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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狼狽-《再見,小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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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看真真,再看看我,說道:“今天晚上讓我照顧她吧。”

    我看著白帆眉宇間未散的疲憊,笑著說:“你還是休息下吧,趕車過來肯定也沒休息好。”

    雖然和白帆不算很熟,但是我知道從他的學校到這個城市,坐車需要一天半的時間,他現在一臉的疲憊,一看就知道路上沒有休息好,這種情況下再讓他照顧真真,我有些于心不忍。

    “蘇淺,這次真真不愿意原諒我,你就讓我照顧她一晚上,再說,她這個樣子,全是因為我。”白帆的語氣已經接近乞求,我聽著都有些動容。

    我沒有理由不成全這對相互折磨的戀人,當然對他們更多的是由衷的祝福。

    我離開了真真的房間,夜里卻睡得并不踏實,因為我聽到真真的房間一直有動靜,白帆一直往返于衛生間和房間之間,我知道真真又吐了。

    真真醉酒后的反應十分強烈,她醉酒厲害的時候先是誰都不認識,胡亂說話,然后就是安靜地昏睡,最后是嘔吐。

    真真的嘔吐與別人不同,每次都要將腹中的東西全吐出來才罷休,她自己曾經在看過自己的嘔吐現場后說了四個字:驚心動魄。

    只是這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注定是白帆陪她度過。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去敲真真房門的時候,房間里傳來真真虛弱的請進聲。

    我剛推開門,躺在床上的真真就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神情溫柔地看向坐在她床邊的白帆。

    白帆坐在真真的床邊睡著了,臉埋在真真的被子上,朝向真真的臉上全是溫柔。

    我看向真真,她也正看著面前的白帆,神色中的甜蜜好像怎么都化不開的蜜糖。

    “蘇淺,他……”真真指著白帆,眼中全是詢問。

    “昨天就來了,照顧你一宿,你知道有多‘驚心動魄’。”對于能照顧真真一宿都沒有厭棄的男人,我心中除了欣賞只剩下感動,當然全力幫他說話。

    “蘇淺,幫我去給他買點吃的吧,他一夜沒睡,醒來的時候肯定會餓,可是我如果動彈,他肯定會醒的。”真真小聲地請求,說完話之后依然看向白帆,她眼中的喜悅怎么都遮擋不住。

    “和好了?”我笑著揶揄昨天還氣勢洶洶,說再也不原諒白帆的真真。

    真真對著我害羞地一笑,然后說了聲:“快點去買飯,我餓了。”

    我笑著離開,心底對真真的擔憂蕩然無存,我相信陪伴一整晚這樣溫馨的回憶可以讓真真和白帆回到從前。

    我沒想到安哲會找到我,他將我約到了學校教學樓的天臺上,我猶豫很久最終決定去見他。

    見到我的時候,安哲臉上帶著幾分不自在的笑,像是故意親近,更像是討好。

    我轉過臉去,不愿意看他,因為那天他那樣堅定地站到了劉美妍那邊,他的選擇讓我很失望。

    當然現在他神色中的尷尬也不過是因為事件的真相已經曝光,他明白自己誤會了我。

    “我這么一個惡毒的女生是沒有資格和你說話的,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對安哲說話的時候,眼中更多的是不屑,當時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給我,現在奢求我的原諒,他有些太高看我了。

    “對不起,當時我不知情,我只是看到她很可憐的樣子,才……”安哲為難地看著我,或許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想過我會和外表截然不同,這樣的難纏,這樣睚眥必報。

    “安哲,當時可憐的似乎不是她吧?”當時的劉美妍名利雙收,真正救人的我卻無所適從,即使當時在小樹林中張牙舞爪,那也是因為我可憐的緣故吧?

