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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想你了-《盛寵之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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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被帶到了夏裴面前。

    她也不扭捏,直接就在夏裴前面的圈椅上落座,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她這三個月在攝政王府被蘇淼養豬一樣養著,吃了睡,睡了吃,猛然間跑了這么久,還真有點吃不消。

    她是真的渴了。

    夏裴也不怪小六的大大咧咧,看著小六的眼神帶著幾分玩味。

    “你好像并不驚訝?你認識我?你不是失憶了嗎?”

    和蘇淼針鋒相對這么多年,夏裴在攝政王府自然也少不了要設下暗樁,他雖然沒有那個能力把暗樁設到蘇淼的身邊,但是攝政王府多了一個失憶的女人,被蘇淼祖宗一樣供著,還要娶她的事,還是不難查到的。

    他起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在意,只要不是傾城,蘇淼喜歡誰都與他無關,直到蘇淼昭告天下,要娶“雪傾城”。

    小六翻了個白眼,她能有什么好驚訝的。要不是她“里應”,以夏裴的能力能夠從蘇淼的手中搶到人嗎!

    “我本來不確定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但是你們來劫親,我就確定了——我沒有失憶。”

    這段時間,小六不是沒有自我懷疑過,她睡太久了,之前的一切都如夢似幻,非常不真實,再加上身邊的人都在說她失憶了,被全世界反對的感覺非常不好受。

    但是,心里有個聲音卻固執地不肯承認。

    因為她一旦承認了自己的前半生就是一場夢境,那也就意味著蕭煜這個人不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結果比否定她的過去更讓她崩潰。

    她不允許蕭煜只是夢中人,所以,她腦海里的那一切就不是夢境,就是真實存在的。

    在攝政王府看到留雪園的時候,她猛然想到在祁國,夏裴和蘇淼爭著要雪傾城的事。

    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

    夏裴和蘇淼爭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雪傾城。

    所以,她提出要用雪傾城這個名字。

    一方面,她是抱著渺茫的希望,希望蕭煜能夠來找自己,但更多的,是希望夏裴來搶親。

    不,不是希望。

    她是確定夏裴一定會來搶親。

    而且夏裴也沒讓她失望,哪怕蘇淼把她送到別院藏起來,他還是在路上劫到了自己。當千柔帶著她飛奔逃命的時候,她才一路脫衣服留下線索,引那些白衣人來追。

    這么看來,她這個寶沒有押錯,夏裴能和老狐貍斗智斗勇這么多年,還是有點智商的。

    夏裴用饒有興致的眼神看著小六,這個丫頭當年在祁國裝瘋賣傻不說,居然還能把他那個皇叔耍得團團轉,當真是個妙人。

    小六也注意到了夏裴那直勾勾的,不加任何掩飾的眼神,她立馬回過去了一個白眼。

    “別看我,我可是有相公的人?”

    “相公?蕭煜嗎?”夏裴失笑:“他現在可不是什么王爺了,一介平民,你還當個香餑餑?”

    “平民?”小六的心瞬間就揪起來:“他怎么了?打敗仗了嗎?他沒事吧。”

    看著小六這個樣子,夏裴心里居然酸溜溜的,哪怕這個女人只是一張臉長得像傾城而已。因為這份醋意,他說出來的話也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

    “他沒有打敗仗,以少勝多,可厲害了。不過你們祁國的皇帝疑心重,總擔心他這個兒子功高蓋主,搶他的皇帝寶座,蕭煜估計也是死了心,自請削去王爺頭銜,做了一介平民。”

    小六著急地追問。“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他在……”夏裴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么,瞥了一臉焦急的小六一眼,說道:“他在哪兒我哪里知道,祁國人口數百萬,他蕭煜已是一介平民,要找到他何其難,更何況,他已經不再是祁國戰神,我還能去關心他的去向不成。”

    小六默默點點頭,沒有絲毫懷疑。

    “喂。”夏裴喚了她一聲,帶著一絲邪笑,說道:“你看,你在祁國已經是個死人了,你相公也被貶為平民不能再給你榮華富貴了,而今,我這親也搶了,你不如跟了我如何?”

    小六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虧她當年在祁國初見夏裴的時候還覺得驚為天人,就這樣的品性,別說和想蕭煜比,就連蘇淼他都比不上。

    “你必須要送我走。”小六斬釘截鐵地說道。

    “哦?為什么?”

