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每一次寵幸,都只因為她-《盛寵之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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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淼給了蕭煜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你有證據嗎?”
蘇淼聳聳肩,反問道:“還需要證據嗎?”
是啊,還需要證據嗎?
這個世界上,會提出這么荒唐要求的人,除了夏裴就是蘇淼,而蘇淼,顯然沒有機會和祁國皇帝做交易。
他當年不是沒有質問過皇帝,為什么要把他的妻子送給他人。
當時他一個解釋都沒得到,有的只是皇帝冷冰冰的一句:“她應該感謝我,我給了她一個為國獻身的機會。”
皇帝那時候甚至還說,若不是他把六王妃送出去,他的南征軍早就腹背受敵,不可能還有機會活著回去,在朝堂上對他叫囂。
也就是那時候,皇帝的那句話,讓他對這個父親,對這個君主徹底死心。所以他摘下玉髓帶,和他,和皇室切斷了一切關系。
那時候他沉浸在失去傾心的悲痛中,壓根沒有去想這背后顯而易見的原因。
為什么皇帝會說,傾心當和親公主是為國獻身?
為什么傾心不去和親,他就會腹背受敵。
還有……
蕭煜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因為他突然明白了傾心當年會答應和親的理由——
傾心那么機靈,皇帝的那一套所謂的家國天下的說辭,肯定哄不住她。她甘心坐上和親花轎,還非等過了祁國邊境,到了涼國境內才服下假死藥,都只有一個理由——為了他。
蕭煜的心猛地像是被一只手揪著,扯著,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好傻啊,好傻啊。
傾心,你真的好傻啊!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為了我犧牲你自己到如此地步!
心里的痛,漸漸蔓延全身,痛得他每一塊骨頭都在顫抖,蕭煜拽著桌子上鋪著的綢布,青筋暴起,冷汗涔涔。
蕭煜知道,他又發病了。
那種跟著心臟跳動一起搏動的痛楚,比以往的每一次都來得猛烈。
蘇淼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激起蕭煜對夏裴的仇恨,這樣他們有共同的敵人,他就多了一個盟友。
可是看蕭煜這個樣子,似乎這個刺激有點狠了。
他忙讓人備了馬車,命人送他們主仆去客棧。
連祁本來還有幾分懷疑,蘇淼拍了拍他的肩,“你還是趕緊帶你主子去看大夫吧,我可不想我大婚將近,你主子死在我這里,給我添晦氣。”
連祁也沒工夫多想,扶著已經連路都走不穩的蕭煜上了馬車,但是他堅持不肯用蘇淼安排的車夫。蘇淼也隨他,只是在他就要揮韁離去的時候,說了一句:“等你家主子病好了,歡迎他來喝喜酒,下次就別翻墻了,我家墻頭可不結實,萬一摔了我可不負責。”
這人嘴真賤!
連祁忍住一鞭子抽破蘇淼的嘴的沖動,頭也不回地駕馬車匆匆離去了。
見人走遠了,蘇淼才收起臉上的那些嬉皮笑臉,恢復成一派嚴肅的模樣。
“六姑娘那邊怎么樣?”
底下人回道:“無事發生,爺要過去看看嗎?”
蘇淼搖搖頭。“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在盯著我,我去找她,只會讓她暴露。”
說著,他命人牽來馬,翻身上馬。
而此時,門內匆匆跑出來一個倩影,是住在竹屋里的那個女人,此刻她已經摘下了面紗,她的眉眼的確和小六有些相似,但是摘下面紗細看,還是有明顯的區別。
她小步跑到蘇淼的馬前,抬起頭,眼神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王爺,您今晚就留下來陪陪婉婷,好嗎?”
比起女人的脈脈柔情,蘇淼的眼神里只有一片冰冷。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叫婉婷的女人點頭如搗蒜,慌忙從袖子里掏出面紗來。“我這就戴上面紗,我愿意做傾城姑娘的替身。王爺,你不想傾城姑娘了嗎?”
宋婉婷家出名門,爺爺是涼國前丞相,涼國的姑娘都為翩翩如玉的夏裴太子殿下傾心的時候,只有她,對蘇淼一見鐘情,這個男人對她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為了蘇淼,她不惜背叛家族,偷了父親的賬簿給蘇淼,蘇淼借著那本賬簿,把她的父親,也是夏裴的最大支持者趕出了朝堂。而她,被家族拋棄,從此改名換姓,甘愿到他的府中做仆人。
她本以為她幫他掃清了朝堂上的障礙,生活上又無微不至地關懷他,蘇淼一定會被她感動,她遲早會成為蘇淼的妻子。
可是沒想到,一個叫雪傾城的女人,橫空出世。
蘇淼發了瘋似地愛上了她,哪怕那個女人是夏裴的心上人!
她只能看著蘇淼日夜發瘋似地在那里畫那個女人的畫像,她也曾偷偷去留雪園觀察過雪傾城,和她穿一樣的衣服,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動作。
可是蘇淼還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盼啊,盼啊,終于盼到雪傾城離開涼國,終于盼到雪傾城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而蘇淼從祁國回來之后,終于發現了她——戴上面紗,和雪傾城有幾分相似的她。
從始至終,她都知道,他對她的每一次寵幸,都只是因為雪傾城。
可是只要能呆在他身邊,只要能聽到他說喜歡她,哪怕是假的,哪怕是從雪傾城那里偷來的,他也樂意。
蘇淼甚至許下過承諾,要娶她。
然而這一切在半年前突然變了。
府里來了一個小六姑娘,蘇淼把府里所有的女人都遣散了,只因她和雪傾城有幾分相像,才勉強得他恩賜一個獨立的小院子。但是那之后他就像是把她忘了,也再沒有來看過她。
而蘇淼再次來找她,已經是在他大告天下他和小六姑娘的婚期之后了。
宋婉婷實在是太想他了,她沒見過小六,也不明白那個女人怎么會比雪傾城還有魅力,會讓王爺再次動心。
而此刻,蘇淼只是給了她一個冷冷的眼神。
“我之前說過,你可以拿錢走人,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怎么,還不滿足嗎?”