    “我……”安哲愣住了,許久都沒再說話。或許他已經明白,今天不管他說什么他都是錯的那個,因為錯在他選擇相信劉美妍的時候就已經注定。

    “蘇淺,我來找你,是因為蘇之行的事情。”安哲見我久久不說話,終于開口轉換話題。

    我看著他,嘴角的冷笑更重。

    他約我來天臺,為的就是這里人跡罕至,為的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吧。

    或者,在這個高富帥的心底,蘇之行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存在,不然他不會直呼其名。

    “我找不到他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欠了很多債,現在有很多人在找他,還有人放出話,如果他不乖乖還錢,就廢了他。”我將聽到的威脅轉述給安哲,同樣是蘇之行的兒子,我覺得他應該和我一起因為蘇之行擔驚受怕。

    安哲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我,溫和的眸子里帶著幾分痛意,只是我不知道他這樣的目光是因為我還是蘇之行。

    “我媽離開他,不僅僅因為他賭,他賭輸了還打人,我媽怕他會打死自己,才逃了。”在安哲選擇靜默的時候,我好像找到了終于可以傾訴的人,或者說,我只是想讓安哲清楚,因為蘇之行這個父親,我過得很不好。

    安哲仍然沉默,看我的眸子依然安靜,不帶任何表情,卻讓我有忍不住繼續訴說的沖動。

    “我媽走后,他把房子也輸了,現在我無家可歸,他也是……”我將這段時間自己的遭遇告訴安哲,只是這樣讓人痛心的事情,我以為當我找到訴說的人時,我的情緒會瀕臨失控,我會聲淚俱下,可是面對安哲,我竟然是這樣平心靜氣,說的好像是別人家的事情一樣。

    等我將一切都說完,安哲依然很平靜,他安靜地看著我,那深邃的眸子好像能看進我的心里。

    我不再說話,或者說在說完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之后,我與安哲再無話可說。

    安哲終于在長久的沉默之后開口,他說:“這些,我一直知道。”

    我看著安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對于他的坦誠,我又無話可說,只在他說完話的時候給他一個苦澀的笑容。

    安哲將手伸進兜里,拿出了一個鼓鼓的信封,遞給我。

    我本能地躲閃,我不需要施舍,即使那個人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不是給你的,是蘇之行跟我要的。”他說的還是蘇之行,一個和我們血緣相連卻又沒多少關系的人。

    “你直接給他,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依然躲閃著他遞過來的信封,好像接過信封我就是接受了安哲的施舍。

    “我知道,只是我不方便過去,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你去一趟吧。”安哲的聲音中全是無奈,凝結在心底的苦澀漸漸地四散開來。

    “他逼你了?”我輕聲地問。蘇之行的德行,我是清楚的,只是沒想到他也會逼迫安哲,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

    “如果我不給他錢,學校里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我的父親,這算不算逼?”安哲看著我,雖然是問話,但是嘴角全是無奈。

    “這次你答應了,以后就……”我好心提醒他,他現在的所為就是引狼入室,他不該相信一個賭徒的話。

    “他說這是最后一次,你知道我沒辦法……”安哲無奈地說,遇上這樣的父親,做子女的好像只有選擇認命的份兒。

    我不再說話,確實,遇上這樣的父親,唯一的辦法就是認命了。

    “他說自己現在連吃飯的錢都沒有,過得很凄慘,所以麻煩你把這些送給他,不多,但是足夠他支撐一段時間的生活了。”安哲說完就將錢塞進了我的手里。

    接過信封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他手的溫度,熱的,讓我的心軟化。

    “我替他謝謝你。”見安哲轉身離開,我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安哲聽到我的話,猛地回過頭來,對著我清淺一笑。他不再向前走,而是等著我上前,然后與我并肩離開天臺。

    走在他的身邊,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們真的是兄妹。

    “蘇淺,其實我和我媽與他在一起的時候,并不比你和他在一起好多少。”安哲幾不可聞的話在我的耳邊響起,帶著淡淡的愁緒,驀地讓我的心縮緊。

    我看向他,他也看著我,兩人相視無語,只剩下一抹苦笑。

    我們一起走下樓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拿著書來上自習的莊辰,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們,愣愣的,很久才上前打招呼。

