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皇家女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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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承乾殿附近,永初帝聽得宮人稟報,等了片刻后沒忍住擔憂,正乘了步攆趕來。
他自去歲東襄舉兵南下后就顯蒼老了許多,年紀還不到五十歲,鬢邊卻已添了白發,不似從前精神瞿爍。今年戰事未定,各處災情由接連磋磨,叫老皇帝面上皺紋愈發明顯。今日他必定受驚不小,向來沉穩威嚴的人,竟緊緊攥著扶手,脊背微微佝僂。
孟皇后率先行禮,永初帝顧不得其他,匆忙下了步攆,“嘉德如何?”
“公主受驚,已經昏睡了過去?!泵匣屎竺鎺I痕,神情亦是焦灼。
端午宮宴由皇后操持,當著眾皇親的面,在上林苑發生這樣的事,不管是意外還是人為,孟皇后都責無旁貸。永初帝見嘉德公主渾身衣裳凌亂,面色慘白如紙,看孟皇后時雙目中幾乎能噴出火來,冷臉高聲道:“好好的游賞,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苑馬監養的都是什么東西?禁軍都是死人?苑馬監上下和涉事宮人禁軍全部羈押候審,獸苑那幾個人既然馴獸不力,全都杖斃!”
老皇帝怒攜雷霆,隨從宮人聽見,惶然應命,半滾半爬的去傳旨。
嘉德公主被眾人簇擁到承乾殿外,永初帝冷著臉命眾人在外候著,只召孟皇后、隋鐵衣留在殿中,見嘉德不知何時握住了阿殷的手不肯放開,便叫阿殷也暫且留在此處。
太醫滿頭細汗,跪在帳外給嘉德公主請脈,旋即跪伏在地,稟明傷情。
——那瘋馬一路疾馳,直往獸苑沖過去,嘉德公主受驚不小,且驚恐下的馬背顛簸非公主千金玉體所能承受,被摔下馬背后,腿骨、手臂皆受傷不輕,身上也被獸苑林中樹枝刮蹭,傷勢頗重。
永初帝最初的驚慌過去,此時面目全然陰沉。
吩咐太醫到殿外候命,由信重的宮人伺候嘉德公主換衣處理傷口后,永初帝叫阿殷依舊陪在塌邊,只帶著孟皇后和隋鐵衣往偏殿中問話——竟連魏善這首領太監都被遣到了門口。
承乾殿四周的窗扇早已緊閉,仲夏時節身處其中,已覺悶熱。
阿殷掌心膩膩的出了層汗,端坐在塌邊,瞧著嘉德公主蹙起的眉目和緊緊抓著她的手,越想越是心驚。偏殿中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永初帝詢問事情經過,隋鐵衣便將今日宴席后的事盡數道來。從長公主府上的千金提出賽馬,到崔南鶯邀請嘉德同去,再到場中如何挑馬、如何比賽,那馬何時發瘋,如何奔逃,如何闖入獸苑直入險境,細細道來。
隋鐵衣見慣生死,最初的心驚擔憂過后,此時已然鎮定。
平靜的聲音不帶半絲偏袒,將事情平鋪直述,卻聽得永初帝膽戰心驚——苑馬監的馬都是精心挑選,不可能平白發瘋,連隋鐵衣都未看出瘋馬的端倪,當時會是何等隱蔽的手段?敢借著宮宴的契機,在上林苑做手腳謀害公主的,能有多少人?更甚者,今日是嘉德于海,倘若那些賊人狗膽包天,在他的御馬做手腳,他被瘋馬帶到猛獸跟前,會是如何?
永初帝簡直不敢往下想,五指將茶杯越扣越緊,猛然揚起,重重砸在金磚上。
茶杯應聲碎裂,溫熱的茶水灑了滿地,驚得隋鐵衣都噤聲,未敢繼續說下去。
永初帝臉色鐵青,顫抖的手腕幾乎令衣衫悉索有聲,抬手直指孟皇后,“今日宮宴,是皇后主持。上林苑游賞,也是皇后在場照看。嘉德遭到這樣的事情,皇后有何話說!”
“臣妾失于照看,未能察覺危險,還請皇上責罰。”孟皇后面上淚痕未干,聲音痛心疾首,“臣妾當時聽宮人回報說嘉德的馬發了瘋,忙命禁軍去救,瞧見鐵衣抱著她出來時,也著實吃驚。原以為是瘋馬失控將嘉德顛下馬背,卻原來……原來嘉德竟然險些……早知如此,臣妾必定會攔著她們,絕不叫她們去賽馬!可憐嘉德,竟受了這樣的苦。”她滿臉心痛,說話間雙唇微微顫抖,繼而朝隋鐵衣欠身,“嘉德是我最疼愛的孩子,今日鐵衣救下嘉德性命,也是救了我的性命?!?
隋鐵衣垂眸看著地下金磚,欠身避過,忙還禮,“救護公主是微臣本分,皇后娘娘折煞微臣了。”
永初帝無半點動容,“皇后當真覺得,此事只是意外?”
“今日臣妾雖不在場,事后問了幾位在場的郡主、太子側妃和宮人們,都說那馬原本沒半點異常,是突然發瘋往北邊亂跑。臣妾也叫人檢看了賽馬的場地,上頭也沒見什么東西。皇上的意思是?”孟皇后被永初帝天威逼視,仰頭迎著目光,未有半分慌亂,只在說到末尾時,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才稍露驚疑之態。
永初帝冷著臉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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