宋婉婷生怕蘇淼厭惡自己,忙不迭搖頭。
“王爺對妾身已經很好了,妾身感激涕零。”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就落下來了。“妾身……妾身只是想知道……這個小六姑娘到底是哪里好,讓王爺居然能為了她放下傾城姑娘。”一想到這一點,宋婉婷就嫉妒,可是她連這點小情緒都必須小心地隱藏起來,不然王爺會厭惡她的。
她將自己的姿態放低到塵埃里,小心翼翼地討好:“妾身為了王爺,愿意學。”
就像當年,她去學雪傾城一樣。只要是王爺喜歡的樣子,她都愿意去學。
蘇淼的態度依然冷淡,他又何嘗不知道宋婉婷一直以來都只是在學雪傾城的神態。
傾城剛出事那會兒,他還會有些恍惚,會把宋婉婷錯當成傾城,因此也有過幾段露水情緣。
可是后面他漸漸地發現,他騙不了自己,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直到他將雪傾城的孿生姐姐,也是小六從長白山的冰窟偷出來,他再一次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小六,哪怕小六除了臉和雪傾城長得一模一樣,性格和傾城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那時候才明白,假的終究是假的。
不管是雪傾城,還是小六,都是真實的,純粹的,這也是他會愛上她們的原因。
所以,他對宋婉婷說:“你不是傾城,也成不了小六,不要白費功夫了。”
宋婉婷卻不依不饒,一個勁兒地鉆牛角尖,她拉住蘇淼的衣袖,幾乎是在哀求。
“王爺,那個小六姑娘真的比傾城姑娘還好嗎?你忘了傾城姑娘了?傾城姑娘要是知道你和別人成親了,會傷心的。”
蘇淼此刻只有冷笑。
宋婉婷一直在學傾城,還一直用傾城來威脅他,他不是不知道。
而且他也十分清醒。
雪傾城不愛他,不管他娶誰,她也不會有半分傷心。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日在涼國,雪傾城在竹林下對他說的話:
“從頭到尾,都只是你蘇淼一廂情愿的癡念罷了。”
多可笑,又多可悲啊。
雪傾城就像是危險的罌粟,愛不得,戒不掉。他只能不斷地尋找她的影子,就像飲鴆止渴,飛蛾撲火。
蘇淼不再去看宋婉婷,一揮衣袖,提起馬鞭,馬蹄飛揚,也不管會不會撞到宋婉婷,直接飛奔離去。
宋婉婷被這巨大的沖擊力沖得摔倒在地上,手磕在地上,手掌被磨破了,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
伺候她的侍女忙上前來扶住她,看著她這個樣子很是心疼。
“姑娘放棄吧。”
宋婉婷卻很不甘心,憤恨地捶打著地面。
“憑什么,憑什么!”
那侍女看她這般魔怔的樣子,到底是不忍心,說出了一個她早就知道的事實。
“有一天那個小六姑娘偷跑出府,奴才撞見她了,她……他和傾城姑娘長得一模一樣。可能……可能就是傾城姑娘回來了,只是她好像失憶了。所以,王爺才會娶她,姑娘,你再怎么努力學,也變不成傾城姑娘的。”
“一模一樣!”宋婉婷睜大眼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雪傾城!她永遠不會回來的,永遠不會!”
說這話的時候,宋婉婷表情猙獰,和平日里那個溫婉順從的女人,判若兩人。
侍女也很無奈,只能勸著:“真的親眼所見,姑娘,現在王爺也要成親了,咱們也別學傾城姑娘了,我們好好做回自己,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這個侍女是宋婉婷的陪嫁丫頭,當年宋婉婷為了蘇淼和全家為敵,整個宋家只有她跟著宋婉婷出來了,這么多年來,她一直都陪在宋婉婷身邊,怕宋婉婷受欺負,甚至立下了終身不嫁的誓言。
侍女是真的心疼宋婉婷,她眼看著一個高傲的千金大小姐,因為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變得卑微,變得偏執,變得不像自己。
侍女發自肺腑的提議,宋婉婷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不會的,不會的。”她喃喃著站起來,整了整頭發,又學著雪傾城當年的樣子,將手交疊放在胸前,站得如弱柳扶風。“這個小六不過是和雪傾城有張一模一樣的臉而已,我把她的臉毀了,最像傾城姑娘的人就是我了!不,我應該把她殺了,哈哈哈哈!”
看著宋婉婷這般癲狂的樣子,侍女嚇壞了,忙在她說出更可怕的話來之前捂住她的嘴,回頭去看那些侍衛,因為王爺剛剛吩咐過,這里不用再派那么多人把守了,侍衛正在一波波地撤退,沒有人關注她們,她這才放下心來。
而宋婉婷,卻壓根不去想自己的行為舉動會不會給自己帶來禍端,她癡癡地望著蘇淼離去的方向,看著那一襲紅衣消失在夜色之中,心里在期盼著蘇淼下一次來見她。
到時候,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那件從傾城姑娘那里偷過來的裙子。
王爺一定會重新關注她的。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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