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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語心中雖然有話想說想問，只得強(qiáng)行忍住。

    過了好一會兒，王婉之才嫣然笑道：“好畫。”

    文人知文人，文人惜字畫。

    嘴上問道：“這畫真的是他畫的嗎？”

    “額……應(yīng)該是吧，又或許是買了來。”

    王婉之低頭嗅了一口：“墨香還在，何況這樣一幅畫可不容易買到，這金陵城……”說著扼住思索起來。

    燕語輕輕說說道：“小姐，我能先說句話嗎？”

    “說吧。”

    燕語手指畫中女子：“你看這天仙女子像誰？”

    王婉之望去仔細(xì)端詳一番，笑道：“你識的這美人嗎？”

    “我聽說李徽容有北州冠絕之稱，才絕、智絕、貌絕！放眼天下也只有李徽容配的上這般絕色天姿，只是這嬌媚含羞之態(tài)，可配不上李徽容的郎朗風(fēng)采。”

    “小姐，你看像你像你。”

    “我平庸之姿，哪有這般絕色天姿。”

    “小姐，你再仔細(xì)看看這眉這目著鼻這唇。”

    王婉之再次看去，仔細(xì)辨認(rèn)這五官：“燕語，拿鏡子來。”

    燕語取來鏡子，王婉之接過，朝鏡子中的自己看去，嶙峋可憐可怖的一張臉，一時感到陌生，自己竟變成這個樣子，說實(shí)話有點(diǎn)嚇人。

    她不似一般的閨家小姐愛照鏡子，她也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突地莞爾一笑：“如果我不是王婉之，誰愿意娶我。”

    燕語道：“小姐，就算你不是王婉之，你的一分才學(xué)就能抵上十分美貌。”

    王婉之笑道：“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的故事，我難道沒跟你講過，司馬相如這種人都脫不了俗，自欺欺人罷了。”

    “好了，小姐，你看畫的是你嗎？”

    王婉之將鏡中的自己跟畫中的天仙對比起來，突然呀的叫了一聲，顯然被驚到了。

    燕語看著王婉之驚訝的表情，笑道：“這肌膚再白一點(diǎn)，再氣色再好一點(diǎn)，梳妝打扮，再穿上女裙，小姐你豈不就是畫中的天仙。”

    王婉之喃喃道：“我卻不曾有過這般。”

    燕語繼續(xù)說道：“所以才神奇啊，過去不曾有，這是未來的小姐啊，他居然能想象到未來的小姐，這實(shí)在匪夷所思，讓人難以置信，亦讓人很是期待。”

    “咦，他不曾見過小姐，為何知道小姐知道長的什么樣？”

    “哦，我知道了，他肯定趁小姐在院子里的時候，趴在墻頭偷看。”

    王婉之不語，這畫中人也讓她充滿疑惑，莫非這廚子她認(rèn)識。

    自己所交往的人并不多，畫技這么高的沒有，擅長廚藝的也沒有，實(shí)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王婉之在思索，燕語卻在研究這畫，她總覺得這畫很有玄機(jī)。

    特別是這天仙女子抿著唇淺咬著的樣子，還有她的臉兒為什么這么紅，總感覺是含羞害臊，是看見了什么東西，還是在想著自己情郎啊。

    突然辨出畫中女子眼角瞟向石旁，燕語這才注意到畫中有一灘水跡從石后流出。只是淺淺一抹，隱逸含蓄，似意有所指。

    燕語咦的一聲：“春暉明媚，又沒下雨，哪來的一灘水跡，莫非暗示早些時候下過一場春雨，陽光強(qiáng)烈，只有石后積水未干，寓意已經(jīng)是春末近夏，妙實(shí)在是妙，這大概就是小姐平時所說的畫境吧。”

    “胡說八道，杏花正紅，你哪里見過近夏杏花還不凋謝的，這一灘水跡……”

    王婉之說著嬌喉一展，呀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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