫殊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懷里,緊緊地抱著他,泣不成聲:“嗚嗚嗚……阿燼,阿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那么多!” “我們以后都好好的,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漫殊哭得很兇,把封司夜和教眾們都嚇到了:他們從未見過教主大人那樣崩潰的模樣。 即便是千年前被國師引天雷覆滅時,也保持著最高貴張揚的姿態(tài)。 封司夜見她哭那么兇,心疼壞了,趕緊抱住她瘦弱的身子,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撫:“乖……漫漫乖,都過去了。” 什么痛,什么苦他都熬過來了,此生她能回到自己身邊,是他前世拼死的善果。 而此刻漫殊抱著他,內(nèi)間連接外室的帆布飄動。 他看見一個身影虛無地站在那里,對他溫和一笑:“我嫉妒半生的后世,好好照顧她。” 他仔細再去看,那抹虛無的身影消散在已經(jīng)枯竭的水晶法陣中,再也找不見。 漫殊哭累了,被封司夜攔腰抱起來,離開了無相街,去詭城外安排好的別墅休息。 他把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伸手撫開少女臉頰邊的墨發(fā),剛準備去放水給她洗個澡。 就被小姑娘的柔荑拉住了大掌,顏汐抬頭看著封司夜,有些黏人地貼上去:“要老公抱~” 經(jīng)歷了在水晶那一端的八九年,雖然在現(xiàn)世似乎只過去了幾秒鐘,可于她而言是那樣的不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