    “蘇淼是什么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查到你只是時間的問題,他很快就會過來找你了。”夏裴很清楚,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是事實,但是他既然敢搶人,也就不怕蘇淼會找上門來。

    “來人。”夏裴一揮手,四個白衣人就走了進來,站在小六身邊,將她團團圍住。

    小六抱緊了手中的包裹,看到夏裴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似乎……算錯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從攝政王府到太子府,小六換了一個地方被軟禁了。

    而且在太子府的日子比在攝政王府更難受,在攝政王府里,她好歹還頂著一個準王妃的身份,底下的人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偶爾還能逛逛園子,鉆到個空子也能跑到街上去玩一玩。在夏裴這兒,她就只能呆在房間里,房子里里三層外三層都圍著人,她只要敢踏出房門一步,明晃晃的刀子就架到脖子上了。

    小六只能在房間里每天數著窗外的樹葉過日子,殊不知外面已經因為她天翻地覆了。

    涼國太子夏裴,居然敢公然搶自己皇叔的王妃,此舉乃天下大不倫,涼國皇上知道這個消息之后,當即發布了一紙國詔,廢除了夏裴的太子之位,皇帝病重,國事暫由蘇淼執玉璽打理。蘇淼現在等于一只腳已經邁上了帝位,只差黃袍加身稱王了。

    于是,原本還是在指責夏裴搶皇叔的女人的老百姓們,在面對這樣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后,輿論的方向也變了,出現了一種聲音——這一切都是老謀深算的蘇淼的計謀,他故意用雪傾城刺激夏裴,讓夏裴來搶親,設計圈套讓夏裴犯下滔天大錯,他蘇淼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好名正言順地當上皇帝。

    政局瞬息萬變,夏裴也沒工夫來找小六,現在太子府被人嚴密地監控起來了,他只能換上宮人的衣服,偷偷地溜到香樂坊,在香樂坊的暗間里和支持他的大臣們商量對策。

    大臣們見到夏裴來了,紛紛起身迎接。夏裴在主座落座,他們才跟著圍坐在兩側。

    “太子殿下,縱然您不喜歡,老臣也必須進言,此事因您而起,您搶皇叔的王妃,違背人倫綱常,為今之計,還是將那禍水早日交出去,只說是誤會才好。”

    禮部尚書一開口就指責了夏裴的行為冒天下之大不韙,這才導致了如今他們這些太子黨的行為如此被動。

    國子監博士,同時也是太子老師的李大人出口譏諷禮部尚書:“涼國誰不知道你想把自己的女兒塞給太子,太子不喜歡你女兒,你就在這兒說胡話。再者說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現在才出來說是誤會,你當天下人都是傻子嗎?”

    看著他們為自己吵得不可開交,夏裴倒是不急,單手靠著桌子,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在兩位大人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的時候,他突然蹦出來一句。

    “說我搶親是蘇淼圈套的謠言是你們放出去的嗎?這一招倒是比你們現在所有的提議都要高明。”

    禮部尚書和李大人都停止了爭吵,剛才還針鋒對麥芒的兩個人,這下倒是異口同聲地說道:“此計非屬下手筆。”

    禮部尚書補充道:“我也是偶爾間聽到了這個傳言,所以派人添油加醋,在這謠言上加了一把火,但這話是誰說出來了,我還真沒查到。”

    夏裴聞言,只覺得有些遺憾,此人僅靠一句流言就讓局勢逆轉,是不可多得人才,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幫自己,若是能查到此人,他必會重用。

    夏裴嘆了口氣,他沒時間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將大家召集起來有更重要的事,他問道:“諸君有多久沒有看到圣上了?”

    眾人面面相覷,有答十天半個月的,也有答五六天以前的。

    聽完,夏裴得出結論。“也就是說,最近大家都沒有見過父皇?”

    眾人搖頭,李大人站出來問道:“不知殿下突然提起此事,是有什么問題嗎?”

    夏裴捏著下巴,說道:“我了解父皇,他素日來最疼我,就算真的要撤掉我的太子之位,也不至于連見我一面都不肯。圣旨是蘇淼拿出來的,父皇的宮殿外面現在還全部換成了蘇淼的人,別說我們了,就連后妃都不允許進入。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圣上他被攝政王軟禁了?!”