    “你們……怎么在一起?”顯然他對于我和安哲在一起說話有些意外,連問出的話都有些不合時宜,畢竟我們之間并無關系。

    我看向安哲,不知道要找個怎樣的借口。

    安哲卻沒看我,他神色淡定地看著莊辰,說了句:“學生會有點事情,我找蘇淺商量一下。”

    安哲的話說得云淡風輕,好像之前我們互相傾訴的苦楚都不存在一般,他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只是不知道他在乎的是不想讓人知道我是他的妹妹,還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有段不堪的過往。

    “什么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莊辰看著我,眼中全是詢問。

    我知道他是關心我,如果是讓我煩心的事情,他很愿意鞍前馬后地幫我處理。

    莊辰的話音剛落,安哲就緊張地看向我,我將他的慌亂全看在眼中。

    不管是什么原因,安哲不愿意讓莊辰知道我們的關系,所以我告訴莊辰:“是關于寒假放假的事情,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處理辦法。”

    莊辰又和我們說了幾句話就去上自習了,留下我和安哲站在教學樓下,相視無語。

    “安哲,我和蘇之行不同,除了家里的錢財,我沒有地方不如你,我不用攀附你,所以你不用這樣擔憂咱們之間的關系。”我的話說得坦誠。我不是蘇之行面前那個蘇淺,在學校里我也是人人羨慕的對象,所以我不需要用與安哲的關系來提升自己的身價,而剛才安哲那樣躲閃的態度,顯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安哲尷尬地看著我,好像沒想到我會突然點明他的心思。

    他訥訥地想解釋,我卻連看都不看他就轉身離開,他的解釋和他的用心一樣,與我沒有什么關系,我根本不在乎。

    03

    蘇之行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愁著怎么把錢給他送去,他告訴安哲的那個地址我去過了,卻沒找到他。住在那里的人說是討債的人發現他躲在那里,他知道后就逃跑了。

    “蘇淺,你是不是想把我兒子給我的錢貪污了?你和你媽一樣都是沒良心的,想餓死我是不是……”不等我開口,蘇之行在電話那端就是一通責罵,好像怨婦一樣傾訴著自己現在流亡生活的苦楚。

    在聽到他帶著怒火的聲音之后,我就掛斷了電話,他現在心情不好,我不想做被他罵的那一個。

    顯然,蘇之行也是知道我心思的,過了不久,電話再次打來。

    “淺淺,爸爸現在真的身無分文,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淺淺,你總舍不得爸爸挨餓吧?”

    這一次他的語氣和緩很多,甚至輕聲叫我淺淺,諂媚的感覺好像怕我把安哲的錢私吞一樣。

    “明天是周末,我給你送過去。”不管是氣勢洶洶的蘇之行還是諂媚的蘇之行,我都懶得搭理,因為我什么樣的態度都不可能阻擋他繼續墮落下去,所以言簡意賅地告知了他時間,讓他在那里等著。

    說完我就準備掛電話,因為我和蘇之行實在沒有什么可聊的,卻不想我剛掛斷電話,蘇之行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還有事嗎?”除了安哲給我的錢,我好像與蘇之行已經再無關系,所以對他再次打來電話感到不解。

    “蘇淺,你還是今天下午送過來吧,我今天還沒吃飯呢,我沒錢。”可能是意識到我不可能私吞安哲給的那筆錢,他的語氣再一次變得理直氣壯。

    我聽著不由得笑了,沒吃飯還這樣大的力氣頤指氣使,我真是該讓他嘗嘗挨餓的滋味。

    “我沒空。”這三個字,算是我對蘇之行的回答。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電話再次鍥而不舍地打過來的時候,我連接的心情都沒有了,和蘇之行的通話任何時候都不會讓我愉悅。

    雖然嘴上拒絕了蘇之行的請求,但是下午放學之后,我仍然去了蘇之行告訴我的那個棚戶區,我還是不忍心看他挨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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