    “不。”蘇淼的眼神一沉:“比這更糟糕,如果我猜測得沒錯,父皇可能早就駕崩了。”

    駕崩兩個字,就像是一塊大石頭,狠狠地朝眾人砸過來,將人砸得眼冒金星。

    一時之間,滿桌沉寂,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出。最后,還是李大人顫顫巍巍地問了一句:“殿下,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夏裴單忖著頭,放在桌子下的那只手攢成拳頭,臉色平淡,眼神卻陰沉得可怕。

    太子殿下不發話,眾人都低下頭,各自揣著各自的心思。

    太子去了香樂坊的消息,自然瞞不住蘇淼,此時他剛打發了一波要來看皇上的后妃,女人嘰嘰喳喳的,吵得他頭疼。

    后妃不安生,太子也不安分,皇帝的寢宮外還有一群宮女,搖著扇子點著熏爐,夏裴聞著這濃郁的香味,心里煩躁得很。老福子見狀,將他請到了御花園的涼亭,為泡了一杯清熱敗火的茶水來。

    蘇淼從老福子的手中接過茶水,看著杯子里飄著的菊花花瓣,一飲而盡,露出一抹苦笑。

    “您自入宮起就伺候在皇兄身邊,這么多年來都只伺候皇上一個人,要是被人看到你給我端茶,該說你是墻頭草了。”

    他姓蘇不姓夏,哪怕皇帝把他收做義弟,在天下人眼中,也沒有資格覬覦夏家的江山,所以這些年來,但凡是和他關系近一些的人,都背負了不少的罵名。

    老福子笑著往他的杯子里添茶水,就像伺候皇上一樣盡心。

    “王爺您為了天下做的事,殿下遲早會理解您,天下人也會理解您的。”

    蘇淼放下杯子,這話也就只能當作安慰聽聽,做不得真的。

    他看著宮女們正一爐一爐地往外搬香灰,蘇淼問道:“氣味已經很重了嗎?”

    “雖然王爺您命人將冰室里的冰都搬出來了,但耐不住這天氣炎熱,味道肯定會有的,后妃都喜歡養些小玩意兒,他們聞著味兒來了在外面狂吠,把后妃們都招惹來了,我這不是沒辦法嗎,只能多熏點香蓋蓋了。”末了,老福子勸道:“王爺,此計不能長久,圣上久不露面,大家遲早會懷疑的。”

    蘇淼點點頭,“你放心,就這兩日了,只是到時候需要公公您配合我。”

    老福子小退一步,朝著蘇淼深深地鞠了一躬。

    “奴才聽王爺差遣。”

    蘇淼點點頭,滿懷著心事起身,一襲紅衣很快就消失在長廊拐角處,背影沒有以往的張揚肆意,看上去就像是背著一座大山,還有幾分佝僂。

    老福子看著蘇淼的背影嘆了口氣,他摸摸袖口,那里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塊兵符。

    “圣上,您沒看錯這孩子,他心性純良,一心一意地為著涼國。我想,這塊兵符,奴才應該永遠都用不上了。”

    ……

    畢竟是逛青樓,為了掩人耳目,多少也得做做樣子。

    夏裴帶著一身的脂粉味,喝得爛醉回來,他推開了身邊所有伺候的人,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小六的房間走。

    那個房間曾經住著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

    走到門口,他看到門口守衛的時候還有一瞬的愣神,問道:“你們在這兒干什么?”

    守衛被問得一臉懵逼,“殿下,您是不是喝醉了?不是您讓我們看著雪姑娘的嗎?”

    守衛并不知道他們看著的這個并不是真正的雪傾城,畢竟兩個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他們都以為雪姑娘是失憶不認識殿下了,所以殿下為了防止她亂跑才要將她關起來。他們私底下都腦補了一部叔侄共搶一女,真愛尋回卻失憶的宮廷虐戀大戲,每個人都為男主角——癡情的太子殿下拘了一把同情淚。

    夏裴揮揮手,對眾人道:“看著干嘛,把傾城憋壞了怎么辦,你們都走開。”

    夏裴都下命令了,其他人也不敢反抗,里三層外三層的侍衛,很快就散開了。

    夏裴站在門口,盯著那緊閉的大門看了很久,臉色酡紅,頭發和衣服都凌亂不堪,脖子上還掛著在青樓沾染回來的紅痕,看上去意亂情迷,醉得不省人事,可那眼神卻又十分清明。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推開那扇房門,繞過屏風,走進內室。

    早就被夏裴吵醒了的小六聽到動靜,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懷里還抱著她進太子府之前抱著的那個紅色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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